第七章
微风依旧,沉默令路途遥远,我和母亲在路上走了许久,路上人来车往,路边野花盛开依旧,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声声入耳。
我想起了站在操场上孤独等待的女孩子,她是何等孤独,才使她会在操场上显得引人瞩目。
一个人是孤独的,一个人的离开也是,我们路过了小超市,门客依旧,可乐依旧在最显眼之处。我向阿子家望去,大门紧闭。我们没有半刻停留,径直走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我坐在客厅里,打开书包,我要完成今天老师布下的作业,作业一如既往的简单。母亲在楼下准备着晚饭,炒菜的声音会传到耳边,菜的香味蔓延。但是千万不要被香味迷惑,今天的菜味道明显淡了,母亲又忘记了放盐,好清淡。我看着母亲,不是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吗?母亲怎么连一个简单的青菜都炒不好。晚饭过后,沐浴更衣。之后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不久后母亲坐到了我的旁边,她拿起在桌面上的织毛衣的工具,开动了起来。母亲洗了头,她的长发湿漉漉的,我可以闻到洗发水的香味。我看着电视,仿佛一切都一如既往。
今天是周末,母亲没有叫醒我,菜市场的嘈杂声吵醒了我,我吃了早饭,又坐到了沙发上,母亲从菜市场里买菜回来之后,继续织上了毛衣,我试着拿起线圈起来毛球,母亲叫我别乱玩。我感觉到了无趣,我决定偷偷下楼去,只不过,这次是我一个人。
我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来,我的第一目的地和以前一样,我走到了小超市里来,可是我没有钱,我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可是我没有回去,我来到了卖光碟的小商店里来,店老板认出了我。
“小怡?”
“嗯!柏哥”
是的,我把店老板叫作柏哥,大家都是这样叫他,包括我的父亲。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你妈妈呢?”
“我自偷偷溜出来的。”
“哟!你一个小屁孩胆子这么大。你跑出来多久了?”
我没有回答。
“快回家,你妈妈会很担心你的。”
“我不想这么快回去。”
“你妈妈会急死的!”
我不再说话,我走进店里在一大堆碟片面前坐下来。我看着这一层层堆放整齐的碟片封面发呆。
在中间最显眼的这一层摆放着各种动漫人物封面的碟片。封面上有着动作夸张的各种人物或者动物,有些动物甚至拿着动器,十分搞怪。最上面两层摆放着的是电影碟片,封面以各种男性为主,大多数的封面会被写上了“周星驰”、“成龙”或者“少林寺”,封面上的人物我在电影上见过,还算熟悉。最最下面的一层则是以粤剧封面的碟片,封面上的的人物穿着戏服,打扮光鲜靓丽,眼画丹凤,腮画桃红。架子的另一则全是一些以歌曲为主碟片,“周杰伦”是这一则碟片封面上出现过最多的名字。
我自然是对着这一层动漫封面发呆,柏哥时而会转过头来看我,叫我回家,我当然不想回去,我在这挺好的。就在这时,柏哥叫了声一个我熟悉名字!
“一辉!”
我望向柏哥,再望向柏哥望向的方向,果然是他,这个曾经和我一起接受到判罚的人。
“下来干嘛,作业写完了吗?”柏哥继续了他的讲话。
“嗯!爸!”一辉回答。
我被这一声回答惊叹不已,柏哥是一辉的父亲,我叫哥,他叫爸……
我之前在店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一辉,我想问,但还是算了,怪不好意思的。
一辉走到了我身边拿起了其中一张碟片问我:“想看吗?”
我看着他,脸上依然青涩,我以为因为是新生,他在教室里上课的新环境才会有这样青涩的面孔,想不到在他的家里这样的青涩依旧。
我没有回答他,他转过头去拿了再拿一一张光碟再问我。我一直不说话,他不断的几次重复着动作,终于,我点了点头。我跟着他到了店里的小电视机前,电视机的位置很矮,我们只能坐在地板上,他把碟片的封面打开,我看到了封面上写着《小叮当》,她把碟片放进一个长方形的机器里,按了几个按钮。我们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画面出现,过了一会儿,发现电视机毫无反应,我看着他表达了我的疑问。他起来在那个机器人按了几下,碟片弹了出来,发现,原来是碟片放反了……
经过重复的步骤,电视机出来了画面,一个动画片,里面那个叫小叮当的家伙长了一个超级大的脑袋,除了脸、肚子和手是白色的以外,其余身体部分都是蓝色的。小叮当的肚子上有一个口袋,能拿出各种各样的道具。拿出一个门,走过去,就到去到任何地方,拿出一个竹蜻蜓放在头上就可以飞上开空。一个小小的口袋竟然能装得下这多庞大的东西,这并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小叮当还可以把这些庞然大物塞回去……
我和一辉就坐在地上,被电视机夸张动画吸引着,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傍晚。
“小怡!”这是母亲的声音。
我一下子从“动漫世界”回到了现实,我看到母亲走进店里来,她的头发显凌乱,眼角湿润,眼睛充红,大口喘气,试着让她紧张的面孔在逐渐放松。因为她看到了我,我在店里呆了一整天,对母亲而言我是丢失了一整天,她一定是急坏了。母亲走过来拉起了我,我感觉到了力量,这是我记事以来,母亲用过最重的力度拉过我的手。
“回家吃饭了。”
说完这一句,母亲就拉着我离开了。
回到了清静的家里,只不过母亲并没延续她的青静,晚饭并未有做,母亲不让我上楼,她走进厨房,开始做饭并开始一边责备我。母亲很生气,我很内疚。我在母亲的责备下度过了一晚。但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只是,今晚的饭菜,母亲依然没有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