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时,钟音掺杂古老的清鸣响彻校园。这是考场的铃声,避免有电子表之类的作弊器,以学校为中心,一个屏蔽电波的领域扩张覆盖校园,广播停电,以铁击钟提醒。
幸运的是,我被分配到依旧是原来的教室考试,门口堆放着一排桌子,除了笔和橡皮胶,其余的东西都必须得放在外面。我排在队伍中,门口有老师手持金属探测器,(有点像王者荣耀中狄仁杰的令牌),对着经过的同学抹过全身,没有反应才能进去。
我缓步走进考场,仿佛即将上战场的武士,我找到属于自己的卡号位置,安静地坐着,等待着冲锋陷阵。
除了一个迟到的冒失鬼没来,其余的人都到齐,我喵了喵周围的同学,没一个我认识,个个表情严肃,神色疑重。
钟声再次响彻,终于发卷了,坐在讲台上的是个年轻老师,大约是大学刚毕业,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10:30考试结束,期间请同学们保持安静,如有发现作弊行为,取消成绩,绝不姑息。字间清秀,我多看了几眼。
前面的女生微微转身,将试卷传到了我桌前,我小心地从中分出薄薄一张,转身将剩下的递给后面,回过头我愣住了,坐在我身后的同学,额前绑着一抹白环,上面用墨水写着“拿下正阳,我辈如些“,往下是一张稚嫩的脸庞,还有带着怒气望向我的圆眼,着实可爱。
我强忍着笑,他可能认为我在取笑他的“武士道精神”,怒气瞪着我,我赶紧转回去坐好,被他这么一搞,我放松了起来。
老师说过,考试最重要的两件事,第一写上名字,第二先看作文——在后面的做题中会下意识思考着有关作文的词汇,会加快作文后面的思考。我把试卷翻卷到后面,作文自己成长为题目,我最烦这个了,我是柯南?我天天破案?我的成长有啥好写。多年以后,媒体总拿着这个梗做文章,当前最畅销的推理小说家,年少时居然讨厌写作文,但这不影响我热爱小说。
内容居然比我想象中还要简单,也许是我高举了小考,我用半个小时就做完前面的,还好不错。
我作文开头的第一句一看就是作文:“成长记录着痛苦,也镌刻下欢乐。沿着成长的足迹,一步步,我们走向成熟,走向未来。
安安静静的,我慢慢的写,语文老师说,字一定要写好,也许因此会加分,实在无聊。
考试结束前15分钟我就已经做完了试卷,我谨慎地翻来检查,确定没有疏漏之后,无事可做,抬头看着眼前女生的背影,她微驼着腰端正的写字,两肩的校服微起一条,我知道那是内衣的背带,我突然有一种想要扯掉的念头。
我低下头,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出现燥热的红。
发现意识到这种情况,是在这几个月,我开始对女生的身体抱有幻想,并且常常想起电视剧男女主亲热的画面,内心生起一股燥热,难受之极。是天气燥热的原因,一定是。
每当这时,我总会有有一种羞愧感,觉得自己如此的不堪,我都不好意思在想了。
唉!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
两年后,我在生物课中学到了人类与生俱来的“性”,知道了每个步入青春期门槛的少年都有一个思春期间,对异性极其敏感后,我才觉得自己正常松了一口气。
钟声“当当当”响起,考试的时间到了。
我把试卷放在桌上,老师收走后,我起身离开了教室,在门前拿拿起放在桌上的书包,走出校门,途中遇到了同班同学,他们在抱怨题好难。
一群傻瓜。我暗笑着鄙视他们。
“哎,许希,你做的怎么样?”后面传来声音,停住脚步转身,李明高站在地面鲜明又阴冷的树影上。
我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不是很难”改成了“也还好,但也有一定程度”。
“唉!你太厉害了,这题简直快难爆了”。
真是没用。我转身继续走,背包很轻,我往小卖部的门前走去,买了一瓶可乐,可那个老婆婆闲着聊天。
老婆婆的儿子是学校的一名数学老师,借着这点关系在学校开了一间小卖部,我以前上完体育课的时候,满身大汗地跑到这里买可乐,老婆婆看我顺眼,我每次买完东西又很礼貌,每次都跟她说说笑笑,也挺热闹的。
有一次校运会,我什么都没参加,就坐在石阶上,戴着耳机对外野充耳不闻,比赛进行到冲刺的时候,年轻活力的生命正在朝阳下奔跑,我偏过头,我看到老人干瘦巴的脸上舒散皱纹,笑了笑,我猜他是回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吧。夕阳还没有落下,黄昏却融化在白云中弥漫了天空,我顺着老人的视线看去,他看的方向是跑道的尽兴,孩子们正因为为得到良好的成绩而欢呼,他们一起拥抱、击掌和屁股和屁股对撞,校服没有划上拉链,白衣的一角翻飞,我忽然想起了一本“活着”的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
“小希,快毕业了吧。”老婆婆慈祥地说。
“嗯!婆婆我以后不能在你这里没水喝了”。
“去哪里读啊。”
“南溪正阳初中”。
老婆婆一拍手“我孙子也是从那里读出来的。”
“呵呵,那你孙子一定很聪明。”
“和你一样可爱又聪明”。老婆婆自豪的笑了笑,我也是,“他现在在读中山大学”。
11点的时候,钟声“当当当“提醒我去考试,我跟老婆婆道别,去教室考数学。
走出教室的时候,已经是12:30。
沿着校道走出校门,远远的看到爸爸的车停在外面,我小跑了过去,拉开副驶的车门坐了进去,车厢内放着音乐。
爸说,你考得怎么样?
我说,不成问题了。
爸爸启动汽车回家,车窗盛夏的天气很燥热,车内开着空调,这两种温度变换让我有一股疲倦的睡意,我浅淡的睡了,耳边隐约的听到歌声?
考完下午的英语,我跑去球场打篮球,夕阳落山才回家,妈妈已经做好饭菜等我了,我吃了个包包,窝在房间里打游戏,妈妈也由我这样,这几天异常舒适,白天去打球,晚上打游戏。
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忧成绩,就是有点不自信,等待成绩的这几天,心里都快发闷了。
晚上的时候,爸爸提议了全家去去旅游,特别“恭敬”地邀请亲爱妈妈,妈妈淡淡的点头。妈妈在重新试着接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