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永恒的主题。
林河站在星舰里巨大的落地窗旁，望着窗外明灭的星辰，眼眸中情绪晦涩不明。
“报告元帅，前方出现能量波动，已全副武装，请元帅指示！”
“没什么，不用管，直接走就是了。”林河伸出手，碰到冰冷的玻璃，“如果遇见虫族也不必攻击。”
副官虽然疑惑，也还是去下达了命令——军人的天职是服从，而不是问为什么。
果不其然，大概半小时后，虫族大批出现，数量极其庞大，却没有一点攻击的意思。
开了好几年星舰的老兵都觉得不可思议，擦了好几次眼镜。
“检测到莫名能量波动，是否拦截？”
“试试看能不能连接——算了，我来。”林河一挑眉，直接上手。
随着他的动作，一个立体投影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
那是个无法用言语来赞美的人，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所有人眼里都有惊艳的神色，哪怕是林河也不例外。
这人许久没见，倒是一点没变。
——也是，AI又不会老。
“找我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是来给我叙旧的，我很忙，没那么多闲心和你掰扯。”
“我也没想和你掰扯。”林河斜跨挎地坐在操作椅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你们先出去，去副驾驶室看着，别没死在战场反倒自己撞到小星体团灭。”
副官应了声是，带着人鱼贯而出，很快，偌大的操作室里就剩一人一投影。
“那你找我做什么？”
“克隆人听说过吧？有人想克隆你，作为新一任元首。”林河摊手，“我也不是鄙视人家克隆人，然而实在不希望他的愿望泡汤，所以麻烦您老赶紧滚回来继承联邦。”
“你可能忘了一件事。”
“虫族的王嘛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现在这个躯体再高科的技术都检查不出来，小问题。”
“不是小问题。”顾之遥摊开手，掌心里蓝色的纹路蔓延，“我的程序被更定了，当初他死的时候给我说过，或许未来有一天，我能再成为真正的人。”
林河玩笑的神色一收，看着那蓝色的图案表情有些不大好。
“我特么能捶死他！”
“你捶不死——所以我不能回去，再且说，我已经习惯了。”
“那你忍心看着这些人再回到和以前一样的结局?”
“……那和我没关系，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当这么久AI你还真就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了啊？”
“至少没那么多大义——好了赶紧滚吧，有事儿也别过来了。”
林河看着消失的投影，摸着下巴，神色若有所思。
他是没想到，未来当时给他设定了这样一个程序，难不怪他当时要离开。
只是。
想起什么，林河眼里满是厌烦。
真当谁都可以替代呢啊。
一群蠢货。
——
星舰在三天后停港，人群都被驱散开，拿着能量枪的军人陈列两边。
林河啧了声，让人把东西抬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玻璃仪器，绿色的液体在里边缓缓流动，勉强能看得到浸在液体里的人——是人吧。
林河走在最后，看着那群人护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移上飞艇，眸中不屑更甚。
博士今天是和葛恩一起来的，远远就看见了林河，因为工作关系，他们倒是可以接近。
“你不喜欢零一啊？”
“我干嘛要喜欢他，吃饱了撑的?”
“不是说，零一是按着那位的基因克隆的嘛，我上次还看见你书房里一堆关于他的书呢——好吧，我不说了。”
葛恩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林河才没动手把他给扔出去。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像也不会成为真的。”何况真的那个也还在。
“他不会是他，也不会像他。”
就顾之遥的脾气，能有人像他就有鬼了，说是按照他的基因克隆的，还不知道给他做了什么手脚。
葛恩啧了声，倒也没在这问题上纠结下去，提起了最近星网上发生的一些事。
“最近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段影像，咂咂，那是什么神仙颜值啊！”
呵，再是个什么神仙能比顾之遥好了?
事实证明是能的。
林河看着影像里的人影，手指微缩。
还以为有生之年，就只能在梦里见她了。
没成想。
“那人在哪儿？”
“什么？”
“我说找到这段影像的人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飞马星——等等不是，这小姐姐是神仙颜值但作为元帅你不能以身试法！”
葛恩一手拉着他，表情惊恐。
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
林河嘴角抽搐了下，一手拨开他，顺便离他远点——听说智障会传染。
“我就是去借他影像复刻一下。”顿了顿，语调悠闲，“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要去把人家的影像连蒙带骗，威逼利诱地搞过来。
葛恩松了口气，一巴掌拍在旁边博士背上让他搞定。
博士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地把楼主的资料扒了个底朝天。
——
何穗最近很忙。
她忙着应付来自亲朋好友以及星网上各位网友的盘问。
主题只有一个:那段影像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她说是捡的会不会有人信。
可能会被打吧。
何穗很头疼，这种头疼在某个黑客告诉她，有人把她查了个彻底的时候彻底演变为脑瘫。
她现在拒绝思考。
然而没有用。
林河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按着地址找了过去，到的时候何穗正想着跑路。
“呃，你找何穗啊，她出去了。”
真·何穗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林河笑而不语。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那个发影像的人。
何穗颓了，好吧，面前这人看着就很厉害，命要紧，命要紧。
“就那天我和我几个朋友出去玩儿，他们去猎星兽，我是个废柴，就待在原地捡些东西，影像就是我搁那儿捡的。”
长话短说起来就是这样。
林河沉吟片刻，提溜起人，让她指路，说要去看看。
不，你不想！
何穗挣扎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个指路的移动人声导航。
她捡到影像那地儿离她家挺远，何穗被林河拎着在风中摇摆，好不容易才到了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