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命关天还是不痛不痒的留言更伤人?许知县满是悲哀的看着楚锦航,一副“我看错你”的样子。
楚锦航在堂下站着,瞧着许知县扭曲黑白,反问道:“大人,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可樊家的小厮围着下官家里叫嚣,连自家主子都不愿意去寻找,难不成这也是下官的错?”
“身为奴才,自然好似要以主子的生命安全为己任,下官已经不止一次和这位管家说过,下官并未见过樊大爷,怎的樊家人就认定是本官捆绑了樊大爷?”
别人诬陷人还能有个理由和借口呢,这群人无凭无据的,空头说白话,难不成他就要受着那?
“大人,下官以为,樊家的家奴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樊大爷下官并未见过,再者说,樊大爷初来乍到南苑县,奴大欺主越货杀人的事情,下官倒是见过不少。”
“敢问大人,您是否查证过这群家奴没有包藏祸心?”
楚锦航义正言辞,在堂上,除外许知县,就只有楚锦航一个人说话。
樊家的家奴?许知县看着被塞住了嘴巴的奴才,盼着这群人说上一两句反驳的,也每个猴子王。
许知县左右为难,虽然他站在杨知府的阵营,可指鹿为马的瞎话,当着百姓的面,也说不出口。
“樊家的家奴本官先暂缓收押,待家奴找回樊大爷的时候,再来治罪,楚大人觉得如何?”自诩给两房都留了一条退路,许知县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只求着楚锦航有眼色一点儿,不要纠缠不放。
而事实证明,从京城来的新科状元,实在是一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不仅没有退步半分,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许大人,暂缓收押的事情,下官可以谅解,但是!大人必须要让这些人对下官道歉,并且澄清对本官的污蔑,不然?下官实在是无言面对圣上的看中!”
不过是江南世家的小小奴仆,就能缏欺压朝廷命官?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被捆绑起来的樊家老管家嗓子里憋着一口心头血,若不是被堵着嘴巴,说不准他都要吐出来了,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的允判,竟然也敢让他道歉?
要知道,就算是在贵阳府,连正五品的杨知府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一个从六品的允判,不仅将他浑身上下揍得酸痛,现在更是无耻IDE让他道歉?没门!
江南虽然富庶,但是樊家管家因着小时候伤了身体,长得矮矮瘦瘦,不过面上白嫩,一双狭长的眯眯眼盯着楚锦航,犹如一条毒蛇一般。
刚好,楚锦航看到了樊家老管家的视线,不免赏了老管家一副犹如春风般的笑脸。
“大人,您瞧,樊家的老管家一听说本大人让人先去寻找樊家大爷,这位管家瞬间浑身散发着阴毒的气息,以下官在京城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管家,绝对对樊家大爷包藏祸心。”
楚锦航沉思了一会儿,老管家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楚锦航污蔑道:“嗯,说不准樊家大爷也是被这位老管家给害死的!”
这个罪名,就是打死他他都不能认啊?老管家挣扎的厉害,即便有楚原的牵掣,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许知县也没想到楚锦航在堂上也敢信口雌黄、无中生有,而他说的这些话,围观的百姓瞧着老管家的姿态,竟然还都同意了。
小小的指责声,就算是不想听见,也能入耳,许知县嘴巴苦的厉害。
楚锦航却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不过,见老管家挣扎的厉害,笑着对楚原说道:“让他说话,本官倒要看看,他要怎么为自己摆脱罪名。”
楚原略显犹豫,不过也不敢反驳自家大人的话,把堵住老管家嘴巴的汗巾子给拔了出来。
“大人!冤枉啊大人!”老管家嘴巴得到了自有,张口就为自己伸冤。
“许大人,您看,下官说的没错吧,这位老管家开始为自己摆脱罪名了。”楚锦航气定神闲,他这幅自信满满的态度,竟是让不知情的百姓觉得事情的确如此。
老管家都要恨死楚锦航了,原本只是听从杨知府的命令,去楚家闹腾,大爷就是被楚家给绑架的,他去了,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老管家想要喊冤求饶,可是被楚锦航这么一说,哑口无言,求饶不是,不求饶还不是。
楚锦航见老管家没话说了,继续说道:“许大人您看,老管家被下官说中了,竟然默认了下官所说,他就是害了樊大爷的人。”
“不,不是我!”老管家被捆着,原本跪在地上,听见楚锦航的污蔑,几乎睚眦欲裂,腾的站了起来,猩红着一双眼睛,瞪着楚锦航。
“楚锦航,空口白牙,你不得好死!”老管家自从进了世家,就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自诩半辈子的修养,竟然破功了。
楚原一脚踹在老管家的膝盖上,让人重新跪在了地上。
楚锦航不说话,只一双眼睛不是很赞同的看着许知县。许知县被盯得发毛,手情不自禁的抓紧惊堂木,拍了下去。
“来人,现将樊家管家收押,其余奴才暂缓收押,去寻找樊家大爷!”
许知县不敢看老管家的怒目,也不给楚锦航争辩的时间,将事情都交给师爷之后,竟然从后门跑了。
许知县恨得要死,既恨老管家没眼色,也恨楚锦航竟然半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楚锦航并不介意许知县溜走,让楚原将老管家交给衙役,老管家恨得要命,搜罗了半辈子骂人的话,还没等开口,就被楚原给堵住了嘴巴。
“一个老奴才,竟然也敢侮辱咱们大人?谁给你的胆子?江南世家的管家?果然是没教养的厉害!”
待老管家被衙役带走关押,楚锦航笑眯眯的看着堂上的仆从,吩咐道:“去给本大人盯紧了了,一群不作为的家奴,指望着他们,等找到樊家大爷的时候,说不准樊家大爷早就死了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