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的南族州中,南奥莫地区,临近肯尼亚的地方,从1971年起,就建起了一个庄园。庄园的主人,是梅根.斯威夫特,纽约城市银行经理。他在华尔街做了多年的银行事务,看惯了资本家们的丑恶嘴脸,最终萌发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打造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界。这样的世界,也只有非洲能有了。而他在华尔街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一千多万美金,这些钱能够支撑他实现梦想。
他到南奥莫买下了十几公顷土地,开始建设自己的庄园。这是埃塞俄比亚的偏远地区,土地非常便宜。除了土地,还雇佣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家庭。他改变不了世界,但可以改变这个地区人民的生活。埃塞俄比亚与中国关系非常近,他通过南族州政府,从中国买了一批解放汽车、插秧机、收割机等,又通过他们请那些中国援非的一些老师们来为庄园里的人们讲授文化课、农业课,提高这里人们的文化素质。而他自己,也亲自参加各种劳动,耕地、种田,收割,运输,凡他能做到的,他都不吝气力去做。一年年下来,梅根获得了这片土地上人们的尊敬和认可。
梅根仔细审视过中国的人民公社制度,对设计这套制度的***崇敬无比。在他看来,这套制度无疑是十分先进的,但其之所以在中国失败,是因为超出了生产力的现有水平。即本身的供给无法满足人民的生活需要,从而导致人民对公社制度本身的反对。而如果生产力水平足够,在实现机械化的情况下,满足了生存第一需要后,公社作为自治政权与生产单位的结合,完全可以根据外部需求的变化,有计划地进行生产,从而实现公社内人民的物质与精神生活的完全富足。
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庄园已经完全实现了集体化。梅根将庄园的资本进行股份化,给每个家庭进行股权分配,从而使庄园的每个家庭,可以制度化地享受庄园的红利。此外,由于农业机械化的实现,良种和化肥的应用,使粮食产量已经可以实现按需分配,从而使大量的人力从土地中解放出来。而庄园的管委会----这是变相的公社政权,从埃塞俄比亚的现实情况出发,有计划地建设了养殖场、养鱼场、砖厂、被服厂等,向临近几个州销售,每年都能获得很可观的利润。这些利润,一部分作为庄园中人民的红利,一部分则用来扩大再生产。而所有资金,则完全由管委会统一掌控、划拨,实行完全的计划经济。
而为了防止动物庄园的出现,庄园实施了严格的监管制度,设立了监察委员会,对管委会进行常态监管。此外,任何自然人收集了20人以上的签名,就可以向监委会提出动议,对管委会的人和政策进行审查。
梅根早已去世了,而现在庄园的主人,是庄园中本地的庄户,本.托尼。梅根先生没有世袭的打算,所以在生前将庄园的资本完全股份化并赠送给庄户们,就是为了避免中国、朝鲜等国家已经发生的错误。这一点看来非常有效,庄园主人并不享受额外的权力和利益,仅仅是管委会的一员而已,他的权力,或者义务,就是定期召开管委会,以及应委员们的要求临时召开管委会会议,仅此而已。
安德瓦尔?奥拉斯基来到了庄园,他认识梅根先生,尽管梅根先生不认同他的理念,不赞成用暴力手段来进行革命,但还是对他友好相待。梅根先生之后,其继任以及现任的本.托尼,都与安德瓦尔比较熟悉。在这里,安德瓦尔总能感受到心灵的平静,是啊,这里的人们生活安静,富足,追求者自己的事业和爱情,是每个人心中的田园生活。可是,外面的世界呢?无数人在资本的压迫下苦苦挣扎,被榨干最后一滴血,多少弱势国家和民族,在资本主义强国的挤压下,经济发展迟缓,甚至倒退,成为帝国主义倾销和掠夺的对象。这个庄园,只是一朵昙花,只是一个假象。
安德瓦尔来到托尼家中,托尼给他倒上了酒,是庄园自酿的蓝莓酒。安德瓦尔感喟一声:
“你们真是生活在幸福之中啊。”
托尼笑了笑:
“安迪,你难道不幸福吗?”
“我的领袖,还被关在关塔那摩,我的事业还没有起色,甚至遭受了重大挫折,这些让我如何感受幸福?”
“安迪,革命不都是暴力的,难道我们这个庄园,不是对资本主义的革命吗?”
“不,托尼,你们只能解决自己的生活,而不能让其他人同样过上好日子,而我追求的是后者。”
托尼摇摇头,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这只是个期望,是个遥远的渴望而不可及的期望,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但如果要他带领庄园去实施具体的方案,那就不是他所能做到的了。毕竟,庄园里的人们已经获得了许多,如果要冒着失去现有生活的风险去拯救别人,他可不敢保证大家都有这样的觉悟。
“需要我们什么帮助呢?”
“已经不需要什么帮助了,我只是想在你这里最后生活一段时间,度过余生。”
托尼大笑,“安迪,你才五十多岁,你的余生还有三四十年呢。”
“不,没有那么久了。”
“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安德瓦尔忧伤地说:“托尼,是人类要完了。”他看着托尼那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两年前,我们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中国的航天中心内隐藏着一个事关人类命运重大秘密,我们为了拯救领袖,还才采取过一次行动,”他叹了口气,“当然,行动失败了,这你也应该知道。”
托尼点点头,当年的事情,报道科委铺天盖地,在中国的首都北京出现了如此惨烈的恐怖袭击事件,确实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
“后来我们才了解,那个所谓的重大秘密是什么。”安德瓦尔仰天笑了起来,一边笑,眼泪一边流了出来,“托尼,人类就要完了,要完蛋了。你的事业,我的事业,还有外面这一切,美好的,罪恶的,都要完蛋了。”
“安迪,你胡说些什么啊。”
“托尼,你如果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会这么看了。”安德瓦尔悲伤地说,“两年前,一个飞行器在木星,发现了外星人。”
“木星?外星人?”托尼疑惑了,“安迪,你是不是发烧了,木星上怎么会有外星人。”
“是一个外星人发射过来的探测器,之后所有国家的政府都控制了消息,但现在消息还是传出来了。是真的,托尼。”
“有外星人又能怎么样?”托尼似乎还是很疑惑。
“如果我们发现一颗星球,适合居住,我们会怎样?”
“移民过去啊。”
“是啊,那他们发现地球之后呢?”
托尼的脸色终于变了,“安迪,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证据?”
安德瓦尔摇摇头,他没有证据,只能大口喝酒。他在庄园内的一个坡地的森林里搭了个帐篷,每天在里面饮酒流泪,几天后,托尼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倒在帐篷里,身边留下一页纸:
“托尼,我已经没有生活下去的希望,我说的都是真的,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你永远的安迪。”
本.托尼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如果安迪说的是真的,那他,他身边的人们,又将何去何从呢?
菲利克斯每天都要乘坐地铁3号线上下班,他还算好,不用向别的巴黎人那样倒两三趟,甚至三四趟地铁。他每天从尚佩雷坐到巴洛特,地铁里忙忙碌碌的人们,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他也是,在地铁里的生活,就是听曲,看书。这一天,在Villiers站,他发现身边一个开着口的女包,估计是被盗的吧。他可没心情管这种事,于是把包向一边推了推,这时感觉包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气体从包里冒了出来,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很多人用手帕,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菲利克斯也是,好在他快到站了,于是他站起来,向车门走去。
晚上,菲利克斯发起了烧,他觉得身体虚弱,便招呼妻子,要去一趟社区医院。在社区医院,老医师朱丽恩也是胡乱给他开了几样退烧药,就把他打法回去了。菲利克斯吃过了药,第二天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身体愈加虚弱,妻子劳拉连忙将他送往尚佩雷医院,然而很遗憾,医院经过检查,竟然是中东呼吸综合症。菲利克斯立即被隔离,连同劳拉一起,也被隔离了。
而陆续两周内,巴黎发生数百起中东呼吸综合症病例报告,整个巴黎陷入了恐慌。而经过大规模的排查,终于查出,这是一起恐怖袭击事件,恐怖分子将装有病毒的提包放在地铁中,罪魁祸首就是菲利克斯接触的那个包。而此时菲利克斯已经不知道了,他因为呼吸综合症,导致心律衰竭而死。
而感染事件持续发酵,由于未能在第一时间控制病毒扩散,以巴黎为中心,在全法范围内都有病例报告,甚至荷兰、比利时、西班牙、英国、德国,都有发病病例报告。
没有哪个组织声明为此负责,说明投毒人仅仅想报复这个世界,而不是要追求什么政治目的,这才是最恐怖的。而这场投毒事件,也给巴黎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巴黎最赖以自豪的旅游业,因为游客的锐减,几乎被清零。而零售业倒是翻了几番:人们大多不敢出门,只好在家里大量储备生活物资。尽管市政府一再表示巴黎已经控制了疫情,巴黎已经安全,可谁愿意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