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凉风,穿堂而入,吹动炉上烟香,吹动杯中浮茶。
岁莫问轻轻拿起桌上白玉茶杯,微微张口将杯中茶水饮尽,以防其冷,而后收起茶具,轻摇折扇,起身出门。
“主人,主人,你看,这好看吗?”刚出门,林惜雨就带着囡囡,穿着新衣迎面而来。
“嗯,不错。”岁莫问说完之后话锋一转:“不过这些衣服你们是从哪得来的?”
“嗯?这是雎珅管家送来的,主人你不知道吗?”林惜雨看到岁莫问脸色似乎有些不对,立刻回答。
“岁神医,这不昨天您搬过来,老爷看您和奴仆的衣物有些少,便让我去置办了一些。”
“雎管家,这似乎不在我们谈好的报酬之内。”
“岁神医,这是我们家老爷的一点心意而已。您不必挂在心上的,毕竟我家老爷就靠您了。”
“雎管家,这些衣物的钱,便从我的诊金里扣。”
“岁神医,这怎么行,怎么能要您钱呢?”结果得到的是岁莫问一个辞礼和离去的身影。
“哎,岁神医,您这是去哪?”
“去看看哪些奇药适合你家老爷。”
岁莫问离开不久,管家向囡囡两人询问了一下需求后,转身离开。
“老爷,我回来了。”管家穿过府中道道曲折,来到了小屋之中。
“回来了?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贱府老爷躺在床上。
“抱歉,老爷,东西没送出去,岁神医对于我们送奴仆衣服并不反对,但是对酬金之外的礼物比较排斥。他让我将衣物的钱从酬金里扣,所以我没送出这套金针。”管家恭谨的到桌边换了壶水,将老爷床边的换掉。
“这样吗?”老爷在管家的帮助下起身,拿起杯子慢慢喝起了水,突然连着口中及杯中的水一起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快躺下,快躺下。”管家在老爷咳嗽稍稍停下后,赶紧扶着他躺下,然后说到:“老爷,看样子岁神医手段很高明,您现在好多了。以前您一喝水就咳个不停,咳出血都是常有的事,现在咳嗽几下就停了。”
“是啊!”老爷吐完两个字传了两下,压住咳嗽后缓缓说到:“继续吧。”
“嗯,老爷,根据我的判断,岁神医应该不是他们派来的,不过按照所得到的线索来说,他可能是顺天一脉的余孽。”
老爷听到这里,瞬间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缓下来后,才说到:“顺天一脉的余孽?确人吗?”
“老爷,我确认了一下岁神医的事,而且按照岁神医的身份和行事风格极有可能,只是这个消息是从稽查司寻食时得来的,后来我寻找举报人,据说是凌家的人说的。”
“凌家?”
“没错,是凌家的一个赐姓仆人,但是那个仆人在稽查司回找时,自行给了钱。所以,我猜测岁神医虽可能,也可能是凌家从赏金局知道了岁神医的事动的手。”
“凌家!咳咳咳~”老爷听到这里咳嗽了几下。
“老爷,您息怒。”管家赶紧劝到。
“他们就那么不想我活吗?我偏要活!活给他们看!雎珅,是不是顺天一脉都无所谓,只要他能救活我。”说到这里,老爷喘了两下,然后继续:“保证他的治疗不会受到干扰,他要什么都给。”说完之后再也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是,老爷。”管家稳住了老爷之后,让其喝了点水,扶他躺下后慢慢的退出了房门。
于此同时,在一处景秀繁华之地,无数的晶石装点在屋檐,道道风卷起从晶石中发出的精髓。自地忽起三百里,穿堂入室蕴八方。入云陪沥浸三夕,随烟荡香护三丈。
使得此地的花开的如火,开的如荼。那浮翠流丹的鲜活愈压过纡青拖紫的深沉,而在这鲜艳的花旁,却有着暴殄天物的人。
“还没找到吗?”一位身着华贵黑衣的男子问到。
“请恕手下无能,的确未曾找到。”跪着之人立刻继续补充到:“我等从事发地像四周追索,加上术法以及对迷鼠香残留的痕迹进行判断,猜测那个余孽应该朝着西北方的晔国行去。”
“猜测?废物!我给了你们一天的时间,你们居然只是猜测!迷鼠香已然被除去,而你们之前更是被余孽留下的手段耍的团团转,现在更是告诉我只有猜测!”
“请宗主饶命!”那人立刻将头磕到地上,求饶着。
“罢了,你下去吧,领三鞭透骨鞭,此事便算了,之后的追踪你不必领导了。”
“谢宗主,写宗主!”那人听闻赶忙狠狠磕了几下头后向后退去。
“废物!”这位宗主冷骂一声后,转身离开,朝着晶石光芒更甚的地方走去。
最终来到一座完全由晶石搭建的屋子外,恭敬的行了一礼。
“父亲。”
“有结果了吗?”这时一道苍老但有劲的声音从内透出。
“回父亲,寻儿的死大概没结果。”
“怎么说?”
“据回报,凶手身上的迷鼠香已然除去,而后所留的踪迹朝着晔国而去。”
“嗯,晔国?”
“没错,所以我有了几个猜测。”
“说。”
“凶手既然能除去迷鼠香,这种我们刚创造不到两百年的新物,再加上施展后极难察觉,要么是有着异术异宝,要么就是我们这当时去的人中有着内应。
而凶手虽然是在圣战之地,引发了巨大的动静,看似极有可能是顺天余孽,但是透过他逃走,杀死寻儿所表现出的实力,绝对不低。
且不说我们这一直以来对顺天余孽的抓捕,如今流露在外的都是不成气候的,再加上我们所垄断的资源,他们的修炼断然不可能达到天命的可能,所以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伪装成顺天余孽所做。
因此便可以说明迷鼠香被除去的原因,至于是谁的话,我认为养天一脉完全不可能,虽然我们渐渐放开了对养天一脉的敌视与禁锢,但他们不会蠢到再与任何顺天余孽粘上关系。而且他们的下一代已然是确认了名额的,求稳便可,剩下的便是其余会和我们争抢名额的五个圣地,以及晔国那些要给我们造成内乱的家伙们。”
“嗯,不错。”屋内赞同之后,一道金光从屋内飞出,到了宗主手上。
“你拿着令牌去欺天圣地借贞观镜一用。”
“父亲是怀疑欺天一脉吗?”
“嗯,因为他们是仅次于寻儿的,而且我们与欺天就纯晶分配一事一直有所争议。”
“是,孩儿知道了。”宗主说完,拿着令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