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儿关氏也憋不住,跟着道:“我瞅着那头也快烧完了,大哥赶紧张罗张罗,把牌位请回来,让大嫂入席吧。”
霍氏又晃了晃,霜华在边上小声提醒:“夫人且忍忍,先把宴席开了,咱们回后院儿去。”
霍氏这才点了头,主动开口表态道:“那便在后院摆一桌吧,请...请魏韵姐姐的牌位。”
李培本问白歌染:“二小姐觉得如何?”
白歌染道:“甚好。”
李培本终于露了笑:“只要二小姐满意,奴才就放心了,否则回去还得挨七殿下的训。”
人们听得感慨,这白家的二小姐,是要翻天啊。
风波终于告一段落,霍氏强忍着愤恨吩咐下人将那盆花送到自己房里好好养着。白承言也没了说些场面话都兴致,就由下人张罗着,让所有来宾分男女入席。男宾在前院儿,女宾在后院儿。
同行的有李培本以及前面帮着烧冥礼的几个宫人,包括一直捧着魏韵牌位的静语。
霍氏和白莺燕二人相互搀扶着,脚步十分沉重。原本好好的大喜的日子,却弄成眼下这般,纵容霍氏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嵌起嘴角笑一笑,可惜,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倒是白莺燕更顺眼一些,毕竟生得美,就算是面上挂着泪痕,也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然而能往后宅宴厅的都是女眷,要么就是太监。同性之间是欣赏不了她这种美的,甚至会使人嫉妒,从而对她们母女二人更加的看不上。
宴席共设十五席,这会儿已经让下人单独腾出来一桌,将铺桌的红布换成了白布,然后引领着白歌染一行人往那桌去。
静语是抱着牌位的,自然先走上前,将牌位放在主位桌上,然后退到白歌染身后,同紫鹃站到了一块儿。
老夫人想了想,道:“既然是两个儿媳同时摆宴,老身自然是要坐在大儿媳这桌,毕竟凡事都该有个先来后到嘛。”说完,瞅也不瞅霍氏,直接就坐到铺白布那桌了。
霍氏气脉又翻涌了一阵,在心里将老太太咒骂了一万遍,然后也不说什么,自顾地走到她该坐的上首位上。
白歌染也跟着老夫人坐到了一处,苏氏带着白元瑶一并同她们一起。关氏做为一向乐意给霍氏添堵的人,原本也想坐到那一桌去的。可她一看到魏韵的牌位就瘆得慌,于是赶紧挪了地儿,没再想着那事。叶氏一向以大局为重,没有跟着起哄瞎闹,随着关氏一并走了。
这样一来,尚书府主宅的女眷都差不多坐到魏韵这桌了,不知道哪位宾客说了句:“看来还得是原配得人心啊!若是那位魏夫人还在世,真不知道要被尚书大人宠成什么样子。”
霍氏眼皮子翻了翻,又差点儿没气昏过去。
李培本带着一众宫人,守在白歌染身边细心伺候着,所有下人递过来的菜肴酒水都要经了他们的手,试过以后才端上桌,简直就跟侍候宫里主子一样的流程。
霜华眼瞅着霍氏不停地拿眼睛剜她,于是不得不开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什么事都得按着规矩来,公公以如此规制待二小姐,怕是传出去会被人说闲话。奴婢也是为了二小姐好,希望公公能多体谅。”
李培本此时正在给白歌染试一道新菜,一听霜华这话递过来,立马就冷了脸。他转过身瞅了霜华一会儿,不解地问白歌染:“二小姐,说话那人是谁呀?”
白歌染看了一眼,告诉李培本道:“那个是白家当家主母的贴身奴婢。”
“哦。”李培本点点头,“尚书府规矩是真严,有老夫人在,有当家主母在,还有嫡小姐在,谁都没说话,却让一个奴婢来开口立规矩,这就不怕被别人说闲话了?”他瞪了霜华一眼,又道:“再者,咱们怎么侍候二小姐,那是上头吩咐下来的,也就是说,是七殿下和皇上交待下来的。二小姐早晚是皇室的人,主子们让奴才先以皇家礼相待,怎么,皇上交待下来的事儿,白家的一个奴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