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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宋明那日听了杜默所说,就犹豫是否真要“牺牲”自己。无名山之底所受,他还记忆尤深。那滋味让他到现在心有余悸,心里便忍不住骂一句:沈厅他大爷的,干嘛如此扭捏,留在地上耗着时间有什么用!

骂归骂,正事儿还得办。宋明划开手机,给杜默发了一条语音,又在工作群里安排了下周的现场拍摄事宜。等做完这些就直接关机,躺在沙发闭目养神。他最近太累了,地上地下好不折腾。

第二天,到了下班点,秦思吟和杜默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去,她走后不过几分钟宋明就出现在店门口。他按下卷帘门的按钮,走进去坐到椅子上。

“来吧。”

“恩。”

看着宋明带似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杜默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她这莫名其妙的笑点啊!她伸出右手,阴线团飞出,一根阴线从里面飞了出来。

那根阴线在宋明的一手腕上绕了几圈,黑气顿出。宋明紧闭着眼,双手握紧,准备“迎接”痛苦。等来的却是眼无所见,身无所痛。他睁眼去看手腕,黑气是愈发浓郁,可所感仍旧如此。

“宋哥,怎么了?”

“没有任何感觉。”

“不应该吧?”

这话说得含糊,杜默自己也不敢绝对保证。她抬起右手,那条绕在宋明手腕上的阴线飞回绕在她手上,黑气不减。她特意多等了一会儿,结果一如宋明所说。

“小杜,你前几次是误打误撞吗?”

“等一下,再试试。”

阴线团里又飞出两条线,各自缠在杜默和宋明的手上。两条阴线才散出一点黑气,杜默这边就在地上跳来跳去,张大的嘴巴发不声儿,一脸哀嚎和痛苦。宋明则是靠在椅子上浑身开始抖动着,手里的黑色触角正在拉扯着不肯松开的阴线。杜默当即睁开眼,两条阴线松开他们飞回阴线团中,接着两人同副得救了的表情。

杜默用手使劲揉了揉头发,又在身上来回搓了几次。刚才她经历的是火烧,天,简直可怕。

“宋哥,这下你信了吧?”

“信!”

宋明摸着心口,又调整下了坐姿,之前被“虐打”的感觉不能再真了。要是杜默再慢一点,他还真不知能不能将阴线给拉扯下来。

那条还缠在杜默手上的阴线,其黑气依旧不减,也没什么变化。她一把将其扯下来,扔回阴线团里。一脸写着别问,问也不知。

“好吧,此路不通。”

“宋哥,干嘛那么麻烦,干脆把大舅爷强行带回地下。”

“你以为土地没试过吗?走吧,下班回家。”

“哦。”

杜默拿上包,跟着宋明一前一后出了店。她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帮追上宋明。

对于远在北临山上的沈厅,他并不知宋明所做,现一心只在意他奶奶,一位面色暗淡的老人。

太阳还算温暖,沈厅把老人推到院子里。老人眼神浑浊、呆滞,嘴里时不时哼哼着什么。沈厅帮她把毛毯掖好,在脖子上围了防水巾,又从轮椅旁拿出保温瓶和勺子慢慢喂着她喝水。老人偶有吞咽,水大多都从嘴角流走。沈厅细心地为她擦拭,还耐心教着她吞水,边比划边说。老人突然咯咯一笑,喊了一声丫丫。

土地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这边的动向,沈厅又推着老人开始在农场里四周转转了。这些天来,沈厅极其尽心地照顾老人,喂饭,吃药,洗漱等一丝也不马虎。晚上都要睡在一屋,担心老人有任何不适。稍微严重时,他就得帮沈厅把老人送到附近医院。

关于沈厅的事,土地有几多不解,这老人也是其中之一。两年前他守在沈厅病床前时,沈厅郑重其事地请求他往后每年能抽空帮他去看看他奶奶,他自然答应了。就在他制作躯体期间,也确实按照沈厅留下的地址和一张卡去看了老人,是在一家养老院里。老人的意识愈发恍惚,去了好几次都不认识他。

沈厅离世前半年才把老人送走,说是交给更可靠的人去照顾,他当然以为是他们的其他亲人。去了数躺养老院,除了他以外根本没有人来看过老人,院里还指责老人唯一的亲人沈厅许久不来看望,也联系不上。他只淡淡地说了句:“他去世了。”,并告诉院方,老人每年的钱会按时交付,他也会定期来看望,紧急联系人改成他。

绕了这么一大圈他也算知道老人和沈厅之间并非祖孙关系,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和任何沾亲带故。老人呢,她只是一位孤寡老人,淡亲少友。

沈厅的新躯体能动起来也是最近一年的事。之前一年里,他用泥土做的躯体仅能承载魂,根本无法行动。他不知自己试过多少次方法,也不知沈厅待在躯体里痛苦忍受过多少次。在某一次失败后他甚至很认真地告诉沈厅,他可以帮他照顾老人,他不需要再有顾虑。

而沈厅靠在瓶里,用很平常口气地叫他放弃。放弃?若想放弃,他就不会忍痛不吭。沈厅既然连痛都不怕,他只是花费点儿时间和心力又有什么,直至试到了九层塔终才勉强成功。

躯体一能自由行动,沈厅就迫不及待要去养老院。不过这副躯体一旦离开山上也无法正常行动,九层塔和他在人间既控土又载魂只能做到如此。后面一段时间老人患病住院,他便只能带着沈厅的魂去医院看望。

宋明通过报纸查到的信息,事无巨细地告知他后,他将老人和沈厅的过去想了一通,某一刹那,突然生出这老人与何小鱼才是有关系的。不过,他顺着报纸上的内容也搜索到了当年关于此事的视频和新闻,只出现过几个镜头的何小鱼奶奶和眼前这位老人差异甚大,一矮一高,一瘦一胖。不仅如此,宋明还告诉他,何小鱼的奶奶在两年前也就是沈厅去世不久后就已走丢,寻人启事至今还有张贴和发布,且地下也没有她的魂。

这老人是在沈厅大二时才住在一起的,在这之前的生活范围和何小鱼或是当年欺负沈厅的人没有任何交集。总之,他猜想出来的又没有依据做支撑。

可如此一来,沈厅照顾老人一事反而更显疑点。他们是如何交集上的,为何又如此尽心?他也曾问过,沈厅说过是老人给过他莫大帮助,可具体如何他又是一笔含糊带过。想他一年多都没发现个所以然,真是……

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土地快速拿出接听,通话过程中他的神情渐渐舒展下来。

沈厅睁开眼从瓶里飞出,飘进躺在小床上的躯体。他起身走到大床一旁,见已醒来的老人,准备帮她穿衣。可这一过程中沈厅发现老人一直盯着他,神情安详,眼里也不再是一片混沌,他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扶我起来。”

此话一出,沈厅惊了好几秒才木木地把老人扶起,拿了枕头让其靠上。又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给老人量体温,温度比以往高一点,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内。这此间,老人的目光就没从沈厅脸上移走。

“奶奶,你……”

“你以前不在的时候,我有时也清醒了一会儿。”

“你还记得我吗?”沈厅握紧温度计。

“记得,是你在照顾我。”

沈厅沉默着等待老人接下来的话。

“现在我不需要你照顾,孩子,去你该去的地方。”

“谁告您的?”

老人也不回答,只是望着沈厅的脸。

“很快我就会去的。”沈厅低下头,声音很轻。

“我不需要……”

老人抖动着手欲伸向沈厅,沈厅立马握住她的手,此刻温暖与冰冷相拥。

“孩子,我想在地下能看见你。”

沈厅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五味杂陈,眼里跌落一颗泥珠。

“我……”

“孩子,奶奶想在地下见到你。”

老人念叨着这句话几次后,眼神又变成之前模样,嘴里偶尔咿呀几声,隔一会儿便闭上眼睡着了。

沈厅扶着老人躺下,盖好被子。他在床边坐了良久,想起和老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平常,很温暖。有她可真好,即使她记性十分不好,偶尔会忘记他是谁,可还是真好。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走出房间。

就在沈厅离开后不久,躺在床上的老人随即就消失无踪。接着房门被推开,用触角扶着老人的杜默走了进来。她一条触角掀开被子,啪啪几声,地上掉了好几颗泥珠子。这响声儿吓得她赶紧卷走在床上的一盆绿色植物,又才小心把老人放下,掖好被子。做好这些,她便抱着那盆栽悄悄出去,顺带把房门轻轻带上。

农场菜园基地里,沈厅和土地陪同采购商边走边谈论着供货内容和要求等。待双方签完合同,沈厅将人送走后,他便走到土地面前。

“是你做的吗?”

“什么?”

“我奶奶前几天突然清醒过来一会儿。”

“我的幻境和御土对普通人和你都没用。”

沈厅不语,因他躯体的特殊,土地再厉害的幻境对他确实没用。

“沈厅,我听宋明说人若换魂后,换魂前的记忆大多会消失,只留下内心深处的一点模糊影像。魂的样子也会和身体逐渐一致,换魂者慢慢变成另一个人。”

土地停顿下来,撇了一眼故作镇静的沈厅。

“你奶奶以后只记得你,或许内心深处还有她,而只有你记得她。你若愿意让她去了地下谁也不识,地上谁也不念,你尽可就这样呆下去。地下虚无之界不过是在地下的人间,她一魂待上千年也不是不行。”

沈厅欲言又止,转头看着远方。土地是神族,宋明又和地下联系密切,猜到此也不算难。

“我知道了。”

土地听着这语气中的郑重和认真,已知他们之前的推测正确,也知沈厅多少已经改变主意。他等着沈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又才开口。

“说出来吧。”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回答了土地。

“你会某段时间一心一意只想着某一件事,除了这件事其他一切都不融进来。”

“有过。”

“我曾经有过一段黑暗日子,我脑子只想着那拨带来黑暗的人能消失。后来我与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达成一致想法,我们试过各种方法,实验过无数次。我们约定,谁先遇到机会就先行动,结果她先……后来她变成一只金色的虫子从我面前飞走。”

沈厅一直用很平静的语气去说,他真怕自己的语气泄露太多东西,可他又想泄露太多。谁能想到,一个因他不顺别人眼,何小鱼因赔不起一部新手机的分叉线条,最终会汇聚成一条。这线条变得盘根错乱,参与人越来越多,引发了一场“大爆炸”,伤了多少人,也伤到自己。他不愿,也不愿何小鱼当一个被“看客”包围的“诉说人”。如果问自己会后悔吗?他也只会答,世间上没有如果。

“我会照顾你奶奶。”

“我不想欠人……”

“我又不人类,且你这话说得太早。”他知沈厅,知他执意留在人间,如此努力工作,有部分原因一定是不想欠他,用他的方式去“偿还。”

沈厅听到这句淡笑不语,说了句干活儿了便大步往菜园而去。

再看青源这边,宋明呆在榕树店里,一边整理着拍摄资料,一边还感慨着沈厅的事总算要圆满解决了,这也亏得杜默的小点子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就在前几天晚上他和杜默一起去了临城山上,农场里静静悄悄,只有沈厅所在的茅草土房里还亮着灯。他们飞到门前,还未敲门,土地就已经拉开了门,告诉他们要小声。

杜默跟着他一起点头,两人轻步走进客厅。走在前面的土地从房间里推出一位面目略微僵硬的老奶奶,微开的嘴小声咿呀着什么。

土地看向他和杜默,他们立即会意点头。杜默便从包里取出一盆绿色盆栽放在地上,盆里化出一个绿色的人形飞出,一阵绿色带有香味儿的气体也飘了出。一个消瘦的女孩子出现了,和何小鱼面目一样,脸上还带着笑容。

老人看见迷迭香化成的何小鱼,情绪微微激动起来,叫了声丫丫。奈何她的身体已部分偏瘫,只是伸着不太灵活的手招着“何小鱼”。

“何小鱼”走过去蹲在老人身边,老人抖动的手摸着“何小鱼”的头,嘴里又喊来了声丫丫。

“是换魂。”

“应该不会错。”

他看着并无掩饰有所惊异的土地,换魂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哪怕是去到虚无之界,知道的也并不多,而谁又会一下想到这个。这亏得杜默那日的突发奇想,说不如诈一诈沈厅。迷迭香妖幻化出的“人”形同真人,还能发音。这么多年过去沈厅未必会记得何小鱼的声音。就算记得,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当和土地的通了电话,他改变了注意。迷迭香的制幻效果和神族的幻境都有一个相似点,意志力不强或是精神不稳定的更轻易被带入,甚至能激发出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又加之联想起赵小飞双生魂事件中青无提起过的换魂一事,便由此猜测。不然到现在他也可能一头雾水。

“如何能换魂?”

“极少数天生强魂者,魂可离体。若同样的两魂之间达成一致意见,就可换魂。并且短则几天几周时间的换魂,双方原本记忆不会发生改变。若超过这个时间,魂原本所带记忆的绝大部分就会快速消失。”

说到此处,他不禁会想沈厅照顾老人是与何小鱼的“约定”,还是出于自己的某种“愧念”。为何如此麻烦的换魂,他又是如何参与进去的?疑问弄清一个,又出现更多……现已找到最关键的一点,那就试一试下个办法。

桌上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宋明停下回想,拿起手机和阳玥打了声招呼就开眼飞了出去。

杜默和宋明到了农场,只见沈厅和土地坐在白杨树下的石桌旁,桌上放着九层塔。老人则挨着沈厅一旁,似乎睡着了。今日暖阳微风,天空蔚蓝,白杨树叶不时飞落几片。杜默觉得这个天气很好,能让人心底生出些开心,又是个适合离去的日子。

宋明走到沈厅面前,突然一笑。

“厅哥,可以了吗?”

“可以。”

沈厅也回以一笑,他从躯体里飘出。而无魂的躯体在脱落了一层土后,飞进了九层塔。沈厅把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了一枚发着黄光的符。这符纸是那人给的,一经带上便印在他的心口处,除他之外没人能摘下。

而摘下的符纸却飞向了杜默,围着她绕了几圈,最后贴在她的心口处。杜默不明其意,打算用阴线抓住它,符纸却突然一闪直直往一方向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九层塔也迅速跟了过去。

“那符纸?”

杜默觉得这枚符纸的样式和她当初去李婆婆家求的符纸款式很像,要是她没弄丢的话现还可拿出来比对一番。

“是换魂人给的。”

“这个换魂的人是神婆吗?”

“不知道……”

沈厅也不知该用什么来称呼她,不过确实是够“神”的。他看着轮椅上的老人,换魂人当时就以这副模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一颗黑色发着光的珠子扔进了他眼睛里,说那是一只特别的眼睛。亏得他和宋明一起呆了四五年,宋明也在他面前“吹嘘”过几次他的虚无之眼,不仅能看见魂,还很厉害,就只差现场证明了。所以他当时虽被吓到,可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那珠子应该是宋明口中的虚无之眼。

无缘得了虚无之眼,还教他使用眼睛,对方自然是有什么目的。不过她却如同出现一般,又突然消失了。

五年之后再见,她才说出了目的。那便是让他用眼睛帮她把另一人的魂提出来,和她的魂进行对换。他当即一口否定,单方面的换魂不是在害另一个人吗?可当对方说出换魂的对象,他便开始犹豫,直至答应。因为那换魂的人是因唯一的孙女离世而精神失常了好几年,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老人,她就是何小鱼的奶奶。

高中转校后的那几年里他总是会飞去一乡下小镇。那里有座小房子,他用眼睛打开被关闭严实的窗户,就能见骨瘦如柴的何小鱼奶奶被绑在老旧的小床上,头发衣服零乱,嘴里不知喊叫着什么,房间里也脏乱不堪。每去一次,他都会把存下的钱从窗户中丢进去。他那急切盼望着自己长大,盼望着赚钱的想法也随着每次去看望何奶奶而越发强烈,那是他当时能想到的唯一充斥着希望的解救之法。

而那老人又说换魂后人不会再如此疯癫,她的过去大多都会忘却。于是在他的帮助下,她与何奶奶的魂进行了互换。换魂后也如她所说,何奶奶在新的身体里除了记性不太好,一切都算“正常”,偶有喊一两句丫丫。

换魂没多久,她就将那只眼睛收回,还告诉他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

从那以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联系。直到他得知自己生了和父亲一样的病,才去找她。她依旧在那小镇里,见面说明来意后,她便给了他这枚符纸。他那时只是不想去地下,没有完成与何小鱼的约定,还要为当初所做受到惩罚,他并不想接受。

“可这样换魂对她有什么好处?”杜默不解,和一个疯了人换魂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问过,她说我没有必要知道。”

“我天,又是一个谜团。”

宋明也想如此感慨,那只黑色眼睛是谜。能如此轻松将人的魂提出,还能随意安在别人眼里,时用时取。有那只眼睛的那老人更是谜,换魂后仍旧记得之前,等他那日抽个时间得再去地下问问地魂鬼。

“沈厅,去吧。”

“谢谢你。”

“谢谢你们。”

杜默还想说着不客气,一根阴线从她手中跑了出来,直接飞向正慢慢往地下沉去的沈厅。她下意识召出阴线团,所有阴线合力把那跟儿线往回拉,数个泥团也飞过去阻拦。在两方合力下,仍旧没能拦住那条线,土地情急伸手去抓,阴线直直穿透手心,他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谁都不曾料想到,沈厅从土里飘出,直接把那条阴线拽住。再松开手时,一小团阴线就飘在其上。

“大家不要在为此费心,我从来都不怕这个。罚我的,我也不会逃。”

沈厅声音平静,他合上手,直接飘进了地里。

“大舅爷你是条汉子啊!”

杜默这句情不自禁的地“夸赞”,让其他几位都笑了,气氛变得轻快不少。

等沈厅彻底去了地下,土地便往九层塔离开的方向飞去。在他和九层塔的追赶下,符纸被一前一后拦住。然而九层塔就要把符纸吸进塔时,符纸顷刻散成粉末,消失无踪。

回到农场送宋明一行离去后,土地便站在院中默默看着远方,一个中年大叔悄然落在一旁。

“我可算知道,九层塔为什么会漏水了。”

“哦。”

“你这小子,也只有你敢用九层塔的塔体来筑造躯体。”

“当然。”

“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发现那个瓶子的吗?”

“老甲,这需要想吗?”

土地不理会气到快要瞪眼的某大叔。能进入那间他设置了“屏障”的房间,并能拿到瓶子,就凭在人间的老甲是不能的。那就只能是那个当初不怎么愿意提供“材料”,好像还生了气的九层塔。他也只是在塔体内部东敲了一点,西敲了一点,外观上是没怎么变化的。

“哼,我要是九层塔得跟打你一架。”

“我都放任他和那口泥井整日厮混,足够了。”

“你……”

大叔后面的话被一个突来打在他脸上的泥团给生生堵了回去,这光速而来的泥团本是向着土地的,可土地及时一侧身就砸到他脸上了。

大叔扒拉着脸,取出翻云扇对着土地一扇。

“你们两个是故意的吧。”

土地站在一条“大泥虫”头上,低笑一声。

“当然是故意的。要不是因为你,你孙子怎能进入农场,又怎能完成任务。”

“你知道是我孙子,你还把他们捉弄一顿。”

“既然是任务,就要有个任务的样子。”

土地看着还在“拼命”地老甲,从“泥虫”头顶飞下。迎着那道蓝光而去,径直受了那一扇,被打出好长一段距离。

“你干嘛?”大叔将扇子合上。

“让你舒心。”不管怎样,因为老甲阴差阳错地了却他心中一事,甚至还有更多发现,受一扇值当。

“臭小子,想要我舒心,进扇打一架。”

“我又不蠢。”

土地整理了一下被划破的衣服,不紧不慢地往屋里走去。他身旁的数条“泥虫”突然化出一张笑脸,还对着大叔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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