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蝶儿正要跟李安说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背后却传来“哐!”一声巨响,近在咫尺的声音如同雷击,轰得她两耳嗡鸣,她急忙回头看,却原来是任冷月挡住了落苍突然袭来的短剑,将他推回了任冷情的攻击范围内。
“蝶儿,你没事吧?”任冷月皱着眉,脸上写着愤怒。
“嗯,没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音量到底大不大,只略微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心脏还尤自因为刚才的惊吓而扑腾扑腾的跳得紧张。
郝蝶儿虽然说了没事,但任冷月却不想就这么算了,愤然回头,看样子是要亲自上阵将落苍彻底制服,可当他回头看向落苍时,才惊觉状况再变。
任冷情一身的煞气,之前的笑容虽然有些骇人,但好歹还算在笑,可现在,他看不见他脸上有一丝丝的笑容。
似乎是明白过来任冷情的意图,落苍脸色发白,双眼瞪直,护在胸前的剑明显的能看见在抖动,而绝不是因着夜风的吹拂而带起的飘摆,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如濒死的弱兽绝望的等待敌人给予的最后一击。
“不知好歹……你敢动她……不可饶恕……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任冷情一会儿抬头怒瞪落苍,眼中红光隐泛,一会儿又低下头,神情疯狂的低声嘶吼,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众人只模糊听见一些词语,却都惊骇。
“不要……我不要死……放过我,我会给你们带来好处的……不要杀我……”就连疯狂的因子似乎都会感染,落苍开始失言,竟是带着明显的求饶意思。防护的招式已经改成了双手握着剑柄,完全没了一镇枭雄的风范,此刻的他,狼狈得不比街角巷尾的小混混强上多少。
“杀了你……杀了你……”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睛一直盯着落苍,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最为可口的食物。
众人都被任冷情的煞气所慑,俱都呆愣在那儿没有反应,眼前蓝影移晃,任冷情已是剑舞人动,宛如月色下最幻灭的一朵冰霜之花,带着扑天盖地的寒煞逼向落苍。
落苍应该有所反应的吧?至少,在落苍的心里,他是这么想的,他应该有所反应,他必须抵抗必须后退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可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不知不觉的就松开了手里握着的袖里剑。
他想听见那把小小的袖里剑掉落在地上时,那一声清脆好听的剑的嗡鸣声,但比这声音更快的,是干脆利落得不带一点迟疑的,自己的肉体被撕裂时的声音,然后是自己忍不住痛哼出声的呻吟,最后,才是那袖里剑“哐铛!”一声掉落在地。
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谁也没有看清任冷情那一剑是怎么刺过去的,因为他几乎没有停顿的,一剑将落苍抹了脖子后,脚下一带,手肘一压,便将落苍扑倒在地上了,却是没完,手中长剑竖直,狠狠的刺入……
“杀你,杀了你……”他喃喃自语着,举剑,刺入,举剑,刺入……落苍早已被他杀了,他却还未停止自己的疯狂,只双手握着剑柄,重复着单一的动作,那具或许还有些温热的尸体,胸膛已经被刺成蜂窝,血肉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