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回到周府,想了好久,他觉得他得想办法调查真相了。没几日周府来了个人,此人名叫苏景亮,是嫁入北平的小姑母的丈夫,诺儿得叫一声小姑丈。
前堂
“哥,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回来看看,娘多点惦记你们。”
“对不起,哥,我...”
“明日我带你们去母亲那,你们自己说吧。”
正说着周夫人过来了“怎的你自己在这,婉瑜呢。”
周老爷突然转头也看向了妹夫。
“哥,嫂子,对不住,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其实不是我们这些年不回家。是...”
“是什么?!快说啊!”
“是婉瑜早就不在了,大哥那年去过北平,走了没多久,婉瑜为了救我姐家的孩子,才...”
周老爷心头一震,还想着自己这么些年还怪着妹妹不回来看看,自己却疏忽了关心,连妹妹生死都不知晓!愧疚涌上心头,重重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周夫人问
“是婉瑜临走前告诉我,仿照她笔迹给母亲写信,她宁愿被认为是不孝子,也不想母亲感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傻妹妹哟,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让母亲心痛,也不让哥哥看你最后一眼吗?!”周老爷失声痛哭,他与小妹年纪相仿,自幼玩的很好,当年小妹硬要与景亮成亲去北方,他还偷偷帮忙。怎么成想这一送永远的送走了妹妹。
“小姑丈?是您嘛?您回来了,爹娘你们怎么了!”
“哦,是墨儿吧,都长这么大了!”景亮回。
“墨儿,你小姑母去世了。”周母说。
“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当年随父亲去北平,还见的小姑母好好的,那时她怀有身孕,就快要生了呀!”
“墨儿,就在你和你父亲走了没多久,发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当年戏园子鼎盛,家父又突患重病去世,我与姐夫接手戏园子,正打算做大,半路却杀出来个程咬金。赵成易好好的布匹生意不管,非要买下我们的戏园子,那是家父一生心血,我们当然要誓死保护。他计划不成,便展开报复。”
“他为什么要买戏园子?”
“大哥也知道他也是生意做起来没几年,能做这么大全是黑心买卖。他当年要娶我姐姐,姐姐不同意嫁给他,家父也不愿把女儿嫁给一个满是黑心眼的人。正巧姐姐心喜父亲的大徒弟沈长安,父亲也知道沈哥为人,作风良好,便同意了婚事大摆宴席,将姐姐嫁给了沈哥。当时家父去世,赵成易分明就是故意来寻仇了,想毁了我父亲一生心血。”
“那我小姑母又是怎么出事的?”
“有一天戏园子正常唱戏,姐姐打算唱最后一场以后便不唱了,婉瑜前去捧场顺便照顾姐姐5岁的儿子,可是不知道这赵成易怎么知道的,也来听戏,当众侮辱姐姐,姐姐一时气急起了争斗,姐夫本想拉住姐姐下台去后台,赵成易八成是看我姐夫气急败坏了,就叫人上去打他们,小良舟见父母在台上被一群人围着,疯跑过去,婉瑜吓坏了顾不得身子冲上去护住舟儿,可是他们像疯狗一样把他们两个人一起推出去好远,导致婉瑜大出血不治而死,孩子...也没留住。”
“你可以不告诉娘,你为什么不来信告诉我!”
“婉瑜说都不要说了,跟您说,也怕您自责不是,毕竟当年您作为家中长兄一直赞同我们在一起。”
“好了,老爷,不要怪景亮了。娘这下也能看见日思夜想的小女儿了罢。”
屋里气氛压抑,而屋外,子安正呆呆的站在门后面,听到了这一切。子安本是思前想后想去试探一下,却不料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周家少爷,他正想着偷偷跟着,看看他去干什么。子安也恍然大悟父母亲是南方商人杀害的,但不是周老爷!果然不是周老爷。晃过神他紧忙跑回了祖母那里,祖母看孙儿一身汗,眼神直勾勾的也吓坏了“舟儿..?不,安儿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吓祖母!”
“祖母,我没事,父亲果然不是周老爷害的,祖母你不要帮助伤害周家老小了。”话虽说着,眼神依旧无神。
“你听到了什么!你在说什么?你爹是赵老爷救的,我们也是赵老爷接来的,南方布匹生意就这两家,怎么就不是了!你这小小孩子怎么每天说胡话!你忘了你母亲怎么死的了吗!”
“祖母,你怎么还不清醒!”
两个人的争吵引来其他下人,门口轻轻的脚步声,看来是有人偷听了,这李婆婆也不说了话。没过几日,恰逢周夫人来看诺儿,李婆婆过来道别便要离开了。周夫人不解以为下人和他们相处的不好,李婆婆解释道,落叶归根,虽然亲人都没了,可还是思念家乡,打算带子安回家乡去了。夫人自知李婆婆去意已决留不住了,便给了些银两,让她们回家去了。
“诺儿妹妹,承诺你的每年的生辰礼物哥哥做不到了。”
“诺儿妹妹,还好,我们没有反目成仇。”
“诺儿妹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诺儿妹妹,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诺儿妹妹,我走了。”
天还未亮,望着正屋,那个正在熟睡着的他诺儿妹妹的地方,子安万千不舍,眼中含泪,被祖母拉走了。也许也好,不见最好。
接下来就该想怎么接父亲出来,既然赵老爷是那个人,那么父亲恐怕凶多吉少。
出了周府,子安头一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陌生地方,一问方知,赵府。
“我祖母呢!你们把我祖母怎么样了!”
“你祖母好吃好喝伺候着呢!你乖乖听话,保证你父亲和你祖母是活的!”
“陈戈,你们的手段真的不太高明啊,一个身残一个年老,拿他们威胁我!”
“那又怎样!”
“害死我母亲的人是赵成易,你们还佯装好人帮我?!怎么好意思啊?”
“哎,不对不对,你祖母可看见了她都知道是周恒杀死的你母亲,赵老爷可是你们一家救命恩人!”
“呵,真当我是孩子么?”
“你可以问你祖母啊!”“把老太太带过来!”
再见到祖母,眼神更加空洞无神了,这两年来祖母就恍恍惚惚,子安还以为是祖母思念儿子而至,但这次进了赵府眼神却严重了,他意识到不对劲了。
“祖母您怎么了?”
“安儿,你要替你父亲母亲亲手杀了周恒!”
“祖母..祖母!”
“他们杀了你母亲,祖母都看了啊!”
子安无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如今身在虎口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