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秦飒向皇上稟明自己在彭城治水的经历和成果,并手写一份治水心得呈递皇上,江寒看到秦飒列明治水纪要,并成功解救彭城水患,问:“爱卿想要什么赏赐,朕一定满足。”秦飒思索一会刚想张嘴,江寒打断了他,“既然爱卿还没想好,那朕就先给你五日假期稍作休整,等爱卿哪天想好了再与朕要吧。”秦飒看着上方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把自己想拒绝的话憋了回去,既然那么想给赏赐,说不定将来还真用得到。江寒看着秦飒吃瘪的样子,既头疼又觉得好笑,看着他立下功名该给赏赐,又不能答应他自己给不了的赏赐,答应他离开朝廷,是万万不能的,中行需要他,自己也需要他。
二夜站在武将队列看着站在前方的秦飒,身穿蟒袍,脚踏紫金靴,目视前方,与几个月前有些不一样,现在,仿佛一板一眼不太生动,感受到后方再次传来的灼热的视线,秦飒忍住转头的念头,回到队列。下了朝秦飒本想掏出藏在袖口的糕点,结果一帮老狐狸不走,都围着自己恭喜来恭喜去,秦飒忍着不适一一应付,等到他们离去,秦飒才注意到身边一直有个人不曾说话,就那样看着自己。当看清他的面容时,“二夜”,秦飒惊讶了一瞬,才感慨道:“这么久不见了。”二夜木着脸,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只看到秦飒的嘴一张一合,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见。没有听到回话,秦飒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句“本王先走了。”看着秦飒离开视线,二夜本能抓住他的袖子,“你去哪?”秦飒低头看着被抓住的衣袖,“怎么?还有事吗?”“秦飒,我没想到还能再见你,在训练营那次很抱歉。你能原谅我吗?”秦飒呵了一声,挑眉说道“谈什么原不原谅的,那时候我的身体是什么样子,我知道,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输的,更何况知道是你,我也就不那么不情愿了。”听到最后一句话,二夜笑了,自那战后,还是头一次如此卸下心防。“我们还是战友吗?”二夜眼神亮晶晶地注视着秦飒,“你觉得还是吗?”秦飒挑眉反问。“你如果这样问我的话,说明我是占主导地位的,我说是那就是了。”听到这个回答,秦飒哈哈笑了起来,“二夜你变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儿吗?”“秦飒,自从你走后,我很伤心,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个朋友,虽然我们从来没有以朋友相称过。”感受到来自对面人儿的低落,秦飒不禁安慰道:“再次相见,也许就是为了完成做朋友这个愿望。现在梦想达成,怎么样?激动吗?能和王爷做朋友的也是没几个有这样的荣幸的。”二夜本来有点感伤的情绪,因着秦飒不着调的话烟消云散了。两人出了宫门牵着马,秦飒掏出在袖子里憋了好久的糕点,从纸包里拿出一个递给二夜,二夜看着秦飒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我请你吃饭要不要。”秦飒思索了一会,“改天请吧,今天答应韩妈回去吃饭的,那么一桌子菜现在八成都上桌了,就等我了。”二夜了然的点点头,“你有五天假期呢,不要到处瞎逛了,闫石昨天就去你府上找你,结果你出去了。”“我昨天没听说,那你回去跟他说晚上来蹭饭。”二夜撇了撇嘴,私心里想让秦飒答应不出门,自己就有机会去找他了。然而当事人并不知道某人心里的小九九,还在悠哉悠哉的吃糕点。辞别了二夜,秦飒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回了府。吃完饭,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
而此时的御书房里,江寒听着李惟的奏报,当听到秦飒与二夜在大殿里谈了好久的话后,江寒凝思了一会,问道“之后呢”,“回陛下,讲的什么,奴才们没听到,不过探子回来说二人只是一起走了段路就分开了。”“秦飒曾经在训练营待过,而二夜还是他手里出来的,以后密切注意二人。”“哲”,待李惟出了御书房,江寒拿出秦飒早朝时呈递的治水纪要,看着狂隽的字体,张扬跋扈,比之本人犹过之而无不及,想起月前从大牢里送出的书信,本来好奇姜本有什么着急要报的,还破例铤而走险送来密信,却没想到通篇陈诉将来放秦飒走的请求。姜本啊姜本,这是我们的大业,难道你忘了吗?如果我不认识秦飒,就算了,现在,我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回到军营的二夜,看着正在训练的弟兄们,刚想转身走,就看到闫石放下石锤就冲了过来,“老大老大。”二夜瞄了一眼闫石满脑门子的汗,“跟我走。”说着就领闫石进了自己营帐,“你队长让你今晚去蹭饭。”闫石乐的都要看到后槽牙了,二夜泼了个冷水“我骗你的。”闫石闭上嘴,斜眼瞅了一眼二夜,就要出去,二夜看他不高兴,叫住他,“晚上的训练放你一马。”闫石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嘻嘻笑着出了营帐,回到训练场训练了。看着自己出了一部戏的闫石,二夜竟然有点羡慕,秦飒对闫石这傻大个竟然比对自己还好,拿起桌子上的白水喝了一口,二夜换下朝服,穿上劲装,牵着马,背上弓箭,在操场上操练骑射,搭弓射箭。
到了傍晚,闫石早早地从训练场地下来,换身衣服就去找秦飒了,彼时,二夜正从河对岸冲个澡回来,上半身简单披个衣服就看到一路小跑的闫石,想到秦飒早上还给自己分享过糕点,就没那么嫉妒了。到了永真王府,秦飒坐在外面石凳上看着连跑带颠的闫石,“来啦,等你好久了,韩妈,快上菜。”让闫石坐下,秦飒看了一会,笑着调侃道:“你比原来还壮了,我更打不过你喽”闫石挠了挠头,反驳道“哪有啊,我没队长厉害的”看着绿荷布完菜,秦飒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拿起酒盅倒了两大海碗酒,一碗递给闫石,一碗自己拿着,距离几个月后的再次相聚,两人再一次碰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