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女子,在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候,竟还如此处变不惊。
方昀寒发觉张嬷嬷在窥视。
她瞥了张嬷嬷一眼,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太子爷驾到!”
方昀寒心下一惊,像是巨石落入心海中建起层层波浪。
“妾身见过太子爷。”
“怎么这样热闹?”太子走过众侍妾,直奔太子妃。
“回太子爷,昨夜月侧福晋不明不白的死了。妾身正在查。”
太子点点头。灵珠示意张嬷嬷开口。
“回太子爷,昨夜苕侧福晋雨夜到访月侧福晋和格格。她虽只身一人,但连杀两人,还威胁奴婢若将此事透露出去,便将奴婢向格格那般虐杀致死!她将侍卫杀死,防止他们告密!”
方昀寒依旧坐在那里,瞧着她,没有辩驳。
太子爷环顾了一圈。
最后目光直直的落在那个一身素净却难掩清冷的女子身上。
他抬手狠狠地打了一掌。
“张嬷嬷,我敬你年纪长阅历广可不是让你来诬陷侧妃的!”
方昀寒那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点笑意。
太子妃心下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开口。就被方昀寒的话语将思路打断了。
“太子爷,妾身绝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太子转身看向她,嘴角含笑。
“昀儿,本王信你。”
方昀寒坐下,既得了太子爷的这句话。便也有五成的把握,等待搜宫归来将自己的罪名撇得干干净。、
张嬷嬷趴在地上,双拳渐渐握起。
“太子爷,月侧福晋和格格一同去了,您为何不将这真凶绳之以法呢?”
方昀寒脸色微变,脸上慢慢浮起了一层冰霜。
“她一介女流,怎会连杀两人还杀了侍卫?!你当本王的侍卫都是食素的吗?”
太子知道方昀寒受了太多委屈,便也替她辩解道。
张嬷嬷哑口无言。
不过正在这气氛微妙之际,搜宫之人已回到馨院。
“回太子爷太子妃,搜到了一件白衣。正是格格的衣服。”
前半句听来,太子妃微微兴奋了一下。只是后半句却依旧将局势偏袒到了方昀寒那边。
“只是,匕首凶器没有搜到。”
太子看了一眼张嬷嬷,一声呵斥。
“你还有什么所说?”
张嬷嬷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月侧福晋和格格,是被下了蛊毒。太医们皆可见证!”
方昀寒喝茶的动作微顿,随机她又悠悠的问道“张嬷嬷的意思,是说我会蛊术了?”
下方有人悄悄说道“那不是南疆禁术吗?”
“传太医。”太子淡淡的应道。
方昀寒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被击个粉碎。
太子爷,这又是要如何?
“老朽见过太爷太子妃各位侍妾。”
“不必多礼!”
“月侧妃和格格,两人身中蛊毒。身上乌黑,一个个暗红色的脓包就是铁证!”
“下蛊之人有什么表现?”
“这·····”
方昀寒冷笑。
“太医说笑了,我本一届青楼女子。幸得太子爷垂怜,才成了侧福晋。而今还未过几天好日子,便被你们这些人诬陷至此。难道只因我出身低微,你们便可以恶意诽谤了吗?”方昀寒铆足了气势,直勾勾地看着太医。
“老朽不敢!老朽只是凭借事实说话,并未揣测凶手。”
方昀寒看着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太医立刻不在针对她。
“但愿如此。”
太子看着这一出闹剧,越发肯定那些皇子中的一个所为。
殊不知,方昀寒的目的已经达成。她是在太子逼宫的路上添了一把火。
“此事到此为止,本王自会查明清楚,还苕侧福晋一个清白。”
他压下心中的疑虑,离开了馨苑。
“苕侧妃,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呢。竟会蛊术!”
方昀寒不再以往的怯懦,她冷眸直视来者不善的韶侍妾。
“此事并未定论,你诽谤本宫,这是其一;你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这是其二!两种罪名,便赏你掌嘴三十,再见罚跪三个时辰吧。”
韶侍妾气愤,可奈何方昀寒位分压她一头。月侧福晋死了,除了太子妃外就是她掌权。
“筱澜,你看着她掌嘴。若是达不到标准,你便重新开始数。”
“是。”筱澜不敢再怠慢。
自从昨夜主子从月侧妃住处回来,她似乎就不再似往日那般温柔,多了几分决绝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