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院
凌白温柔侧目,抿唇微笑。
他的女孩儿,没有变,真好。
“阿哥此次回来所为何事?”方昀寒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才在夜半十分前来相聚。
“寒儿,阿哥此次回来,就定居汴京了。我便助你一臂之力,称王。”
方昀寒眼中尽是欢喜,有人帮她自然是好的。
只是,寝殿外的丫鬟幼枫却听见了这不该听见的话。手中端着的茶水咣当一声,就掉落了。
方昀寒这才缓过神来,居然还有人窃听他们的会话。见到阿哥十分欢喜,又趁着夜间叙旧,便就抱着侥幸心理。没想到,竟会这样。到底是她大意了。
她起身,刚要去做些什么。
凌白却一把拦住她。
“寒儿,不必管她。我会帮你处理了,去休息吧。”
方昀寒看天色确实已晚,便也回了房间休息。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偷听主子谈话。是个什么道理?”凌白凑近幼枫,低声沉吟。
小丫鬟吓得不敢动,她亲眼看了筱澜被拉走送客,便对方昀寒生出了畏惧。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凌白掐住她的脖子,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正当幼枫快要窒息而亡时,他放开了幼枫。
“杀你,脏了我的手。”
凌白擦了擦他的手,拂袖而去。
留下小丫鬟一人呆愣。
“你···到底是···谁啊。”
若是····替他做事,是不是就会摆脱低等丫鬟的身份?
幼枫被她脑海里冒出的这一想法惊讶到了,但是,她并未掩饰眼底里的贪婪。
扭头看了一眼方昀寒,那清秀女子正躺在床上,闭目而睡。
既然一届青楼出身都可以坐侧福晋,那她也可以摆脱丫鬟的身份!她一定要压她一头,看她还敢不敢狂妄!
这样疯狂的想着,她的指甲渐渐陷进肉里。寻觅着凌白走的方向,勾唇冷笑。
······
“主子。再过半月,就是皇上的生辰了。”幼枫小心翼翼的说着。
“我不过是个侧福晋,与我又有何干系?”方昀寒这才瞅了一眼幼枫,只是这一眼便觉得她不简单。
这丫头,是要给她下套往里钻。
“主子,太子爷带走了太子妃。这后院,便是您一人当家了。”
方昀寒不语,继续听她说。
“您大可收拾收拾后院那些狐媚子,涨涨您的威风。”
方昀寒冷笑。
“主子也可与您的阿哥团聚些许时日,不必像昨夜那般偷偷摸摸。”
方昀寒明白了幼枫的意图。
原来是像攀高枝。
只是这凌白的高枝也是她一个丫鬟可以攀得起的?!
“幼枫,我为什么要惩罚那些与我不相干的人?再者,你若是像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直接告诉我便是了。何必如此?”
幼枫被说的脸上青一块儿红一块儿。还想耍些小伎俩,没想到直接就被方昀寒看穿了。
“回主子!奴婢不敢!”
方昀寒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怕什么,你若是想见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幼枫已经蠢蠢欲动了,但又碍于面子不好直接问做什么。
“主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方昀寒自顾自的说“我便要你去杀了张嬷嬷。”
幼枫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没想到方昀寒这么狠。她不能成为一个杀人犯!这让她如何面对那位公子?
“我不管,你若是不想见他。我便去找别人,只不过,你得一辈子在这里伺候别人端茶倒水。”
幼枫忽然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才是布局者。而她还傻傻的以为她是最终赢家。人家都已经将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半点不的喘息。
“奴婢杀就是了。”
“有胆识。你去说服她自尽,并将她的舌头割下放在这个盒子里。今夜,我便让你见他。”
幼枫终是点了点头。
······
方昀寒去了宅子。
她喜欢芍药,所以院子里大片大片的全都是芍药。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白色。
白色芍药,于她而言,是国丧。
她吻了吻一株开的艳丽的芍药,深吸一口花的清香。
“宋寅,魏茂,你们有心了。”
二人皆是欢喜。
“主子,大家伙儿都在等您呢。”
方昀寒点点头,将三五袋药给了魏茂。
“将这些解药,先送他们服用。我片刻后就去。”
魏茂离开了。
方昀寒看着宋寅,问道。“这么多芍药,得耗费不少银钱吧。”
“是花费了不少,只是大家这也是大家的一片心意。”
“他们自是没有钱财,想必都是从老百姓家里抢来的吧。”
“这······”
“我的大业,要得民心!”
宋寅立刻明白。
方昀寒自顾自的去了前厅。
“再过一个多月,这汴京便是要变天。我要你们想尽自己的一切办法,扩充人才。将这些人练就成军队。而你们,就是各自军队的首领。至于鬼姬,我另有任务派给你。”
“是。”
鬼姬跟随她来到内室。
“鬼姬,不论皇帝是谁,你一定进宫。与我策应。”
鬼姬终于明白她的用途,媚术是要派上用场了。
“鬼姬明白。”
方昀寒回去的路上,迎面碰上了一个人。正是那次在轿辇中,直呼他名讳的人。
“站住!”男子一声厉喝,显然是已经发现了她。
方昀寒停下脚步,不在如初见时那般矫揉造作。
“你有何事?”
“方昀寒,你终于有所行动了。”
方昀寒心下一惊。“你跟踪我?”
“不枉明末这么支援你,放心,我会助你登基称帝的。”
“那小女便谢过先生和明公子了。”
“你唤我瑾瑜便好。”瑾瑜朝她作揖,算是行礼。
方昀寒只得回礼。
内殿
小丫鬟幼枫正在内厅里徘徊踌躇,显然是着急忙慌的样子。
“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方昀寒没有应她的话,自己倒了杯茶。
约么有一刻钟的时间,方昀寒才将茶盏放下。
“事办妥当了?”
“张嬷嬷已在牢中内疚自裁了,她死前留了一封遗书,承认您是清白的。”
方昀寒这才挂上了笑容。
“这是遗书和那脏物,情您过目。”
方昀寒看了眼遗书,说道。
“派人将遗书送去馨院,本宫自会成全你的心愿。”
“奴婢谢过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