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泽下班后，一个人来到约定地点，进了预定包厢，把菜点好，等郭胖子过来。
服务员开始上菜的时候，郭胖子进来了，方清泽给他把果汁倒上。两人什么都没说，默契地拿起果汁碰杯，一口干掉。
郭胖子开腔了：“兄弟，你愿不愿意去瀚海通讯？”
方清泽笑了：“我为什么要去瀚海通讯？”
郭胖子认真地说道：“因为我还不确定你以后想怎样发展。如果你只想在省内做一份稳定的工作，拿着不差的薪水，追求小富即安的生活，那么去瀚海通讯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清泽皱起眉头：“瀚海通讯就是你家的，你父亲郭董事长我虽然还没见过，但肯定离退休还早，你用不着现在就安排我进去帮你打前站。说吧，选项二是什么？”
郭胖子一副“知我者方清泽也”的表情：“选项二就是，今后你就是我郭云霆的特别助理，也是我的全权代表。但是你……可能会面临很多的风险和麻烦。”
郭胖子叹道：“没有人会喜欢麻烦，我更不能坑自己兄弟，所以我必须先确认一下，你自己的想法如何。先别急着给我答案，好好想想，至少要为你父母想一想。”
方清泽问道：“那你的想法呢？”
“我个人希望你选二。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共事，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你了，我看不透你的潜力有多少。但是作为兄弟，我必须尊重你的意愿，不能强迫或者用道德绑架来影响你的选择。”
“现在我重申一遍。”郭胖子无比认真地看着方清泽：“选择一，你可以获得长期稳定的工作，业内上等的薪水，优良的福利保障，除非瀚海通讯倒闭了；”
“选择二，你可能会获得丰厚的金钱和地位。但是，相信我，收益越大，风险越大，麻烦也越大。这不是危言耸听，你要明白，能被我称为风险和麻烦的事情，会是什么级数。”
“所以，你要仔细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
“如果我选一，”方清泽也无比认真地看着郭胖子：“那是不是你就要独自去面对，你所说的风险和麻烦？”
郭胖子呆了呆，点了点头：“是的。”
“我就知道！”方清泽一摊手：“如果我选一，你就能不用面对麻烦和风险，那就是双赢的结局，你也不用在这和我叨叨半天了。”
“所以我决定选二。”
郭胖子瞪大了眼睛：“你不用再仔细想想？”
“让你把我安排得舒舒服服的，然后看着你去趟雷？这可不是兄弟能做出来的事情。既然你为我着想，我为什么不能为你着想？”
“你就不为你父母想想？”
“你以为，我这脾气和三观，是谁培养教育出来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追求安逸、不顾兄弟的话，能把我赶出家门你信不信？”
郭胖子哑然失笑：“我又低估你了！来，这杯给你赔罪！”
两人碰杯，干掉。方清泽笑道：“来，说说你这个富二代的烦恼！”
“我可不是富二代。”郭胖子笑着摇头：“事情要从头说起：瀚海通讯，只是瀚海集团旗下的众多公司中的一家，这你知道吧？”
方清泽点头。瀚海集团，那是国内一流，国际上也数得着的超大型企业集团，横跨多个行业，旗下的上市公司多达数十家。瀚海通讯在这里面，就显得很一般了。
“瀚海集团在三十多年前，由郭怀胜、郭怀安两兄弟白手起家创立，也就是我的大爷爷和爷爷。所以说我不是富二代，我爸才是，我只能算富三代。”
郭胖子开了个小玩笑，方清泽不禁在心里感叹：如果说投胎是个技术活，那郭胖子绝对算得上大师级。
“郭家一直掌控着集团绝大多数股份，所以瀚海集团也被称为郭家的家族集团。大爷爷和爷爷那辈人吃过不少苦，他们定下了相当严格的家规。其中，对子女的教育培养是非常重视的，向来都是舍得投入、严格要求，而且注意保密。”
“像我们这一辈，从上小学起就会刻意隐瞒郭家第三代的身份，那些什么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啊，特殊的待遇啊，我们兄弟姐妹是从未享受过的。”
“难怪在大学里，你隐藏得这么深。”方清泽吐槽道：“我那时只能看出你家境还算不错，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程度，亏了，早知道应该多蹭你几顿饭的。”
郭胖子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按照郭家的安排，我应该在高中毕业后，就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样，去海外留学的。可是这一辈偏偏就出了我这个叛徒，留在了国内上大学，而且沿江大学还不是国内顶级学府。为此，作为惩罚，家里扣减了我不少生活费——所以没法请你多吃几顿啊！”
“你不去留学是为什么？”
“原因……你知道的啊。”
“我知道？我上哪知道去？你的家世都是今天才清楚告诉我的……等等，难道是……因为刘晓静？”方清泽突然反应过来。
“没错，我那时候迷恋她，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甚至不惜和家里闹翻，放弃海外留学的机会，也要和她考到同一所大学。”郭胖子回首前尘，唏嘘不已。
“可是她压根就不拿正眼瞧你，还觉得你死缠烂打的很讨厌。”方清泽一边回忆当年，一边暗暗想道：这位女同学，你错过了不止一个亿。
“是啊，现在想起来，那会还真是鬼迷心窍了。”郭胖子摇摇头：“就因为这事，还连累到我爸了——因为没有教育好我，爷爷追究责任，削了他的权。本来他管着好几家公司的，被削得就剩下瀚海通讯了。”
“我这件事在家族里，都是内部才知道。对外都是口径一致地说，我也去海外留学了。”
原来如此，方清泽明白了，难怪杨学正和严总他们只能打听到“大少爷在海外留学”的消息。
“让我猜猜？”方清泽单手支撑下颚，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这个选项二，就是让我帮你和你爸，把失去的再拿回来？因为将要面对的是你的郭家亲戚们，无论哪个的重量级都不比你差，所以风险和麻烦都是大大的？”
“猜对了一半。”郭胖子说道：“我想请你帮我，赢下家族里对第三代的测试。而对手和风险么，就如你所说了。”
“这是个什么测试？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咱们成立海王星科技公司，间接清扫瀚海通讯，就是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