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祐辰以为余欢会夸一夸白止言,却没想到余欢会这么说,“为什么?”
不想,余欢朝他翻了个白眼,“连知识都没补全,就这还想出来混江湖,到时候被谁杀了都不知道。”
言祐辰唯唯诺诺地站在身后,乖乖听着世子殿下教训。
“清水出芙蓉,绝尘一剑斩奸邪。”余欢娓娓道来,“芙蓉山庄的剑只斩奸邪之人,而今天杀的那李一鸣,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万马堂堂主陈业在当地欺男霸女,与贼匪无异,那一叶青乃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采花贼。杀这两人,怎么说都是锄奸扬善之人。这芙蓉山庄少主,为了所谓的江湖流言,杀此一人,确是败坏了芙蓉山庄的名声。”
言祐辰如小鸡叨米,连连点头,“公子说得太对了。”
回应完还不忘拍马屁:“公子,目光真是长远!”
余欢听到这,步子一停,跟在身后的言祐辰刹不住,一头撞上余欢的胸......
“啊,公子?”言祐辰不敢放肆,连忙后退。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马屁精。”余欢拧着眉头,眼眸中看不出喜欢还是讨厌。
“呃......”
一路无言,回了客栈。
一个房间门口围着一圈人,余欢一看,正是自己隔壁的房间,应该是锦月那两个丫鬟的。
这是怎么了?余欢拨开人群,走进去。
“公子。”
“怎么了?”往房间一扫,上前。
锦月躺在床上,双眉紧皱,额角尽是汗。
余欢和自己那个丫鬟站在窗前,小二唯唯诺诺地站在旁边。
一个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把脉。
“锦月这是怎么了?”余欢询问。
大夫起身,“公子,这姑娘水土不服,起了低烧,再加上身体疲惫,不堪重负。因此我建议,在此休息几日,再返回家乡。”
余欢点头,转头看了看余念,示意她去送大夫付钱。
余念会意,点头离开。
“既然如此,锦月和那个侍女留下吧。”余欢看锦月惨白的脸色,低声道。
余温点头,表示赞同。
“公......公子,”锦月蹙眉,挣扎着睁开了眼,手指紧紧攥着床褥。
余欢坐下,将她按在床上,“你只管休息,不用担心。”
“公子,不可。”锦月摇头,“您总共就带了两名侍女,若让余念再留下,就没有人照顾您了。让其他人照顾您,我不放心。”
锦月自小照顾他,她处处为他着想,他拒绝不了她的请求,但是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他确实放心不下。
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锦月忙着道:“公子,放心,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再说,这里还有小二帮忙照看,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余欢点头。
余念恰好送了大夫离开,刚回屋,锦月招呼她:“念儿,之后就是你照顾公子了,你可要把我平常给你念叨的记清楚了。”
余念点头,眉眼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余欢盯着她,似乎每一次他看她,她就那一个表情,面无表情,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
空气一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中心那位主,盯着余念小侍女直勾勾的看,眼神从淡漠慢慢变得饶有兴趣,而小侍女就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余温咳了一声,打破僵局:“都散了吧,早日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是。”
……
余念觉得处境不太好,自从少了个锦月,自己就不得不在余欢眼前经常晃悠,虽然余欢很少对她说话,但是他看她的探究的眼神,总让她,不太舒服。
“余念,给我端杯水。”
“是。”
“余念,你过来给我扇扇扇子。”
“是。”
“余念,你除了是,还会说什么。”
“......”
余欢气不打一出来,眼前这个女子真是木头疙瘩,自己难得对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容貌及其普通的女子产生兴趣,但这女子居然还不领情。
余念心里却是无比纳闷,殿下这是怎么了?
中午一行人在酒馆吃饭。
“姐,”言祐辰喜滋滋地捧着从路过集镇买的新鲜葡萄,眉飞色舞,献宝一样递给余念。
余念看他,稚嫩的脸颊因为长时间太阳照射,显得红扑扑的,一说话眼珠乱转,眉毛上下翻动,露出满口白牙,可爱极了。
葡萄水灵灵的,因为刚洗过,上面沾着水珠,晶莹透亮,看起来更饱满了。
余念摸摸他的脑袋,微微一笑,摘下一颗,递给他,“嗯,你也尝尝。”
言祐辰机灵地一口咬住:“谢谢姐姐。”
“我的呢。”余欢温和地笑笑,明眼人一看就是笑里藏刀。
“啊,公子?我再去给您买。”言祐辰以为机灵道。
“好啊。”余欢笑得脸都僵硬了,心中忍下想拍死这小子的冲动,这小子对自己姐姐还真是偏爱啊。
“不必了,公子不嫌弃,就将就一下吧。”余念赶忙将装着葡萄的碗递给余欢。
余欢满意地点点头。
言祐辰一脸委屈,“这是我买给姐姐的嘛,我还可以再去买吗,公子干嘛和我姐姐抢。”
余温审视一圈,弟弟应该没有断袖之癖,嗯,应该是吃那个小侍女的醋。
虽经常见余欢出入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但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像目前一样感兴趣。
虽是侍女,身份不太般配,但他们余家向来对这种门当户对之事不甚在意。
只要余欢开心,门第算什么。余温默默地想。
何况,这个小侍女,安安静静的,话不多,做事利落,比之前那个母夜叉般的暮柳姑娘讨喜多了。
至少这个弟妹他认了。
余念被余温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情不自禁地往余欢身后靠了靠。
注意到余念的反常,余欢抬眼回瞪过去:“哥,一个侍女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嗯......”余温暗自低估:没什么好看的,谁在马车上盯着别人看,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哥,怎么你有意见。”余欢挑衅地看着他。
余温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双手拿出手巾,用手巾擦了干净嘴,扬起一抹微笑:“你的人,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