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老远便看见景临渊被小厮从岚院扶了出来,赶忙跑过去接着景临渊“少相,紫夫人...可还好?”
景临渊本就空洞的眸子里似乎又镀上了一层茫然“听父亲说,还是老样子。”
“秦叔,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启程。”
他一把推开秦莫的手,闻着花香摸索着朝游廊走了过去。
景临渊站在游廊尽头,孤单的背影透着凄凉。
闻着幽异的花香,他好想时间就这么回到从前。
他天生便是瞎子。
母亲便想,这相府走廊曲折,怕他走丢,便亲自种下了这些常开不败的花。
“渊儿,你可闻到这是何花?”
“雁头红。”
“那这里呢?”
“风...风雨兰。”
紫夫人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银铃般的笑声从景临渊头顶传过来“我们渊儿果真是极聪明的,这样便不怕走丢了。”
忽的,景临渊感到脸上一凉,他将手伸出了长廊“未曾下雨。”
又伸手将那脸颊上的那滴水接住,舌尖轻点,略带些苦涩“果真同娘说的一般,眼泪,是极苦的。”
“少相,我们...该走了。”
城东的郊野处,两匹马悠闲地吃草。
一红一绿两个背影,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公子,你在那间破舍说的话我不明白。”
山忆站的挺直,抬头看着坐在树上的楚复卿,眼中尽是疑问。
只见楚复卿半靠在树干上,弓起一条腿,把玩着手中的将夜。
听到她的话,便从树上飞身而下,那模样,甚是潇洒。
“不是你说心疼景临渊?那我便让他娘去心疼他。”
这语气中,竟还有着些许醋意。
只是可惜了对面的姑娘是山忆,任你撩妹三千八百式,我自巍然不动。
“可紫夫人不是七魄不全?”
楚复卿恼火的很,索性便背对着她,抚着马儿的鬃毛“七魄不全又不是驾鹤西去,揭了那道招魂符便是。”
他现在的情绪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出来他生气了,可偏偏这山忆油盐不进啊。
“公子,是景临渊!”
楚复卿只觉自己气血上涌,一头栽在马背上“知道了!”趴在马背上的楚复卿突然挑眉,抬头邪魅一笑,随即转身,一脸郑重“山忆,我们若想与他们同行,就必须先想个法子。”
“可我们只要跟上他们就好了,还需要何法?”
楚复卿不怒反笑,狐狸一般的桃花眼透着精光,那眼神似乎要将山忆吃个通透。
“难道你不想知道更多关于我妹妹的事?“
听到这,山忆似乎无法辩驳。
山忆自小便是一个人,无论是吃饭、修炼还是执行任务。
她每天看着那些师兄妹在一起嬉闹,可她却不能过去。
夜枫说‘山忆不同于其他弟子,自是另当别论。’
可她除了是个孤儿,再也找不到自己哪里特殊。
对她来说,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是想要个朋友。
山忆低头思索了一番,‘若是知道小姐更多的事,岂不是更容易做朋友?’
“那我们该如何?”
楚复卿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上钩了!
“景临渊是个心软的,倘若有人在半路上受伤了,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山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懂了!”
话落便狠了狠心闭着眼拔出了生安剑,朝自己胳膊上划了去。
楚复卿见状,直呼不好!
剑风刮过耳边“嘭!”
生安剑落地。
山忆也被震得后退了两三步,可想力度之大。
“你为何用将夜阻我?景临渊虽然看不见,可倒也是个心思细腻的,若是不见血,如何叫他相信?”
楚复卿简直要被山忆气死了,刚才这剑她可是下了死手!
若不是他及时...怕是她这胳膊都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