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睁眼,松了手中的被子,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身冷汗!
不,他不是人!
只见面前的尸体早已干瘪,泛黄的皮包着骨头,一双眼睛深深陷在眼窝里,更可怕的是他的双眼并没有睁开,就这么直勾勾的把脸对着云浸月,一双枯到只剩白骨的手死死的抓着另一头的被角。
云浸文浑身都在哆嗦,她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拿了枕头下的匕首,将匕首对着刘思,一直往床后面退“你别过来!”
可刘思却一个劲的往前走,甚至还爬上了她的床。
“嘿嘿嘿...”他一边往床上爬,一边阴阴的笑着。
嘴角流着不明的黑色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云浸文简直要疯了,双手哆嗦着拿起匕首就往刘思身上捅,扯着嗓子大声的喊“我让你过来!”
“让你过来!”
一连着在刘思身上捅了数十刀。
只见黑色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喷洒在她的脸上,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脸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可她还未停下来,最后竟将匕首从刘思的头顶直直的插了进去。
云浸文捅完最后一刀,刘思便倒在了床上。
“呵呵...呵呵呵!”
“终于死了。”云浸文吐出一口浊气,瘫软着跪坐在床上,双眼麻木一般的盯着手中的匕首,衣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大半。
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云浸文循着声源看了过去,吓得一直张嘴却说不出话,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那动静,浑身抖的像个筛子,狼狈不堪。
刘思满身黑液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云浸文阴阴的笑着,一边咧着嘴一边朝她伸手“疼,好疼!”
“啊~”云浸文使劲用匕首朝刘思的眼睛上刺了过去,之后便带着满身的污垢晕了过去。
“轰隆隆~”忽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不多时,便将桃树上的花瓣打了个七零八散。
云浸月是雨水淋起来的,她伸手,下垂的衣袖上湿哒哒一片,无奈的叹了口气。
抬头却感觉有些乌黑,原来是树杈上别了把伞。
“怎么下雨了,这把伞是谁的?”
她赶忙收伞进了屋。
她记得自己太困了,索性便靠着树睡着了,可一觉醒来怎么下这么大的雨,头顶竟还多了把伞。
‘莫不是青竹回来了?’
‘也不是啊,若是她真回来了,又怎会不喊醒我?’
‘那是...南晏?’
她前脚刚进屋,青竹后脚便跟着回来了。
“小姐,好大的雨啊!”
她抬头,却看云浸月竟也像个落汤鸡一般,不禁笑出了声。
“扑哧~小姐,你是在树上睡觉的嘛!”
云浸文今日依旧穿了身红衣,腰间挂着江绵留给她的玉佩,只是今日却未将头发竖起,随意扎了个发髻,用白锦带缠了起来,素雅又不失灵动。
她甩手将一套干净衣服丢到她手中“还真是被你猜中了!”
“啊?你骗...”
青竹还未说完,便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便偷偷开了窗瞧了一眼。
“小姐,是云若萱!”
青竹皱了皱眉,这厮是个势利眼,早就是那二房的狗腿子,一向与他们不和。
“带你去看戏,走!”
话落,云浸月便开了门。
青竹为她撑着伞,她笑盈盈的看着伞下的来人“不知今日是何风,竟将三师姐你吹到了我这寸草不生的地方?“
只见云若萱今日一身月白色的袍子,长得倒还清秀,只是这为人却差得远了。
云浸月暗暗叹了口气,心累。
“云浸月,你可知错?”
这云若萱一上来便傲气的很,仗着自己是云家的旁支,总是欺压那些同门。
云浸月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甩了甩袖袍,冷哼了一声“哦?若问有错,那我便先指你的错,我乃嫡你为庶,你见我岂有不拜之理?此为其一!”
说着,便上前走了一步,气势全开“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将罪名扣在我头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为其二!”
云若萱虽一向为难云浸月,可她最多也就是顶两句嘴,谁让她年纪小名声又烂?
却也未向今天这般中气十足,竟像换了个人一般。
这气势吓得云若萱退了好几步“你如今指我有错,奉的又是谁的命?此为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