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萱哪里被人如此指责过,她恨不得上前撕烂云浸月的嘴。
‘我今日若被她吓着,今后还如何在师弟师妹面前树威?再有气势又如何,不也一样是烂了名声的!’
“哼~”她冷哼了一声,“你可知是谁让我来的?“
云浸月对着她冷笑了声“总不见得是父亲吧?”
“正是!”
云若萱为了面子,强行撒了谎,语气自是有些不足,捏的竹伞咯咯作响。
“哦~”云浸月回头看了看青竹“看来我们三师姐还不知道最近的事呢,你便同她说说?”
青竹倒是有礼的很,朝着云若萱微微欠了身“最近族里要来为贵客,听说是要借阅我们家的医术,所以家主近日正在闭关,整理典籍。”
“你!”
云若萱被揶揄的说不出一句话,气的跺了跺脚,溅起了不少泥点子,些许泥点沾在了云浸月的红衣上,格外显眼。
瞧此情景,云若萱似乎是解气了一般,冷哼了声“夫人要你过去,莫要夫人久等!”
转身便走了出去。
“小姐,你看她!”
青竹气的瘪着嘴,刚才若不是云浸月拦着,怕是青竹就要动手了。
“既是给了她教训,便莫要挂在心上了,收拾一下,我们过去吧。”
话落,便向屋内走了去。
青竹看着云浸月锦裙上的泥星,气的跺了跺脚。
都来欺负小姐,若不是我家小姐不想动手,哪还有你们的分!
可她又心疼他们家小姐。
从她照顾云浸月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只留了一句话“少惹是非,莫要被当作祸害。”
若非把她家小姐逼到绝境,她便会为你留上一步。初春时节,一阵雨过后,新竹总是长得格外的快,尤其是云水山庄。据说当年的江绵夫人尤其爱竹,便在整个山庄都中下了,走在长廊下,一眼望去,细嫩的竹叶尖儿上尽是透亮的水珠。
云浸月换了身白色的长裙,青绿色的锦带束腰,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的一览无遗,只是袖口处有些磨破的痕迹。
“过几日,出去买些衣服。”
青竹瞧了瞧云浸月身上的衣服,眼睑微敛,咬紧了嘴唇:
“这件衣服还是小姐前年生辰时,江老夫人从白华城托人送过来的。眼见着又破了,还好再过一月,便是小姐生辰,江老夫人定会送新的衣服过来。只是都怪那云若萱,将小姐刚换好的衣服又弄脏了。”
她叹了口气,上前帮忙整理着衣服“别院的都是家里的裁缝做的,凭什么我们院自己买衣服还不放月俸,全靠小姐你行医攒点积蓄!”
云浸月听着这些话,整理衣衫的手顿了顿,似是有些无奈,一双桃花眼好似陨落的星光,看着院外的那树桃花,“再等等吧,等我及笄之后,我们便离开云家,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开家医馆。”
‘还有一年,便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与其留在这人人厌烦她的地方,倒不如自己寻个好地方安安静静的了此余生。’
青竹听着这话,垂下了头。她知道,小姐该是不高兴的吧。
‘小姐从小在山庄里长大,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谁愿意离开。’
她低着头不住的点头,而后别过头,一把抹掉眼泪,“嗯,小姐说去哪我就去哪!”
云浸月抬手替她擦了眼泪,揪了揪她的耳朵“平常叫你好好看医书,你总是东藏西跑,届时啊,开个医馆你也未必能帮上忙,若是还不好好学,便罚你去守大门!”
青竹听着这话,一下子便笑了出来“看大门就看大门,我看哪个泼皮无赖敢进来!”
两人相视而笑,爽朗的笑声传出了窗外。
云浸月收拾好后便带着青竹朝文苑走了过去。
殊不知窗外站着一位仙子目睹了全过程。
“仙上,是她吗?”
璇玑紧紧的盯着刚才走出去的云浸月,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是第一次看见这小姑娘,却有种相识万年的感觉。
而且,这感觉,很不好!
“姑且先盯着吧,至于是不是魔婴,再下定论。”
“你不是说这几日神君纵使不在南宫吗,想来便是来找她了。”
璇玑脸上有些扭曲,几千年了,还没有人让她这么有危机感。不管是不是魔婴,她都必须死!
敢勾引晏华,从她手底下抢人,这姑娘倒也是敢的很!
话落,便跟着云浸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