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出来时,你还有命同我说话。”
未陵清拂了袖袍,嚣张至极,朝里面走了去。
柳染趴在了云浸文的床头瑟瑟发抖地看着他,手中拿着云浸月的匕首,颤巍巍的指着他。
“你...你别过来!你这个杀人狂魔!“
“哦?”未陵清戏谑的笑了两声,轻拍打着手中的玄扇,朝她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于柳染而言,都是死亡的临界点,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上不断往下溜的冷汗。
“我是杀人狂魔?”
未陵清折袖蹲下,一把抓住了柳染的发髻,唇角邪魅勾起“柳夫人,我可是您从小打到大的云若清啊,怎么,这就不认识了?不然,我把云政的眼睛借给你用用如何?”
柳染被他揪住了头发,无奈只能把头仰着,她只感觉头皮快要烂了,甚至已经出了一层血,可见未陵清的力道有多大。
柳染是真的慌了,额头的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不...不是...我不打你了,我往后再也不打你了,你放过我吧?”
她没办法给未陵清磕头,只能拼了命的把头往床头上撞,希望未陵清能放过她。
未陵清看着她这般狼狈的样子,轻叹一声“若是你们当日好生照料月儿,我又怎会同你们过不去呢?”
话落,便松了抓着发髻的手。
转眼间,玄扇‘啪‘的一声打开,一道温热的鲜血喷在了床纱上。
柳染的头瞬间滚落在了地上,他没有给柳染说话的机会。
“唉,纵使我有心放过你们,可谁又来放过我的月儿?”
只见未陵清眸色一狠,掀开了床纱,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阴冷的笑了笑“你是什么身份?竟也妄想偷天换日!”
他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在云浸文的脸上比划了一番,那仔细的神情,若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在研究什么东西。
“这小美人儿的脸,究竟如何画才好看?”
手起刀落。
只听’嘭‘的一声,他手中的匕首应声飞了出去,刚好落在了那人脚下。
他气急,转身回眸,蓦的笑了出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晏华神君。”
未陵清轻移莲步,走到晏华面前,捡起了那把匕首,细细摩擦了一番。
“神君息怒,这么好的匕首要是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呢。”
晏华冷着脸后退了两步,眸底一道凌厉的疾光闪过“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我看神君是忘了吧,这些人,可都是怎么折磨云浸月的!”
未陵清那手中的匕首插在了地上,指着那些死了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而后又被狷狂覆盖“也是,毕竟晏华神君这样的正道人士眼中如何能容得下我们这种做尽了坏事,丧尽天良的人?”
晏华负手而立,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原来,在世人眼中他是这般。
’也罢,我无负世间人便好。‘
他径直略过了未陵清,走至床边伸手探了探云浸文的鼻息。
未陵清看他这副样子,大概是天上的神尊总自觉高人一筹吧,他讨厌晏华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我说神君,你这救人我权当是积累福报,可你如今救的这些当初差点害死云浸月,凭什么我细心照料了十余年的人,却要你这般糟蹋?”
晏华眉间紧蹙,他做事一向不喜欢解释,拂了手便恢复了她的灵识。
转身正打算走时,却被未陵清横在了眼前,他耳边传来邪魅狂狷的笑声“我瞧你也不过如此,对自己亲侄女的敌人倒也能以德报怨,真不愧是上神,在下佩服,佩服!”
“让开!”晏华声线低沉,为人寡淡,但却是极不愿意听到别人对他的身边人议论纷纷。
未陵清到底是个知分寸的人,如今这步,便让了他又如何?陪着月儿长大的人终是他未陵清,真正心疼她的人也只有他未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