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一道法诀轰击在墙壁上,没有半点声响。
那道法诀在墙上闪烁着猩红的光芒,聂然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血红色的光罩把雁门宗一点一点的笼罩起来。
“我姑且先不说你儿子所犯下的罪过,既然你们挑起我的伤疤,那就让那些死去的亡灵折腾折腾你们吧!”
说完,他双手一挥,天空中一团团的黑气从天而降,钻进了一些屋子里。
好像无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般,聂然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随后,他纵身一跃,消失在雁门宗…………
“天亮了,走吧!”白渐寒有些不耐烦,不断的拍打着苏凡的胳膊。
苏凡睁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起身问道:“渐寒,你说咱们能不能多玩几天,晚点回山?”
白渐寒摸了摸鼻子“晚点是多晚?”
“这……”苏凡挠挠头“玩个一年两年的。”
白渐寒白了一眼,苏凡见此只能唉声叹气的自己空想了。
“飒飒……飒飒……”
白渐寒闻声回头,一道黑影飞掠出去!
白渐寒闻声眉头紧蹙,死死地盯着那边。
苏凡起身,缓缓的走向那边,神情严肃眼神小心。
而二那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聂然,从雁门宗离开后,他便又无处落脚。
石头后面?
苏凡心里紧绷起来,慢慢地向着那块石头走去,一步两步……
聂然面容自得,手中又是一壶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酒,一口一口的喝着。
忽然,聂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手放在后腰上一扽,一副面具拿了下来,带在了脸上,遮住了半张脸。
苏凡走到石头后面,一咬牙一剑刺向石头后面的聂然。
聂然应声一躲,剑尖从他的胸前擦了过去。苏凡一愣,随后挑起剑尖又划了过去,剑尖距离聂然的脖子仅仅有毫厘之差!
聂然原地跳起,左脚尖轻轻点剑借力,向着后面空翻过去。
白渐寒闻声拔剑飞奔过来,向着聂然虚空划下两道符咒,接着用力打向聂然的胸口!
聂然嘴角勾起,也虚空划下两道符咒,微微用力打向白渐寒!
两道白色光符在马上接近聂然的时候,忽然被两道红色光符冲击符身有些不稳。但是白渐寒是什么人,他的符咒岂是等闲?光芒暗淡下去随即又开始发亮,有忽然光芒乍现!
聂然眉头一皱,手中法诀不断变换,两道红符忽然变成了黑色,随即打在白符上。苏凡暗叫不好,双目怒瞪,衣衫无风自鼓,手中的剑“呲吟”!剑尖向下指着聂然,苏凡双手平举,一股一股的龙气环绕在两只胳膊上,发出浅蓝色的光芒。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此?”
白渐寒手中挥舞着玄霜剑,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向着聂然扑过去。
“呵,真有意思,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
“什么!寒江箫!”
聂然瞳孔微微一缩,感应到了寒江箫的气息。
白渐寒貌似也感应到了。
苏凡此时在空中法诀紧握,聂然头顶的剑瞬间分裂数以百计的气剑,迅速的向下俯冲!
“苏凡!停下!”
白渐寒见状失声大喊
而对面的聂然听到后,难以置信地瞪了瞪眼,随后用全身的灵力凝结了相应数目的光波打向苏凡周边的气剑。
苏凡一挥手,收剑!
聂然看了一眼苏凡手中的剑
“真的是苏凡的刺龙剑。”
随后他看向白渐寒手中的剑
“玄霜!白……白渐寒!”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那二人一眼,心中多年以来的愁苦一时竟然忍不住。
多年来,除了那些正道人士还称他一声上人之外,其余那些低级修士也是对他众矢之的,所以他不轻易见人,如若是见人,除非是熟人,否则他会带着一个面具,遮住脸,避嫌。
如今,他见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却没有了勇气摘下面具……
“渐……渐寒……还有……苏凡……”
这些话刚刚涌到嘴边却立马被咽了回去,只能用心说出来。然而……除了他没有人能听得到。
白渐寒没好气的蹬了苏凡一眼,苏凡突然感觉浑身不舒服,吞吞吐吐地
“行了,我再也不乱用落雨神诀了。”
白渐寒不再看他,而是冲着不远处的聂然微微抱拳
“敢问阁下叫什么,师出何人?”
聂然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状态也冲着白渐寒抱拳
“我乃是一云游散仙,至于姓名嘛……时隔多年不用倒是也有些忘记了。”
白渐寒闻言点点头,随后眼中一缕金光乍现
“哦?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我看着阁下的身段如此熟悉?”
聂然心中一惊,不想着白渐寒的记忆力如此之好
“阁下说笑了,我看阁下应该是仙界之人,而我就是一个无名散仙,不曾位列仙班,阁下如何见过?”
“这……”
白渐寒摇着头笑笑,暗骂一句幼稚。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那如此……就真的是我记错了。”
聂然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浑身都舒服了。
“但是……”
聂然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
“被识破了?”
聂然又是拱手一拜
“这位兄台,还有何事?”
白渐寒微笑着,看着聂然手中拔出寒江箫,寒江箫在打斗的时候早就忍不住要扑到主人的怀里,只是白渐寒约束着它,它没办法罢了。
而现在,白渐寒从背后拔出它,没有了禁制,寒江箫想恶狼扑食一样指向着聂然。
聂然神情大变,可是毕竟寒江箫是一品灵器,任主人再怎么掩盖自己的气息,也能分辨出主人。
要不是白渐寒抓着它,它可能就奔着聂然去了。
苏凡见此也是回想出很多往事,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和白渐寒身边的浅墨上人聂然,当初为了阻止奸人派人行刺,结果反被污蔑,被众仙送上了谪仙会,绑在了诛仙柱上,在没有告诉白渐寒的情况下让白渐寒亲手把他一身修为废掉贬入凡间,这无疑是在割白渐寒的肉一样。
“聂然,别藏了!”
白渐寒忽然出声,打破了寒江箫认主的寂静……
“我们可以不认得你,可是寒江箫又怎会不认识?拿下面具吧!”
白渐寒剑眉一立,心中有许多感慨却无法说出!是他,亲手把自己最好的朋友贬入凡间!是他,将聂然大部分的修为掏空!是他,朋友被抓他竟然毫不知情,还没有尽力救出聂然!
聂然叹了一口气,随后双手摸向脑后,解开绳结。
面具径直的向下掉落,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眼前这人,深情地看着他。
多少年的愁苦,多少次的寂寞,到现在,全部化作泪水!
“啪!”
刺龙剑和玄霜剑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