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外,小河旁。
小河里的水甚是清澈,里面的鹅卵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河水里无规律地溅起一层层不断的涟漪,打破了水中该有的安宁。
白羽趴在小河旁边,光着上身,手不停地舀起河水擦着锁骨上的一道唇印。白羽很是用力地抹着唇印,想把它洗掉,而不料这唇脂竟然不光洗不掉,而且在自己用力的抹了几下后,颜色更是覆盖了大半部分的脖颈。
白羽一甩手,瘫坐在河边。
虞白从后面走过来,坐到白羽身旁。
“殿下,月兰我已经把她打晕了,不会再一直缠着殿下了。”
白羽很是落寞,一指脖子。
“真希望这事快点结束,你瞧,这南宫月兰的唇脂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么难洗。”
然后白羽拿起衣服一拍虞白。
“就算是我有一百张嘴也是百口莫辩了。
所以回去的路还是靠你了。”
说完,白羽也穿好了衣服,随后化作一只小白狐狸三蹦两蹦跳上虞白的肩头。
虞白也没多看,上了马一打马屁股就往回赶。
“驾!驾!”
虞白快马加鞭地驰骋,连树叶都刮了下来。
树林中仿佛有一丝冷风吹过,带着一种玩味的态度。然后一个血色身影转身即逝,看不清面容。
白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过狐狸脸向旁边树林里看过去。可是除了落叶,什么也看不到。
狐狸脸扭回去,也没当回事。然后白羽回头看向倚在虞白另一个肩膀上的南宫月兰,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想起来南宫月兰中了媚术后的那万种风情。
“咦……”
白羽打了个冷战,摇摇头不去想。
…………
“看来白羽他们得手了。”
苏凡看了看北方,感受到了白羽越来越近的气息。
苏凡回到了座位上,白渐寒还是像原来一样盘坐在床榻上,而地狱魔无烨已经送回地狱了。
对于地狱里的魔物,还是交给阴司来办更为妥当一些。
“聂然呢?”
白渐寒睁开眼却发现聂然没了影子。
“聂然去街市买东西去了。”
买东西?
三个神仙什么也不缺他买什么去?
“买东西?”
“对啊,说是要替你这不争气的主子犒赏犒赏白羽,所以就去街市买东西去了。”
不争气?
犒赏犒赏?
白渐寒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争气?
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奖励白羽?
难道他这个当主人的是榆木脑子?
白渐寒叹了一口气又摇摇头,然后接着等。
聂然这天生顽劣的性子还真是难改,都已经仙尊级别的散修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真巧,就在这时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聂然双手拎着好些东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还散发着种种肉香。
“聂然,你买这么多?”
苏凡赶紧上前帮忙递过来。
“那是了,我们未来的狐王正在成长中,怎么能亏待他呢?”
白渐寒这时睁开眼下地,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么多烧鸡猪蹄的。
“那既然浅墨上人这么想着白羽,那不如我把他的魂血给你吧。”
聂然一愣,然后用寒江箫怼了他一下。
“我是真为他好,又不是跟你抢仆人的。
再说,咱们三个里面哪个不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才一万岁就父亲离世,母亲下落不明,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化作云烟了,咱们当然要对他好点,虽然不图他以后回报,但是咱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白渐寒和苏凡沉默不语,是的,聂然说的没错。如果白羽没能重振狐族,便是辜负了狐王的信任。
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主人!
我回来了!”
白羽拖着沉重的步伐推门而入,背着南宫月兰的却是后面的虞白。
白羽心里也是像步伐一样沉重无比。尤其是那个唇印,要是主人真追究起来,自己就干脆认罚吧。
“回来就好。”苏凡迎过去。
虞白把后面的南宫月兰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让苏凡查看。
“主人,我回来了。”
“没受伤吧?”
聂然干脆不说话,直接让白渐寒说吧。
“没有,区区几只地狱魔还伤不到我。”
“白羽。”
旁边的苏凡回头:“你把他打晕了?”
白羽点点头,然后就看见苏凡手上一道法诀流转钻进南宫月兰的鼻孔里。
不一会,南宫月兰微微睁开眼。
她起身看看周围,虞白,手上拿着扇子的叔叔,腰上别着箫的叔叔,头上插着切云冠的高个子叔叔,然后……
南宫月兰看见白羽竟是眼前一亮。
“哥哥~
我还以为你不要妹妹了呢。”
…………
“噗!”
却是聂然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竟是南宫月兰从床上窜起来,大步跑过去然后一蹦!
落地时的角度正好是白羽怀里。
嗯,抛物线学的不错。
而白羽也是吓得不轻,竟然打晕后忘了解开媚术了。
于是白羽一把拽住身旁的白渐寒就往白渐寒身后躲。事发突然,白渐寒也没有心里准备,这一瞬间也只能任人摆布。
“噗。”
南宫月兰竟是抱住了挡在白羽身前的白渐寒。
白渐寒:“…………”
白羽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见自家主人那一脸的灰白色。
南宫月兰看不是白羽就从白渐寒身上下来。谁知一扭头却看见了身后的白羽。
“哥哥~
我要哥哥抱抱。”
白羽看了又下意识的往远处跑。
这时聂然又习惯性地捅了一下白渐寒,轻声道:“这狐族的媚术真是厉害啊,白羽都招架不住。
啧啧啧。”
白渐寒听了甩手一条白线从衣袖里长出来就马上缠住了南宫月兰的脚腕。
南宫月兰最后一个下扑遭到了阻止,身影也滞缓下来。
白羽一看千载难逢的机会,就一咬牙一跺脚一道紫色法诀打在南宫月兰的脑门上。
南宫月兰眼神一下子变得冷淡下来。然后便昏了过去,
“吓死小爷了。”
白羽喘着粗气,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白渐寒上前给白羽抖了抖身上灰尘,却一眼盯上了白羽脖子上的那一抹殷红。
“你脖子怎么回事?”
白羽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没什么主人,真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白渐寒看了一眼白羽的脖子,又看看地上躺着的南宫月兰,竟然也笑了起来。
一拍白羽:“没事。
你那第一次破没破我可是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