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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名份高低

自皇长子夭折,大齐亲王便只剩了晋王一位,景郡王邵廪晋位赵亲王不过两三年,余下只有七皇子邵廥受封陈亲王,生母为端妃凤淑良,现年四岁。所以皇子之中,晋,赵二王年龄最长,名位最高,待诏也是他们先能言语。阴茉颜与李秋月,外加海威关副总兵养女楚缨等六人入晋王府,皆是此次待诏中佼佼者。前些日子晋王侧妃白氏卒了(1),阴茉颜填了这个位置,李秋月封孺人,晋王破例为她求了从四品衔,按规矩孺人有子女方可请封品阶,楚缨也得封孺人,余者淑女侍妾,各安其位。湘江刺史之女朱琪与与琅州别驾侄女周琳各封临昌王府孺人与淑女。

皇六子河西王邵廯今年十三岁,遴选待诏本也没他的干系,然他母亲是正受宠的张才人,张才人在御前听见小太监们多嘴说涂喜,姚真无人问津,闲话时跟儿子提起,河西王跟四皇兄江夏王邵庾学诗书时又将此事告知江夏王。江夏王本来接受皇帝赐的两位汴京女子就不打算在府中添人了,如今可怜涂,姚二女,她们这般出身,胡乱指到别府里也就是个侍妾,一辈子不出头。于是江夏王托了御前行走的太监跟父皇打过招呼,将二女纳入府中,索性他府里人少,名位皆空,二女都为淑女。谁知二女虽不聪慧美貌,却都好生养,涂喜守本份。姚真感念江夏王且有恩于己,不敢嫌弃江夏王目不明耳不聪,也敬重王妃。入府不久便先后有了孩子,十年内添了三男三女,二人皆以江夏王侧妃善终,江夏王晋位亲王后更是荣耀。江夏王为人正直,好名在外,历经三朝,位高权重未曾不敬新皇,一门兴旺和睦,令人羡慕。

而赵王府,凤淑贤拟定入府三女名位,却不似其它王府容易。

“如今府内四孺人尚余一空,八淑女尚余半数,王爷看这名位上......”凤淑贤征询邵廪意见。

“崔氏......,崔姑娘和吕姑娘可为淑女,曹姑娘为孺人。”邵廪思索后道,他知晓凤淑贤不喜以某某氏称呼女子,因而改口。

“王爷格外看重曹姑娘?”凤淑贤问道。

“绀绛。”邵廪不想凤淑贤问这个。

“妍香榭(2)也拟了名位。”凤淑贤说着递上一张牡丹香笺。

“袅袅......”邵廪想起裴袅袅一阵头疼,“曹与崔为侍妾,吕为通房?亏她想得出来!”

“妍香榭一向如此。”凤淑贤说,“王爷若硬要让曹姑娘为孺人,但妍香榭那里不好交待。王爷,裴侧妃是稳住晋王,拉拢兴国长公主和新城县主的要冲,王爷要以大局为重。”

“家宅不宁大忌啊。”邵廪又想到最厌烦多事的父皇,若是自己家宅不宁消息传扬宫中,不利于日后之计。

“况且方孺人虽因错降为孺人,却也是府里资历最高,膝下浩公子是长子,何孺人入府也有年头,膝下潇潇是长女,两人也出身不凡。曹姑娘出身不如二人,未有所出,入府即是孺人,实在不妥。”凤淑贤从不在邵廪前讲“会否不妥”,而是直言妥与不妥,邵廪也放任她这点恃才傲物,古时候名士皆是如此,凤淑贤又如何不可?两人虽名为夫妻,实为君臣,邵廪敬重凤淑贤才华,凤淑贤更是感念邵廪赏识。

“言之有理,只是......”邵廪仍有所顾忌。

“可是因吕姑娘?”凤淑贤不必邵廪直说以明白他心中所想,“吕姑娘商户之女,若三人名位相同,恐两位官家小姐不快?”

“我朝轻视商户,父皇尤甚。若我说,士农工商有何高低之分?若是大商,不少税,爱邻里,岂不重于一贪官?”邵廪义愤填膺。

“还是那句话,王爷知道就好,以待来日。”凤淑贤当然认同邵廪,“可先以吕姑娘为侍妾,日后慢慢升上去。”

“如此,曹姑娘与崔姑娘为淑女,吕姑娘先委屈为侍妾吧。”

至此,待诏曹莘就是赵王府曹淑女,名为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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