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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物非人非

遥想两百年前,沧流海明月,辰洲千万灯火,随南风而起,两个少年因南风相识......

那年,镇星年,辰洲之上将镇星的一个轮回记为一个镇星年。这是辰洲上最为隆重最为重要的节日。这天,辰洲之上所有的族落都会来沧流的肆海天星城,沧流城门大开,迎接为他是尊的苍生们。

明月族,云极族,荼族,魇府族,寒川狼女,沧流族,齐聚肆海天星城以东的猎星道场,肆海天星城最高之处。猎星道场高可探云,青苔遍布,如一株相互缠绕并躯而生的“大树”,“大树”枝节丛生,在山顶交织缠绕着一面幽深的水色大镜,这个大镜会告诉人们,镇星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这辰洲的灵皇。为灵皇者,五星炁之大成,手握辰洲,开疆阔域,为宇宙之尊。人们在猎星道场紧张的等待着繁琐的礼数后,他们最为关心的结果。灵皇出自哪个族落,谁尊贵无比,谁命如草芥,全在大镜的一个幻影了。

“五星炁运,炁行辰洲,灯如寸心,沧海奔流,镇星荡荡,缘落辰洲……”沧流族长,沧叶身着海蓝色金绣衣袍,头戴蓝色玉冠,庄重华丽。大家根本无心听他念叨这一句句的繁文缛节,都提着心盯着大镜呢。明月一族只注视着大镜,不将众人放在眼里,而荼族则无心在意到底谁是灵皇,反正他们也只生存在黑暗之处,地下城中,而放眼辰洲,根本无人与他们争地盘,所以,无论灵皇是谁,对他们都没有威胁。它们就像地底的虫,根本无人在意,甚至,会被忘记。魇府族提心吊胆的盯着大镜,他们心气高傲,手段狠辣,雷厉风行,灵光之位若落在魇府,那辰洲便会不得安宁,若未在魇府,辰洲还是会不得安宁,他们就像是一颗随时被点燃的火药,随时可能因一己私利和痛快伤及无辜。寒川狼女与世无争,甘心居于严寒之处,寒川苦寒无人相争,可她们却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存在。寒霜铁骨,碎魂弯刀,令人闻风丧胆。沧流族向来都是高傲的,本是二十八年出一个灵皇的,可不知怎的尽五百年,辰洲未有灵皇出现,每年大镜都是空洞的,没有任何的提示,所以,沧流作为辰洲最强的族落,一直掌管着辰洲,美其名曰为未来的灵皇代为掌管,可是一步一步野心泛滥,代掌变为了独吞。恐怕这猎星道场千余之众,最不希望大镜给个结果的就是沧流族了。

“点灯!”沧叶喊道,众人清醒,纷纷将手中硕大的荷灯以炁力点燃送入高空,以荷表“和”,以炁力燃火表能力深浅,谁的灯飞的最高,谁就会是这辰洲的神督。辅佐灵皇之职。五百年来,未有灵皇,自然也没有神督。五颜六色华彩斐然,天空中仿佛升起了千颗耀眼的星,南风起,风盘旋而升,美的让人窒息。

慢慢的,有两盏灯脱颖而出,一盏白色光的灯,一盏蓝色光的灯,两灯齐头并进,不相上下,道场观灯的沧流族长沧叶微微皱起眉来,他轻动手指,南风忽然猛烈,白色光的灯擦过蓝色光的灯同其他灯一起被吹向他处,只有那盏蓝色的灯扶摇直上……众人皆叹修为太浅,抵不住风力。

沧叶这才放心下来,他刚要宣布蓝色灯的主人,此时,一个白衣少年捧着他的白色灯冲上云霄,天已晚,晚霞已蒙上夜幕变成青紫。再看他身后,众灯全部都飞了回来,白衣少年朝着沧叶喊道:“南风不公!”他放开怀里的灯,灯依旧向天上飘着,与蓝色的灯不相上下。

白衣少年俯身而下,只觉道场起了一阵清凉的风,还未见他怎么飞下来的,他便已站在人群之中,衣袂飘然宛如鹤翼凤尾,白发如绸,白玉小冠束之,清气回荡,一副如烟如云飘逸的眉,一双灰瞳嵌在动人心魄的眼眶里,一个回眸如山间雨,谷中风,梨花万千落,雪舞火中烧,高挺的鼻梁,撑着雪白的皮肤,微微透着血色的唇如玉一般,这张脸随意的精雕细刻,仿佛是辰洲最美的艺术品。七尺长身逍遥怡然而立,仿佛这猎星道场空无一人。

沧叶的眼神稍现狠厉:“这位公子,所出何族?为何我沧叶从未见过呢……”

“沧流族长心系辰洲,琐事繁多,怎会记得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呢。”他笑着回应道。

“公子炁境应在大无了,这辰洲之上,恐怕,到大无之镜的寥寥无几,怎算微不足道呢。”沧叶说道。

白衣男子向沧叶走近,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他笑笑指了指天上说:“族长看天上,白色光的灯,最高……”

沧叶忙抬头,见白色光的灯孤傲的停在高空之上,众灯都盘旋其下,包括那盏蓝色光灯灯,虽那灯仅在一人之下……

沧叶极不情愿仍是平复了情绪恭敬的对白衣男子说:“今日幸得见辰洲高手,沧叶大开眼界。不过……最高处,也是停滞之处……”

白衣男子冷笑转身道:“呵……一人之上……足够。”

此时,猎星大镜突然有了反应,大镜内海浪翻涌,忽现盛放火牡丹一朵,如血如霞,惊艳众人。

“这……这是什么……”众人惊异道。

沧叶仔细观察着那朵火牡丹,可那只是牡丹,半分其他信息也没有。

“请沧流族长解读,此番镇星之意为何?”明月族长明月秋渡问道。

“火牡丹……辰洲之上,有牡丹之地唯有……”沧叶迟疑片刻,未说出那几个字。

荼族族长枯荣毫无忌讳,看着猎星大镜说道:“万鬼狱,漠溟。”

“漠溟之地,乃辰洲阴煞之气若结,唯有火牡丹,有根无叶,瓣如火,萼如冰。其根须穿地而出,如群蛇共舞,穿透罪者心脏,以恶制恶,地如漠,恍惚间,千变万化,犹鬼魅,无形有影,挫磨心神,以罪渡罪。”寒川族长雪无归说道。

“迄今为止,可入万鬼狱的人,只有它的创造者……”沧叶表面平静,实已胆寒。

明月秋渡平静的走到沧叶身前,眼神冷漠:“沧流族长怕什么?怕念出他的名字,他会冲出来,杀了你吗?”

“怎么会!”沧叶略微紧张说道。

“古有神人,人首蛇身,乘镇星遨游二十八星宿,悟得秘术心法,开五星之炁,开悟辰洲众生,众生皆炼炁修之,辰洲振兴。辰洲众生为感念其功德,以沧流族为首尊他为灵皇,为他修葺宫宇天泽,供其修行。后,在其闭关修行最为脆弱之际,赋机星入侵,沧流族拼死顽抗,保住辰洲,从此声名鹊起,而神人却在天泽宫消失,再未出现……”一直站在最后默默无闻的沧与走到人前说出了原委。

“若,神人出现,父亲会心甘情愿,尊他为灵皇统领辰洲吗……”沧与注视着父亲认真的问道。他眼神清澈,像未经世事的样子。白衣男子在人群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镇星令,是古时留下来的规矩。我没有不遵守的道理。”沧叶说道。

“好!”明月秋渡应声道,“沧流族长够痛快,可惜……神人已死……死在漠溟。”

沧叶震惊道:“你怎知道!”

“沧流族长可还记得,镇星令是为何而出的?”

“上代灵皇死后,炁化镇星令,给众生指引下一代灵皇。”白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看着沧叶说道。

“可这火牡丹……是何意?”沧叶问道。

“劝诫,警告,后辈不要重蹈他的覆辙……”白衣男子意有所指。

白衣男子见沧叶无话可说,他身后便将猎星大镜中的火牡丹收入掌中,刹那间,夜如昼,如霞之火围燃整个肆海天星城。白衣男子飞身而起,身下的风卷起火焰尽收他掌中。

他在猎星道场之上,一掌毁了猎星大镜,镜中之水碎裂如如冰凌迸如漫天繁星系数坠落于众人脚下。白衣男子手中却多了一个绛红色牡丹令牌。

白衣男子凌视众人,狂狷冷傲道:“镇星令在我手,从此,我便是这辰洲的灵皇!”

“你趁我们不备拿走镇星令就成灵皇了?你凭什么!”魇府部族长重云纪叫嚣道。

惊穹云淡风轻不以为然:“凭我能接下镇星令,你们……不能……”

“老子不信!”重云纪飞身而起,右手祭出血红长枪,他欲靠近惊穹,却被一一闪而过的白色光护盾弹了回来,他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狼狈不堪。起身时浑身疼痛,经脉尽断。

惊穹扫视众人道:“有不服者,莫要白费力气,在场的各位绝非我的对手。不过,请各位放心,我为灵皇,可保辰洲安稳。”

一直沉默的云极族长云极长焕此刻开了口:“你是想以保辰洲安稳为你做灵皇的条件?”

“就目前来看,这是个悲凉的无可奈何的选择。”惊穹道。

“可你允诺的是未知的未来,而我们真真切切看到的,是你非正非邪的样子。你拿什么保证?”一直沉默的云极族长云极百余仰头问道。

惊穹飘然落于云极百余年前,冷笑着看着他,顿时,他周身升起白色的炁,一片一片,像飞羽。在场的所有人仿佛被控制一般,他们的力量慢慢的浮出了自己的身体。

“羽元噬刻……这已非炼气者可修得的招数……”沧与惊异道。

惊穹扫视众人,无声冷笑道:“我可以,轻而易举,灭了辰洲,而我,并没有这么做。你们还要什么保证吗……”

惊穹转身,飞身而起,如一颗流星落入沧海之上的天泽宫。

众人无不仰视他的身影。

沧叶心中忧沉,沧与眼神更多是崇拜,而明月秋渡更多的是如释重负。重云纪满心不忿,仇恨满怀,一身崩起的血管,不知是奋力的挣扎,还是满心无以排解的恨。云极百余则选择收敛锋芒,静观其变。荼族则早已离开猎星道场,反正灵皇是谁,对荼族而言,都无关紧要。他们是生存在地下的沙粒,石头,只有在硌脚迷眼时,才会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天泽宫,高高的冰冷的宫墙,如一座漂浮在沧海之上的冰山一样。惊穹轻轻落地,周身漂浮着白色的烟气,所过之处,玉树林立。他推开天泽宫门,薄雾散出,飘荡在他周围,额前碎发散落,随气息浮动,一丝红光从天而落,落在他的眉心,他眉心轻皱,微微闭上眼睛,虽未言一语,可他的忧愁与悲伤却融入雾气压着人的心脏,泪忍不住的流。他缓缓抬起右手,轻触眉心,轻道一句:“哥哥……”他重又抬起头,眼中的悲伤慢慢变成冷漠,夹杂着恨,天上灵胥盘旋,未有敢近前者。他一步步踏上高高的台阶,穿过龙蟒门,飞上了好好的冰塌宝座上。

“这空荡荡的大殿,除了冷雾,别无其他……说什么给哥哥修行的宫宇,不过就是一个牢狱!”

他握紧手中的牡丹令牌,悲恸自言自语:“握辰洲,掌生死,安也吾意,毁也吾意!”

月朗时,星稀欲垂,天渐亮,朝霞映着天泽宫,晶莹剔透。

惊穹闭目打坐冰塌之上,神情仍旧恍惚,不能集中,他想起,漠溟之万鬼狱,他的哥哥还声狼狈逃到那里,身魂俱损。

“哥哥!”惊穹忧心的搀扶住还声,还声好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好大的身躯骤然倒下,连拽着惊穹也守着他跪在了地上。还声脸色苍白,温和的双眸更显得可怜。他微微皱眉看着惊穹,刹那间,漠溟万象巨变,风卷走了地上的沙尘,沙尘成云,大地裸露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鬼裂,裂缝里涌出无数条鬼魅火舌,云雷电闪动,雷声滚滚,像是心底的话翻来覆去不得表达。

“哥哥天魂已失,阴魄已损,只剩地煞了……谁会下此重手害哥哥!”惊穹心疼的问道。

还声只是摇摇头,他示意要惊穹的耳朵贴到自己身边来,惊穹俯身附在哥哥唇边。只见,还声最后的气息相告:“辰洲之生灵纯粹,切莫屠杀,若可保则保,若不可保,便……逃……”还声的肉身痛苦不堪,他紧紧攥着惊穹衣襟,不断的透支自己的力量告诉他自己的夙愿。此刻,惊雷乍响,霹雳闪电之光照亮整个漠溟,火牡丹燃的更盛,火舌魅舞将还声的肉身缠绕,它们在慢慢的吞噬落入漠溟万鬼狱的“可怜人”。

还声的力量骤然消失,他的眼中的亮光也在刹那间变得灰暗……惊穹强压悲痛慢慢站起身,他看着哥哥被火舌“残食”的身体,心中阵阵抽痛。突然他身边散出白色的烟气,烟气缭绕,仿佛安抚了躁动不安的火舌,火舌慢慢松开了还声的身体。惊穹低着头,看着哥哥冰冷僵硬的躺在地上不言不语:“为什么……即便炼炁已登峰造极,为何还不能脱离这肉身,不能超越这生死……”

云沙重归漠溟大地,地上的龟裂又被悉数掩盖,只在这个刹那,惊穹似乎彻悟一个道理:“沙可作沙,可作云,它在周而复始里。世界可作生,可作死,它在轮回里……若如此……我便超越这轮回,造一个轮回,只要一息尚存,便可卷土重来!”

他的身体瞬间迸发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吞噬了漠溟千里的万鬼之火,他站在烈焰里,被极煞极阴的万鬼之火淬炼着他的力量,他的身体被火焰吞噬,他的皮肤裂出道道伤痕,他的指尖慢慢露出白骨……他痛苦的支撑着:“我信,炁尽处,仍有力量,我信,大无境前,仍有未知之境,我以周身炁力燃炼万鬼之火,若成,便是灵极,若败,便神化尘埃,永坠漠溟!”

大火愈来愈烈,整个漠溟纠缠着火龙卷风,他慢慢消失在万鬼大火里,只空余一个眼神,悲憾不甘。

火如云飞上高空,后如雨,散落漠溟,火舌依旧,火牡丹依旧,尘沙千里,荡荡归归。

在尘沙里,有一片白色的掌大鳞片,鳞片散着火红色的光,突然一阵白色的风卷地而起,鳞片飘零风中,突然鳞片散作多片,鳞片慢慢拼凑,越来越来,突然一阵火光从鳞片中迸发,惊穹身着如雪白衣,一条绝美的白色如玉十余丈蛇尾,鳞片间燃着血红的火……肤白如玉,红瞳如血,灰睫如雾,灰白色的眉尾飘逸着细小的鳞片,一呼一吸,美的惊心动魄,他身后骤然开出一朵巨大的火牡丹,惊穹伸出右手,火牡丹化作漫天流霞被他尽收掌中。

“哥哥……”惊穹目现悲楚,他一悲,仿若天都会为他哭。他伸出双手,白色的如烟飞絮缠绕着还声的尸体,惊穹将还声拉在自己身旁,飞絮缠绕二人之间,片刻,还声的尸体化作片片飞絮融入了惊穹的身体:“这冥冥之中的世界,必不能少哥哥的眼睛。”

惊穹端坐冰塌之上,心神不稳,周天运行不定,一时乱气攻心,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他极力的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却恍惚间见到一个人影。

惊穹飞身而起,隔空一掌将那人打出殿外,那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一身浅蓝衣,腰肩的银色护甲与地上冰层碰撞摩擦现出点点火花。

“谁!”惊穹落在大殿前的台阶上,高高台阶下,袅袅白雾中,那人挣扎着站起身来,捂着胸口慢慢抬起头来。他一头灰发,因刚刚的打斗有些蓬乱。

白雾渐渐散去,惊穹看清了他的样子:“是你……”

“在下沧流族长之子沧与,前来天泽宫担任神督一职。”沧与恭敬地说道。

惊穹冷冷转身甩出一句:“我不需要神督。”

“父亲说以炁斗灯胜者为神督,我的灯仅在你一人之下!”沧与稍稍急切道。

“一人之下,也是败。我的灯既然在众灯中,你们便没有资格!”惊穹冷冷甩出一句,走向了大殿。

沧与不服。他飞入大殿,极速落于惊穹身后,右手化作龙爪,尖锐的指尖如同锋利的剑刃,伴随着雷霆之势绕向惊穹的喉咙,惊穹微微皱眉身散于无形,沧与扑空,惊穹聚形于沧与身前,周身的气力形成巨大的压迫,沧与只觉自己的心被紧紧捏着,喘不上气来。突然,沧与觉得自己喉咙一阵刺痛,身体的压迫之感消失了,抬头再见惊穹,他已坐回殿中宝座上,他抬起左手,一根血色镂空的扁平簪子置于脑后的发间。

“辰洲炁格有七:磐(最硬内丹,最难攻克。其势如山稳如钟,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煞(最阴冷,噬人心魂。魂魄养身,枕骨饮血,醉梦暗花火,一笑无人还),幽(涣散敌人的注意力,善于变换身形,难寻踪迹,杀敌出其不意。最怕有痴人,悲恸解幻影。千面非我意,杀人于无形),悲悯(心念天下苍生意,渡人渡己渡辰洲),雷霆(最快最重的力量,气势雷霆难寻影,力道天劫无命存),猎血(寒川独特的炁格,是寒川狼女独有的天赋,有血之物皆是她们的猎物。雪绕天猎女,目野嗜血狼),焱心(最易走火入魔的炁格。烈焰舞,以念燃,通心之火,让敌人无所遁形。心火通心见其意,先发制敌。烈焰灼身如蛇魅,无人生还)。你虽有最快最狠的雷霆之力,可太过优柔寡断,胜不了我。”

沧与决绝道:“今日,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要我担神督之职!”

“呵……”惊穹冷笑一声接着说:“你保护不了任何人,更优柔寡断决定不了任何事,凭何担任神督一职?更何况,我只要一双眼睛和一双耳朵就够了,像你这样居心叵测的人,我为何要留在身边呢。”他说着,一脸的不屑。

“因为现在辰洲几乎无一人服你!辰洲五百年未有灵皇,一直是沧流族长沧叶代为掌之,辰洲百姓对你跪服不过是屈于淫威不得不服罢了。而对父亲,却是马首是瞻,心口相服!”沧与辩解道。

惊穹坐在宝座上,仰起头思索道:“父亲……呵……怪不得你拼死也要做神督,看来,沧流不忍权势消逝,特命你来分割我的权利,顺便监视我……”他站起身,冷漠的看着沧与慢慢向他走近道:“你父亲没告诉你……我真的会……杀人的吗……”一个白影突然闪在沧与面前,沧与痛苦的无法喘气,他的脖子快要被掐断了,而此刻他的手脚只能无力的垂着。

“沧叶用这等一眼看穿的伎俩,是有多看不起我。”惊穹的言语略略狠厉。

“你在辰洲……势力未稳,沧流乃辰洲之主宰……我若死了,父亲一声令下,必千呼百应……将你赶尽杀绝……”沧与脸上青筋暴起,踪力的撑着窒息前的最后一口气为自己争取着。

“若辰洲非一人夙愿,毁灭它,不过在我呼吸之间!”惊穹心中烦闷,他不喜别人威胁自己,可辰洲若因此起战争,必死伤无数,赋机星若此时参与进来,那才是辰洲彻彻底底的灾难。他狠狠将沧与丢去了殿外,转身微微皱眉道:“你可以在此为神督,但是,不能出天泽宫半步!”

沧与无力的躺在地上,正为自己能担神督之职暗自高兴,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结界,结界笼罩整个天泽宫。他伸出右手,一道蓝色的闪电飞出指尖飞向结界,之间蓝色闪电还未挣扎,便已被结界融化。沧与心中的欣喜一扫而光:出不了天泽宫,该如何向父亲交代灵皇的情况。

“在我这里,神督与侍奴没有区别。你既天生雷霆之力,便守在天泽宫门后,替我守着这天泽宫吧。”惊穹轻描淡写却满是戒心。他重回冰塌端正坐下,闭目养神。

沧与躺在地上,等待着自己力气的恢复,他无力的说道:“我父亲已派重兵把守天泽宫旁,天泽宫已被重重围困,你且放下这结界,叫我放出一个撤退的信号,告诉他们我安然无恙。”

惊穹的眼睛并未睁开,他平静的回答道:“不必了,我看到天泽宫外,飞鸟寥寥无几,更无什么重兵,你既来之,则安之吧。”

沧与突然十分惊异,他双目沁着泪水,迟迟不肯流下:“无兵吗……”

“都说血脉相连,可终究不在一条心上……你有用,便有命。若无用……呵……”惊穹未说破什么,他闭目调息,对这世界满是厌恶……

“现在啊,我还是你的手下败将……”饮霄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眼中已蓄满泪水。

“你与乌耳……又相差几分呢……”折心苦笑着飞身离开了七煞门。

七煞门峡洞里一个个幽魂地煞飞出峡洞,一把把黑色的油纸伞牵着地煞跟随折心而去,饮霄看着这些飞走的油纸伞,心中空洞无着,他突然失去力气,跪倒在地,压抑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那泪随着风一滴滴的落着,身下的枯草无力,撑不起它一颗颗沉重的泪水,竟然一株株随风消逝,他终于哭出来声音,抽泣着,却无所依靠……他的泪不知为谁而流,可能为了赤忠的自己,为了再也回不去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为了妖族的颠沛流离,为了百年孤苦再无人可诉,为茫茫辰洲,茫茫沧海竟无一处可容自己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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