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已到!祖先可来!”魇府部重云纪带领百余族人整齐跪在魇府祠堂前,那血色沉重的殿堂只供奉着一个人,高大的石像严峻冷漠,案前还放着已经木然的放弃挣扎的三个人人,他们被安然的放在案前,眼神绝望,如牲畜一般。顿时,烟火起,携卷着三个人的身体化作了漫漫火星渗入石像中。
重云纪惊异:“快,再放活牲!祖先要醒来了!”
从重云纪身后井然有序的走出许多魇府部的人,他们着血色宽衣,如穿了一身的火,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押着一个活人,这活人里,许多的是青壮年和孩子。重云纪盯着石像满心期待。这些活人如同行尸走肉,他们一个个偶然的走到石像前,一个个跪倒在地,低着头,绝望的认领自己的命运……
那些活牲毫无悬念成了石像苏醒的良药……
枕着万千尸骨醒来,一身的血腥之气……祠堂轰然倒塌,血色之火卷地燃起,大地开始流血,一片血河里走出一个人,他飘然之姿,眉目动人,一头黑发,一身白衣……他的傲视一切的气势,完全不把跪地的族人们放在眼里。
“恭迎祖先魇卿!”以重云纪为首的魇府族人纷纷伏地而跪。
只见他踏着血河,走到他们面前,说道:“起来吧,不过小心点,别弄脏了我的白衣。”
“祖先已归,可否带我们回故里?”重云纪未起身,他抬起头满脸期待着看着魇卿。
魇卿只稍稍躬身,他冷漠的看着重云纪,右手指尖幻化出一个血色的冰凌,他起身,看了一眼重云纪跪在血泊里百余族众,只弹指间,冰凌离开了手指,落在了人群之中,他不再看着他们,而是从他们之间走过,那个满怀期待的人,都被那个冰凌所幻化的血色之雨焚毁,他们绝望的沉入血河,一直噬肉饮血的魇府部,最终也被如此终结……
“蝼蚁,只知苟且偷生,不配回故里……”这个人妖媚冷血无情,不知该怎样去形容他,他的心上无人可存,即使同族,他也从不放在眼里。他的心看似炽热,却冷的彻底,如同那漠溟之火,火热的姿态,却冷的可怕。辰洲魇府变做人间地狱,这里卷起了血色的巨大的龙卷风,魇府之地被层层剥起,大地一个黑色的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魇卿现在龙卷风边缘,衣发飘飞,冷眼看着这一切。
终于风息,黑色的洞,像一条怪物幽深恐怖的喉咙,魇卿走到洞口,低眉向洞中望了一眼,纵身一跃,落入洞中,满面寒气吹来,可还有什么比魇卿的心更冷呢。
穿透红色的光,穿透沙做的云,魇卿落地,踩落了一支漠溟之花,火牡丹。
漠溟之火缠绕着他的脚踝,仿佛要吞了他似的。他只轻轻拂袖,火便化尘埃而灭。他叹息一声看了看千里漠溟,已是残魂片片,已无当年万鬼狱的气势,成了无能之人的避难之处。
“一入漠溟,万劫不复……如今的漠溟,宛如一个黑暗之处的生锈的笼子,这个笼子里装着一个又一个无能之人。”魇卿嘲讽似的说。
此时,火牡丹花丛跳出来一个红衣姑娘,只一眼,魇卿便知她率真可爱,一身红裙,倒趁的这漠溟之花份外鲜艳:“随着闯进别人家里,还随意奚落!没有礼貌!你落入此地,难不成你也无能?”
“你的家?这漠溟之地从未有主人,有的只是罪人和囚徒。”
明儿稍怒快步走到魇卿面前:“你哪来的!这里有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魇卿目光深沉看着明儿答道:“因为,我曾因食人食魂之罪被困在这里,在此地和一个人对抗了半生……”
明儿听此心中突然恐惧起来,可九道生不在,自己恐怕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他可能是个会吃人的疯子,万一一个不对付吃了自己,连渣都不剩,九道生想为她报仇都找不到蛛丝马迹。
见她走神,魇卿站起来贴近她问道:“你怕了?”
明儿如同顿爱躲避瘟神一般,极速向后掠去,两人相隔十步之远,明儿直起身答道:“我才不怕你!你一无名小卒误闯漠溟,我身为此地主人,宽宏大量放你一马,你赶紧走!”
“我来这为了寻一人,可他不在,我得等,等他回来。”魇卿邪魅一笑说。
“你都说了,这里不是罪人就是囚徒,你来找他们之中的一个,那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你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
“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不可让步的原因,你若执意赶我走,我也只能舍君子之道做一回小人了。”魇卿说着慢慢向明儿走近。
明儿故作镇静现在原理,双拳电光已闪,雪絮飘飞……
“寒川狼女……”魇卿邪魅一笑,“看来,他真的在这。”
魇卿飞冲向前,明儿出拳迎击,白雪与红雪交缠,刹那之间,漠溟漠溟之花与火竟然破碎……
远在赋机星的九道生,只觉心中一阵重创,他突然跪倒在地,几经挣扎,倒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