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偷来的……”九道生反复思索魇卿说的那句话,身后的石像屹立,而此刻的他像一个落魄的流浪者。
沧海边缘,海浪拂衣,枯何手中的笛子完整了。他可靠笛声御毒,可辰洲那么大,竟然无处可寻惊穹,若他有家,尚可去寻,可他本就是漂泊无定之人,寻,何其艰难。
“我的心心念念的真的只有交给戮渊才有希望吗?”枯何在此刻显的摇摆不定,他想念他的亲人,可他此刻心中有一种空虚失落的感觉,不知道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如此追求过去的意义何在,此刻,他想放弃……
突然一只铁鸟盘旋在他头顶,凄厉哀鸣,如刀似剑的翅膀一呼一吸间折磨着风,铁鸟像是在暗示什么。枯何苦叹一声,握紧了骨笛,笛声悠扬,紫色的烟雾从海上升起,烟雾随着风儿弥漫,飘荡整个辰洲......
毒气平定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声音,辰洲化作一片死海......
赋机星阵阵闪动,狼牙月是戮渊最后的绊脚石。
枯何握笛的右手垂下,一片紫色的烟气里,他步履沉重,大宇毒王的毒,对于冰冷的枯族是没有作用的。那些有血有肉的人,此刻如同一具具干尸,躺在和枯何皮肤一样冰冷的大地上。
雪花,片片飘落,是天在为这个不该出现的辰洲收尸。
朦胧中,枯何看到了父亲枯荣的身影......
“父亲,儿子此番对还是错?”
“滚滚浪潮里,一滴水的对错哪里重要?我们毕竟是要带族人回家的。”
“可若回到过去,岁月不会停止,惊穹依旧出现,我们依旧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父亲,我们不能再逃了......我们逃不了......”
此时天上惊雷忽现,风雪中父亲的脸那样的冷峻恐怖:“辰洲已然如此,我们确实逃不了。”
枯何后退半步惊异的看着枯何道:“你......到底是谁!”
“一堆枯骨怎么会靠得住......”枯荣冷笑着,看着枯何,“傻孩子,你可知机关心啊。当年的大宇毒王为了避免一颗心完全沦为机关心,宁可自焚也不愿再效忠于我。为了知晓你们父子是否忠心,我早已将机关心植入你二人体内。”
“戮渊......”一阵刺痛从心口传来,枯何一时无法开口。
“再给你一日寻找惊穹,若无法寻得,你与你父亲,还有你的族人,都要死!”
“呵......事已至此,活与死,意义何在。辰洲已是埋骨之地,宇宙也早已千疮百孔,再也回不到从前,我为何以我之躯为你的野心铺路,你本来就不该活着!”
戮渊上前,一掌打倒枯何:“想死,恐怕是最难的事了。我不会让你死,找到惊穹,取回狼牙月,我赏你个圆满,将旧骨新坟葬在一处,可好......”
枯何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突然他甩出骨笛,笛中放出浓雾般的灰烬,蒙痛了戮渊的眼睛,紧接着,骨笛变长枪刺向了戮渊的心口,那是枯荣的身躯......一道蓝紫色的光从伤口涌出,机关心碎,枯荣脱离了戮渊的掌控。恢复意识的枯荣心口破,毒气入侵倒地,没了气息,枯何双目黯然,他抛出长枪,刺向了自己的心......心破了,不死之身也就破了......
他安然倒地,等候着百万年后的重逢。
赋机星机关云宫,戮渊大发雷霆:“为什么!你们宁死也不愿帮我!为什么!一颗心哪有那么重要!”机关云宫电闪雷鸣,赋机星在他的怒气里开始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