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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整理完行李,禹青亭不断回忆着宁财传回的信笺:“表叔的酒楼在城南的大东街上。大东街,大东街。请问,大东街怎么走。”

“大东街啊。在城南呢!”路人甲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禹青亭:“你要先走到城南啊,城北怎么找得到?”

随手拉住的路人还真是直白。也怪禹青亭自己,明明离的很远,就开始急着问路了。

“。。。谢谢了。”

分别了路人,禹青亭也不再费口水了。认准了南面,脚步不停的向那里走去。

偌大许平城,禹青亭生平第一次造访。虽说是第一次,但终究久闻其名,禹青亭并没有对此城太过陌生。

许平城富硕,国人皆知。但凡晋国之人都知道此城地底原藏有一条巨大的金矿矿脉,历朝历代都将此城设为必争的要地。现如今,兵戈风云已休,金矿也挖掘一空,但许平城却没有因为失去黄金而没落下去。反倒是以另外一种形式的繁华留在了晋国无数人的视野中。

酒香衣袂许君随,红妆纱缦盼君归。花自赏,酒自饮,人自醉,留恋花间香榭里,不问今夕今朝是何年。。。历代许平城的统治者中有一位名叫韩宇的先见之士,早在金矿将尽之初,便详做安排。不久后,韩宇便开启了许平城的第二春,将此城打造成风流名仕的天堂:国士无双,绝代佳人。

很早以前,禹青亭便听说了许平城的风华,对此城此地心生向往。但自己无钱无权,才华也没有多少,所以到头来只能幻象。幻象自己以国士之尊,大儒之华,风风光光的来到这里,可事与愿违,自己只能以一介布衣诙然进入。

不过话又说回来,禹青亭漫步在街道上。只觉得许平城名声在外,却有些名不副实,这里并不是书中记载的黄金遍地,佳人漫野。入目的街道尚算平坦,房屋也可以说整齐,但最多也就一般般的模样,与那乡间小城差不了多少。

带着疑问,再一打听就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入城的方向不对!这里是北城,属于老城区,楼房规划等等都是采矿年代的遗留,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许平城真正繁华的地方是在南城,那里是城主府重点投资的地方,集中了整个城市九层以上的财富。

听路人乙言,最近城主府刚刚出台了一项新政:未来十年,城主府预计再拓宽两条街道,并以此为中心,升级晋国闻名的花街柳巷。

“城主大人莫不是脑子坏掉了。造个青楼妓院还要搞出如此大的阵势。”

“此言差矣!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许平吧?”

“是的,大叔您怎么看出来的?”

路人乙大叔道:“还我怎么看出来的?也就是你们这些新来的,才会弄不清青楼与妓馆的区别。在我们许平城,可是明确律法条文,将二者细细的区分了。青楼里,女子卖艺不卖身;妓馆才是做那皮肉生意的地方。每一家要做此类营生的商贾都必须在城主府签下契约文书,不得跨行经营。若有违反,可是要坐牢发配,受那黥面之刑。”

“黥面,那不就是在脸上刺字,一生留下污点了么?”

“可不是。其实你也没错,两个行当哪里是那么好分清的,其他的城镇就没这方面的律法。唉,也不知道城主府是怎么想的?”路人乙大叔言语中似乎流露出了无限的惋惜,似乎有只可远观之事暗藏心底。

初达许平,竟闻得如此奇葩的法律,实在令禹青亭无语。谢过了解答疑惑的路人乙,禹青亭便继续前行。人行路上,果然如路人乙所言,繁华富贵的景象一一显现。金碧辉煌,担的起享誉晋国内外的名声。

“大东街,大东街,找到了!”

“宁记、宁记酒家,找到了。”

边走边念叨,几乎没有多费时间,禹青亭运气很好的就找到了地方。

“宁记酒家”。三层楼高的土木建筑,青瓦白墙,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规模样式在整条街道上中等偏下。

门口驻立了片刻,禹青亭走了进去。

一进门,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客官吃饭啊?楼上请!”

禹青亭急忙摆手:“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老板是不是叫宁财?”

“宁财?我们老板是姓宁,可不叫宁财啊?掌柜的,宁财是谁啊?”

原本在柜台上噼啪打着算盘的掌柜一听宁财这个名字,人整一个激灵。立马喝止了鬼叫的小二:“乱喊什么!过来说话!”

柜台前,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禹青亭,问道:“小伙子,你是?”

“我姓禹,名叫青亭,是西宁府三湾乡人士。在下的表叔宁财曾在家乡留有讯息,说宁记酒家是他的产业。今日我有事来到许平城,特意来寻他。”

“哦,哦。原来如此。我们老板本名是叫宁财。只不过多年以前已经改了名讳,如果不是相熟之人,多半是不清楚此事的。”

了然,怪不得店小二不知道宁财是谁了。也怪不得掌柜对小二直呼老板的本名如此的紧张。

“那么,请问宁叔他在么?”

“在在,不过老板不常来。他平时事多,经常出门采买什么的。一般也就十天半个月过来一次。小伙子,还真是不巧。昨天老板他来过一次,下一次过来最快也要八九天。”

禹青亭瞬间想到了自己的荷包:“啊?这么长时间!”

老掌柜摆摆手:“没办法。”

“那宁叔他家在哪里啊?我过去寻他。”

老掌柜迟疑了一下,终归觉着禹青亭不是什么恶人,说了地址——城西乌柳巷八号。

“多谢了。”拜别了老掌柜,禹青亭便快步向城西走去。

人刚一出店门,好奇的小二便探过了身体,询问道:“叔,他是干嘛来的?”

伸手捋了捋胡须,老掌柜道:“大概是来投奔老板的穷亲戚?”

“此话怎讲?”

“看他穿着打扮!”迟疑之后,老掌柜惋惜道:“小伙子长的挺精神的,唉!”

饭店里的掌柜单从着重以及不多的几句交谈,便猜到了禹青亭的来意,眼光何其毒辣!

可惜老掌柜最后的叹息声禹青亭没有听见,若是本人在场自然要向他问个清楚。事实如此,否则的话,禹青亭倒是能早做准备。

乌柳巷口,禹青亭含怒的甩袖而去。

半个时辰前,他寻到了八号,叩门求入。门是打开了,见到的却不是记忆中的远房叔叔。一个年岁极大的胖妇人。此妇看了一眼禹青亭,便问他何事?

禹青亭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不曾想,此妇人连门都没让他进。而是取来一柄扫帚,挥杆便打:“最瞧不起你们这帮穷亲戚。一个个有手有脚的就不知道养活自己了。告诉你,我们家没钱。有钱也不会借给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穷鬼!”

劈头盖面的挨了一顿奚落,甚至连正主都没瞅上一眼。禹青亭很愤怒:他是读书人,读圣贤书长大的。知道不劳而获与自食其力的区别。禹青亭的本意是想求表叔看在亲戚的份上帮衬一下,介绍份工作好养活自己,且自己绝对不会伸手借钱。

现在呢,这位疑似表婶的妇人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戴了一顶帽子,极大的侮辱了读书人该有的气节。

“哼!势力的家伙!”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仗义多是屠狗辈,果真如此。有这样的表婶,估计表叔也是势力的一个人。那见面就算了吧,还是回去找张队他们。

不过眼下天色已晚,要赶回城北倒是有些迟了。不如先寻个旅店暂住一晚,明天一早直接去北门那边,这样也可以及时赶上回城的队伍。一天的奔波寻路,加之水米未进,禹青亭已经很疲惫了。实在没有力气再从城西跑到城南那边。就近寻了一家客店,也没问价钱,便草草上床躺着了。

一夜时间,也就眼皮开眨的功夫。人醒来的时候,天早就亮了。此刻已是辰时,按时间算队伍现在快出城北大门了。急忙退房赶路,却不想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禹青亭结账的时候,人硬是被店家给拦住了。

“我说这位客官,你这点银子怎么够?要知道你住的可是豪华、富贵大床房,一晚上可是要十两银子。你给我一两算什么意思!”

说话间,店家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翻出一块破破烂烂的牌子,上面明码标价的写着:标间五两,豪华间十两,帝皇间一百两。

“十两!你们怎么不去抢!”给了一两是为了找回银钱的,却不想钱居然不够!

愤怒地指着所谓的豪华间:“你自己看看,这间破房子哪里配得上‘豪华’两字。”

房间里桌子缺了一角,椅子断了条腿,床上铺的是草席,枕头用的是稻草。。。

“你说对了!我们就是抢来着。弟兄们,出来!”话音刚落,小店四周三五个壮硕大汉走了出来,气势汹汹地站在了房间门口。

“怎么样?你还有话说么!”

禹青亭拳头捏了半天,最后还是松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现在是追人要紧。以后这帐,慢慢算!

不甘心地把全部的银钱掏了出来,店家这边也没有说十两就十两的诚信。而是一股脑把禹青亭的行李包全没收了,最后还冰冷地丢给禹青亭一句:“穷鬼,滚!”

两天时间,连番羞辱。换作以前的禹青亭大概又想着士可杀不可辱,但现在的禹青亭虽然愤怒无比,但最终还是忍了。

着急猛赶,一路小跑。等到了北门的时候,已经辰时过半。向门口的守卫打听了一下,车队已经离开快一个时辰了。也就是说,禹青亭再用力的奔跑也追不上缓缓前行的车队。

倒霉,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贪图省下几步路的时间,先一步赶到悦来客栈。那样就不会把人弄丢了。眼下虽知道回去的路,可禹青亭还要面临一个最麻烦的问题:没钱了!

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这话说的没错,眼下的禹青亭当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回山寨吧,没钱。去宁记吧,受辱。加之两日水米未进,一股冲劲用完:人从北门向里走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所谓头昏眼花,大概就是眼前这种情形。

“咕。。。”五脏庙吵个不停!身体上有迫切需求,可惜没钱。漫无目的走在许平城的街道上,禹青亭思维已经开始僵化了。寻常时候,人脑子转一下:起码会去找一些酒楼饭点,去央求里面的老板掌柜,以做白工或者赚极其微量的金钱为代价,换的暂时的温饱。待稍微积累些路费,就是回岗瓦的时候。

但这会儿,禹青亭就是想不到如此简单的方法。又或许是他脑子残留的那点迂腐气在作怪,从本能上排斥这些急救养活的手段。总之走了半天,又饿了半天,迷迷糊糊地又往城南方向走了一段路。

而这时,一对与禹青亭错身而过的女子驻住了脚步。她们互望一眼,又仿佛听见了什么,纷纷转过身子。之后二女中个子高挑的那人悄然在另一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忽见二人中的另一人退了回来,几步就跑到了禹青亭的前面。一边跑,一边从袖口中取出一块锦帕包裹着的小团。打开后里面竟是几块小巧精致的糕点。数量不多,但胜在做工精致,且每一块上面都印着花朵样式。

三两步,女子跑到了禹青亭的前面。一把将糕点塞进了禹青亭的手中,还未等其人反应过来。女子突然又从糕点里抢回了一块,塞进了自己的口中,之后笑吟吟地跑了回去。

“呃。。。”

愣神的工夫,手里凭白多了几块糕点。禹青亭模糊的记得人家又抢回了一点,空气里满满的香甜依在,可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做完好事不留名,说的大概就是二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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