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站出来,那么就不要怪我天枢绝情!”堪等了半晌,发现依旧没有人主动站出来的天枢,最终还是决定由自己说了算。
“点到名字的留守地坛,没点到的,各自回衙,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天枢先是面色如常的做的吩咐,然后便一边巡视着人群,一边开始点起了名字。
“天权、天玑,你俩是首犯,身为七星女祭却不思尊卑,不妄礼仪,没做出表率也就罢了,反而领头犯上,跪下!”
天权浑身一震,本就有些惧怕大姐天枢的她,立马就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就连头也不敢抬。
而天玑,听到天枢的命令后,先是皱眉不语,然后侧头看了一眼规规矩矩跪在身侧的天权,悠悠的开口说道:“天枢祭祀,咱们都是钦天监的黑袍祭祀,品级上同品同级,似乎你并没有权力私下处罚我等吧。
即使我和天权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你可以去陛下那里参奏,也可以去大祭司那里告状,甚至可以背地里陷害我等。
但是唯独这当众处罚,恐怕您还不够格吧!”
“呵呵……”天枢笑了,天玑的当众忤逆不仅没有令她生气,反而还使她有些开心。
“承认就好,我还就怕你来个抵死不认,反而对你没法下手!
首先,从朝廷来讲,咱们黑袍祭祀,除了台上那位是正二品,其他都是从二品,所以从品级上论起来,我确实没权力处置你。
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黑袍上,还绣着七颗金星!咱们都是七星女祭,而七星女祭有个规矩,那就是虽然咱们分管各处,互不相干,但是我这个天枢星位的大姐,却又有节制其他六星的权力。
您是黑袍女祭祀,有权力不听我的,但是只要您还占据着天玑这个星位,就必须听我天枢的命令。
除非……您是不想再当七星女祭了?”
“你……”
天玑顿时语塞。
天枢说的一点没错,七星女祭,首星天枢节制其他六星,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百年来的约定俗成。
就像是普通的江湖门派,虽然同代弟子们地位相同,但是每一代的大师兄,却拥有着几乎等同于师长的权力。
而这权力,就是来至于代代相传的约定俗成,如果你在内部想要挑战这种权威,唯一的结果就是,被驱逐出师门,永远的离开。
天玑很是气愤,她完全没想到,天枢会把这种私底下的关系,摆到朝堂的明面上来,就像是两个比美的美人,不去比试各自的才艺,而是直接去除各自所有的附加,直接比试身上的各个部件一样不知羞耻。
但是……
更可恼的是,天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带着满满的不甘缓缓跪下,天玑的心底,懊悔丛生,原本是打定了天枢拿自己没办法,自己才摸上前来挑战天枢,可又有谁能想到,自己居然就在三言两语之中,就栽在了天枢手上。
而另一边,与天玑的愤愤不平不同,立威得逞的天枢,已经开始了继续唱名的工作:“梵音、妙叹、秋玲、阿秀……”
时过半晌,等到天枢话音落下之后,众人才发现,她所点到名字的人,全都在天权与天玑的五步之内。
也难怪,如果说是听声寻人,那还有些可信,如果仅仅是听得一点压抑的笑声,便能分辨出是何人所发,那可就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其他人,全都回衙!”
一声令下,用不着催促,仅仅就行一息之间,所有有幸逃过一劫的女祭祀,全都迅速的转身离去,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以便更快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了,就剩你们了。”
天枢打趣似的看着被留在地坛的女祭祀们,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打心底里充满了报复的痛快。
“还看什么呢?祭祀本就是咱们钦天监的本职,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是真没听懂天枢的命令,而有的人,虽然懂得天枢的意思,确实在左右观察着,因为她们的心里,始终还残留着一丝的侥幸。
因为她们的身后,可不是什么也没有,即使是强势如天枢,也不可能不掂量掂量,同时开罪这么多人的后果。
眼见众人都在左顾右盼,却没有一个人做出满意的动作,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天枢,悠悠的开口道:“怎么?你们是觉得本官在同你们开玩笑吗?”
没人回答,也没人敢回答。
“亦或者说……”得不到答案,天枢开始自问自答,“你们是觉得,我会惧怕你们背后的人,从而放过你们?
也对,你们这些人呢,有的是有真材实料的女祭祀,有的却仅仅是因为爬上了某些人的床,才混进了钦天监,甚至有些人,肚子里还揣着某些人的种。”
“呵呵呵……”
天枢突然叉着腰仰天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肆意而奔放,在地坛上空回荡回荡不去,不仅引来了却是众人不解的神情,而且还收获了大礼官责备的眼神。
过了好半晌时间,当地坛的守卫都开始侧目时,天枢停止了大笑,然后指着面前的天玑、天权道:“跪在地上这两个人,你们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也不要紧,本官在这里给你们介绍下:
左边挺着大肚子这个,七星女祭之一,天权位,从二品黑袍女祭祀。
而右边这个,同样是七星女祭之一,天玑位,也是从二品黑袍女祭祀。
然后是你们某些人所谓的最大依仗……
那本官就要让你们好好的想一想了,就连你们都背靠着大汉国的大人,这俩美若天仙还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美人儿,会没人要?”
说着,天枢使劲的把足月的孕肚向前挺了挺,原本被宽大祭祀袍所遮盖的腰身,便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示威!
完完全全的示威!
天枢现在的动作,就是在向在场的所有人示威。
你们有靠山,你们有后台,咱天枢也有,而且我的靠山比你们的更高,我的后台,比你们的更硬!
论官职,天枢是众人的顶头上司;看后台,天枢的后台只强不差;讲道理,天枢现在牢牢的抓住所有人的把柄不松手。
正午的夏至时节,烈日炎炎如火,满脸汗水而背心发凉的众人,已经是骑虎难下。就是不知道她们会选择继续对抗,赌一把法不责众,还是会屈服于天枢的威势,老老实实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