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我懒散的趴在窗前,头枕木窗,眼望过往的行人。耳边是雨水滴答的响声,从房檐滴在木栏,从木栏滴在石板路上,还有的滴在来人的油纸伞上,滴答滴答,自然的声响,好不惬意。
距离我出谷已有些时日,我贪婪的欣赏着一路来的风光,把路上的所见所闻全刻在脑海中,我知道这一切来的是多么不易,所以才倍加珍惜。
此刻一个鹅黄色身影映入眼帘,她打着一把分外大的油纸伞,那油纸伞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与街上人群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她那把油纸伞太大,太笨重,怎么也不像她那种俏丽的人儿会选用的。
可偏偏,花蝶是一只怕雨的蝴蝶,许是曾经被雨水淋湿翅膀的无助还未曾散去。
一阵上楼的声响后,就见花蝶推开了房门。
她收了油纸伞,小心翼翼的将伞收拢放在门后,跳了过来。
“云……”她捂住双嘴,对我眨了下眼,又吐了下舌,这才重新叫道:“三少。”
见她喊“三少”时的别扭样,我忍俊不禁,这只花花蝴蝶真是不会撒谎。
花蝶见我笑她,拂去衣袖上的雨水,那雨水在她的指下如同被磁石吸引,连已渗入到衣袖中的雨水,也从新凝固成水珠。
那些水珠跟着她指尖离开衣袖,飘浮在空中,随着花蝶小手跳跃。此刻她兰花指微翘,稍一用力,那水珠便向我袭来。
我拿起一旁的账本,挡下这雨水。
水珠破碎,顺账本流下。
“花蝶,你这控水术学的果然是皮毛。”
花蝶一脸不以为意,见自己衣袖已干,便径自来到贵妃塌上躺下,“我才不要学什么法术,有雪狼在,他那么厉害,肯定能保护我们。”
花蝶说着在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似要小憩一会儿。
这可不行,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
我仿照她方才那般,欲要引伞上的雨水,花蝶一下子端坐起来,喝了一口茶水,说起她探的消息:“那个杜小姐,就在杜府中,不过被关起来了。”
“为何要关她?”
“这杜府鬼怪的很,关着杜小姐的屋子里贴满了黄符。”
符?
“可看清楚了内容?”
花蝶用手沾了点杯中水,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才动手。
额……我怎么看,都觉得花蝶画的有点眼熟。
等花蝶完成最后一笔后,我有点郁闷,“出入平安”?
“你确定都长这样?”
花蝶点头点的可起劲了,“就是这样的,这张符最大,作用肯定最强!”
我一时语塞,让花蝶探杜府果然是我最愚蠢的决定,可偏偏她娇小灵活的体格,又最为合适。
哎……如果花蝶和善稚一样该多好。
“云……三少……你真的要帮那个瘸子吗。”
“为何这样问?”
“我总觉得那杜府怪怪的,瘸子虽然不能走路,可比那杜府看着正常多了。”
“花蝶,人家叫顾景安。”我提醒道。
花蝶又侧躺下,重重的“唉”了一声,感叹道:“那么标志的一个人儿,怎的就是个瘸子。我瞧着他那双腿挺长的,怎么就不会走路。那杜小姐长得……”
“如何?”
她咂舌道:“还不如那只狐狸好看。”
……
七尾是正宗的狐狸精,若是随便就被人比了下去,那多丢狐狸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