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延海所化的朱厌听后摇了摇头,谈判谈崩了,也不给下面的人一条活路了,打算直接引爆此毒。
酒楼中,一个穿着华丽的黄衣少年刚刚慌张地从包厢出来,随行的还有几个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少年,他们此时都跌跌撞撞地站在了一起。
黄衣少年看见了这一幕,立即大喊道:“宁前辈!我名蔡恒远,您在这次追捕行动中居功甚伟,不光逮捕了叛离赤海宗的吴延海,更是拯救了我和全酒楼人的性命,这笔功劳我自会传达给家父西南王爷的,请前辈安心战斗!”
“家父祁天盟西北副盟主杨宁元也会铭记前辈功劳!”
“家父皓山宗灵阵管事刘成仁也会铭记前辈功劳!”
见黄衣少年开口,其它几个少年也用尽力气大喊道,生怕全世界人听不见。
他们喊话的对象宁立雪前辈自然也听到了,他目光一凝,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但心却在此刻打上了死结。
这几个蠢货,为什么这时出现?
其它这几位小子死了没多大事,可那西南王爷的爱子便是个大麻烦。这里又隶属西南王爷的管辖地区,若是他的爱子在我的手上没了性命,那便是个大麻烦。宁立雪想到此处,不禁心里怒骂道。
西南王爷的儿子心里也委屈,自己应同伴之约,几位少年偷偷溜出家门,走入这凡人酒楼,与民同乐。本是一件雅事,哪知遭遇这种情况。
陈凌自是乐开了花,有这几个公子哥和自己绑在一根绳子上,自是不怕那么早归西。谢欣绫的神情此时也有所缓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这些公子哥时机把握也是完美,见这位宁前辈打算放弃自己时,立刻挺身而出。几句话便代出家父身份,告知宁前辈自身的重量。明为感谢,实则告诉这位宁前辈,我们很重要,你可别把我们当屁给放了。
同时笑开了花还有吴延海,这几个金疙瘩的性命突然跑到了自己的手心上,不是凭空给自己增加对弈筹码吗?
“宁立雪先生,看来我们的交易不得不完成了。我先带这些人随我一起游山玩水,如果先生一月之内不追踪我的行踪,这些人自会平安归来。”
吴延海笑着,便大手一卷,用灵力抓走了酒楼的一部分人。这些人都很年轻,不光刚刚出声的几位公子哥,陈凌与谢欣绫也被划名其中。看来吴延海打算把酒楼的公子哥们一网打尽了。
宁立雪本想阻止,但吴延海出手太快,意识到时吴延海已把这些人带离数米。
不行,得将他们留下!带走了便是敌明我暗,他手上有这几个人存在我们根本无法奈何他!如是将他们留下,他们的毒也并非无药可治,那位前辈前来或许有解决之法。
就当宁立雪打算出手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旁:“我已进入被劫少年之列,一切都交给我。”
宁立雪听后身体一震,立即收手,看着吴延海带着公子哥们离去。他内心松了一口气,但心情仍是很复杂。
酒楼中大部分食客仍在原地,他们看着吴延海劫走了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员离去,不禁满头雾水,恭敬地向头顶上的前辈询问着解药之事。
接下来,便看这位前辈救场了。宁立雪并未打算回应食客们的问题,只是在原地默默地站着,期盼着这位前辈的行动能够成功。
……
……
陈凌二人与少年们被吴延海劫走后,眼前的景象便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黑色。他们感觉自己处于一个封闭的球内,应是吴延海用特殊手段隔绝了少年们与外部的联系。
这个球内十分拥挤,以至于陈凌刚进去时与谢欣绫紧紧抱在了一起,陈凌感到有些尴尬,立刻便分开了。这是数天内他第一次与谢欣绫亲密接触。不过好在谢欣绫也没说什么。
少年们逐渐适应了球里的环境,黄衣少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照明灵器,照亮了球内。
球内的人逐渐坐为三堆,一堆为黄衣少年为首的公子哥,一堆为陈凌二人,一堆为被莫名抓入的人。
陈凌观察着球内的情况,突然他皱起了眉,发现了什么异样。
这不是,抢我绣球的那个少年吗?怎么也和我一起被抓起来了,还真是有缘啊。陈凌见到他也和自己一起落入险境,有些幸灾乐祸。
那的确是在灵帘城得了绣球的曲鸿,他此时面无表情,正在盘坐的人群中闭目养神。
“刘正明你怎么挑的酒楼啊?咱哥几个第一次偷偷溜出来就碰到这种倒霉事。”西南王爷的儿子蔡恒远抱怨道。
的确,要不是他偷偷溜出来,他身边的护卫根本不会让他中毒。
一般有能力的修行者都会在身体附近设有一道灵力保护,虽然没有很强大的保护能力,但能以防不测发生,例如眼前的中毒。蔡恒远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他的跟班总会把一切照顾好。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马上临近入宗复测,咱们出来玩玩嘛。”作为皓山宗灵阵管事的儿子,刘正明也不敢推卸责任,满脸委屈。
在一侧的另一名公子哥来打圆场:“大家都是好兄弟不是,有难同当,咱们一定能闯过这道难关的!”
蔡恒远也没有想为难刘正明的样子,随后又几个人在一起商量对策了。
“唉,其实如果你早听我的,我们便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陈凌看着谢欣绫,心中暗叹。他心中对谢欣绫也有些负面情绪,毕竟自己本来能逃过这场劫难的,很大原因都是因为谢欣绫他才踏入这家酒楼。
但陈凌发现谢欣绫此时的模样不太对,一直沉着螓首,娇躯还在微微颤抖。
千言万语化在心头,陈凌终于还是没忍心开口对少女抱怨,她现在只是个无助的女孩,只是有些贪玩罢了。
犹豫了一会儿,陈凌伸手拍了拍谢欣绫的背,说道:“没事的,这么多人陪着我们呢,一定会没事的。”
陈凌不知道自己这嘴笨的安慰能带给少女什么,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刚刚为什么抱我?”少女抬起头,没来头地一问,弄得陈凌有些懵。
谢欣绫美目盯着陈凌,她两颊带着一抹淡红,面若桃花;秀发有些凌乱地披在她的两肩,更显得少女有一丝异样的美感。
“你说的是刚才的意外吗?那是……我无意的。”陈凌尴尬地回答道。
难道她不对劲的原因是在意那个拥抱吗,那还真是……恐怖如斯,陈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我要抱回来。”略带霸气的话语从少女秀口中发出,谢欣绫直接上前,把陈凌拥入怀中。
少女的身体柔若无骨,就像一朵迎面扑来的云彩。陈凌身体此时僵硬,生怕把这朵美丽的云彩碰散了。
陈凌感到心中沉眠数年的小鹿猛烈活动起来,一犄角一犄角地撞击着陈凌的胸膛。
但理智告诉陈凌,这名见识不俗的少女绝对不简单,一定要与她保持距离。那天晚上少女月下的话语带给陈凌的恐惧感,与此时的甜蜜一样终身难忘。
没等陈凌决定推不推开少女,拥抱就结束了。
谢欣绫迅速抽回了双臂,风轻云淡地又坐到了原位。只不过有别与之前,她此时是背对陈凌,陈凌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才是当时的月下精灵啊,根本捉摸不透她的想法……陈凌苦笑。
曲鸿此时早已睁目,有些惊讶地看到了陈凌二人也在此地。
随后他便目睹了二人的拥抱,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
陈凌与谢欣绫关系尴尬了一会儿后,谢欣绫率先微笑着与陈凌搭话,两人开始正常交流起来。
蔡恒远一群公子则是一直在计划脱逃机会,有时陈凌甚至能听到蔡恒远义愤填膺的大喊声。
正当大家都在议论之时,一个头突然从球外冒了进来。
“各位客官,我们到站了。”吴延海的光头儿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