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掌柜的面前,面对那贼眉鼠眼的掌柜,苗芍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笑,道:“您这儿可有什么平时用的银器?”
那掌柜的上下扫了几眼苗芍和韩飞霰,似乎是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没有。”
苗芍见这掌柜的语气不善,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把一枚银簪放在柜台上,然后看着那掌柜的。
柜台上的银簪子不仅成色甚佳,上镶几个细碎的的蓝色宝石,看起来就熠熠生辉,甚是稀罕,那掌柜的看见苗芍放上来的簪子,眼睛就直了,刚想要伸手去拿,就被苗芍从半路制止了3。
“哎,掌柜的这是做什么?我还没说要给你呢。”苗芍眼疾手快的把簪子拿回来,依旧带着十分礼貌的笑容,看着那掌柜的。
“二位道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道长见谅,容在下冒昧问一句,这银簪,二位可是要卖?”那掌柜的换上一副笑脸,又是行礼又是赔笑,苗芍看了心里十分痛快,手把玩着拿着那银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你快讨好我”的意思。
那掌柜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不禁问到:“二位……出什么价?”问完之后,就看见苗芍脸上原本的微笑突然变得狡黠了几分,不过很不明显,掌柜的眯了眯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全然没在意继续赔着笑。
“老板先不要急,价钱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议嘛……”苗芍笑得更加灿烂,那掌柜的也是做了好几年生意了,见势头不对,脸上的笑容减了几分,但依旧锲而不舍的道:“二位道长,这个价格如何?”
说着,他伸出五根手指,在二人面前晃了几下。看的韩飞霰一脸懵,五是什么意思?五?五十?五百?她心下疑问,面上却不动,依旧盯着那掌柜的,冷冷的眼神让他不敢逼视。
此时,苗芍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掌柜的真的好生心狠啊,我这银簪,乃家传之物,从祖上就传下来的,如今若是被掌柜的这个价格收了去,实在是……”苗芍偏偏不说完,看那掌柜的一脸苦苦思索想着怎么回应,心下坏笑,故意做出“突然想起”的样子,问:“听说,你们这里近日来了一位我的同门?”
苗芍言语上是无心的调调,手里用玩簪子掩饰自己的所想,眼神却一直在偷偷瞄对面人的脸色。
其实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个五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根据这个人方才看见她二人一脸不屑的样子,猜测来的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大方之人,所以这价格,也高不到哪里去。
那掌柜的偷偷瞄了瞄面前二人的身着配饰,注意到了韩飞霰无意之中露出来的佩剑剑鞘,若隐若现的出现一丝的银色,便知道是曦林派。
“说起来,刚才有一个贵派的道长,在我银楼一楼站立片刻,之后与一名玄衣男子一同离开了……”
离开了?
韩飞霰和苗芍听闻此话心里一沉。
“那位黑衣人,相貌如何?”苗芍问。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处?
那掌柜思索片刻,道:“此人……身高六尺有余,风度翩翩,相貌出众,魁梧却不笨壮,就是……皮肤偏黑,像是长年日晒,累积而成。”
苗芍从方才开始,心中已经有一个人的影子,又听了这段描述,与她想到的那人有更近了一些。苗芍猜的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那个时候,芷渲师姐也在,雪山山顶,狂风怒号,青衣黑袍,阴冷匕首……苗芍真的不可能不记得,并且身形魁梧,却不粗壮,当时来不及细看。
不过,又不太可能是那个人,当时刚一见面便刀剑相向,现如今也一定是仇恨偏多,一同出行,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吧……
苗芍角色突然一白,若是芷渲师姐被人威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这个人极有可能与银锁有联系,而想到银锁,就能想到毒,若是被不明情况就给师祖下了毒,芷渲世界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并且不记一切后果去弥补的。
那掌柜的见苗芍久久未回话并且神色变幻莫测,心下奇怪,刚要说些什么,苗芍便开口道:“掌柜的可知道……”苗芍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勾了勾唇角,“那名玄衣男子大体去了哪个方位?”
掌柜的迅速答到东南方,就要急着说簪子的事情,苗芍不给他机会,缓缓道:“吗玄衣男子是我家哥哥,这簪子,卖与不卖,只待他一句话,如此一来,只能以后再来做买卖了……就此告辞!”
苗芍颇有礼貌的微微一笑,也不顾那掌柜的作何表情,便拉着韩飞霰出了银楼。
二人朝着那掌柜所说的东南方去,快速走了半柱香,店铺越来越少,就连居民也稀疏了起来,二人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其实苗芍总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不过既然有了线索……
“再往前走,便是净山城与南山城边界。”韩飞霰突然停在原地,道。
苗芍也知道,她看了看天,此时已接近傍晚,就算是芷渲这个时候也该回曦林派了,二人对视一眼,只得做罢,回了无林山。
回到了曦林派,果不其然芷渲已经回来了,二人正好赶上曦林派的饭点,整个晚膳都是食之无味,眼神一直在芷渲身上,然而芷渲一脸平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以前一样与旁边的听雨是不是说句话,大部分时间在吃饭。
不过,经历了今日中午那件事情,苗芍对于听雨的看法变了许多,就感觉,这个师姐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从前的听雨,说是天真也不为过,而从最近来,听雨貌似变得更加的成熟了,就连她的眼神,也不似从前一样单纯
而这一切的变化,就是从师祖中毒以后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