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利诱(2)
眼看就要得手了,可是小家伙的哭闹声越来越大,大到了一种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袁心仪实在听不下去,推开他说:
“看来现在不是时候,你看小家伙哭的这么厉害,还是让我先去看看吧。”理理衣服,走出房间。
“Shit!”任志豪怒中火烧,忍不住一声骂,肥肉都已经进嘴了,给小家伙一搅合就这么没了,“怎么了?”他跟着也来到小家伙的房间。
“尿床了。”袁心仪边说边换上一块干净的尿布,“也难怪哭得这么厉害。”抱在手里面哼哼唧唧地哄着。
看来还有戏,只要孩子睡着了,不就又可以那个了吗?任志豪一阵窃喜,也跟在后面不停地哼哼唧唧着。
小家伙眼睛闭上了,任志豪催促着她赶快放下,可一离手,小家伙便立马睁开了眼睛。
“没办法!”袁心仪耸了肩,对他无奈地笑笑。
真他妈晦气!任志豪心中一声骂,恨不得上去给小家伙两巴掌,什么时候不好醒,偏偏这个时候醒,搅了老子的好事。不过,心中不爽归不爽,口中却不能发泄,他对她淡淡的笑了笑,说。
“不要紧,我等你。”
袁心仪抱着又哄了片刻,怪了,小家伙就是不肯睡,即便合上眼睛,但只要一松手便立马睁开眼来。
悄悄的个把小时过去了。
“任先生,看来今晚是不行了,小家伙根本就离不开手,我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也许夜过于深了,袁心仪不免出现了困意,“天色不早了,任先生,你该去休息了,不然明天又得迟到了。”说话的同时连打了几个哈欠。
任志豪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哪还有一丝睡意,这该死的小家伙,都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可看她一副倦样,如果硬强迫的话,势必会引起她的反感与不满,那样不但吃不到天鹅肉,恐怕还得惹一身的臊气。得!还是熬一熬吧,明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啊——哈——哈——”他故意连打几个哈欠,“你不提我还真感觉不到困,你一提我反而感觉到困了。”揉了揉眼睛,“那我先去睡了。”对她摆摆手,“晚安。”
回到房间,任志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全是那些****的念头,眼看好事就要成了,谁知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难道说真的是好事要多磨?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恍恍惚惚他一直折腾到天亮才朦朦胧胧睡去。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回来了,昨天错过机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送给你。”今天他所带回来的是一束玫瑰,一共十一枝,依照他的说法代表一心一意。
可是今天他的热情所碰到的却是袁心仪的冷漠,她不但没有收,同时还捧出昨天他送给自己的那根金项链,说。
“对不起,任先生,你的东西太贵重了,我收受不起。”
“心仪,你,你这是干什么?”任志豪被搞了个措手不及,“这是我送你的东西,怎么好再收回呢?”
“无功不受禄!任先生,还是请你将它收起来吧。”
“谁说你没有功的,你为我家付出了这么多,不要说一根金项链了,就是将整个家交给你也都不为过分。”来到她身边,“再说,用不了多久,你我就是一家人了。”
“不不不!”袁心仪连忙摆手,“任先生,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不配的。”
“什么配不配,我是认真的。”说着话任志豪一把抱住了她,“心仪,答应我,嫁给我吧。”
“不要这样。”袁心仪用力推开他,“你已经有家庭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任夫人对你那么好,你不应该辜负……”
“你怎么又提起那个黄脸婆来了。”任志豪仿佛对自己的老婆很反感,没等她话说完便厌烦地给打断了,“我都已经说过,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所喜欢的人是你……”
“任先生,别再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一个人家打杂的小保姆,怎么值得你去喜欢呢?”袁心仪明白自己处于什么地位,也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平常你与任夫人都对我十分的好,这一份情我永远都会铭记在心的。”
“心仪,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任志豪见她推脱,有些急了,“我说我喜欢你,绝对是真心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举起手来,“我,任志豪,今生今世只爱袁心仪一个,若有贰心,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让我不得好死,死无……”
他的话还没说完,袁心仪一伸手蒙住了他的口。
“不许你这么说,这么说太不吉利了。”
任志豪双手一搂,紧紧地抱住她,哈哈一笑。
“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袁心仪点点头,不过,心中仍有一丝担忧。
“可是,万一任尊夫人知道了我们这样该怎么办呢?”他老婆可不是一般的人,别看平常大大咧咧,可关键时刻却非常的凶,他能搞得定吗?
“怕什么。”任志豪拍着胸脯,一副豪情壮志,“我任志豪想办的事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了的,那个黄脸婆我对早就有意见了,这次只要她一回来,我立马同她离婚。”
袁心仪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仍有些不除疑。
晚上两人吃的是烛光晚餐,任志豪想尽方法调节着爱的气氛。
小家伙今天也格外懂事,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任志豪心中那份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是,袁心仪今天却状态不佳,对于他的攻击总保持着一定的戒备。
任志豪心中那个急呀就如同猴子挠痒痒一样,眼看肥肉到嘴却吃不着,是浑身的不自在。
“来吧,心仪,我亲爱的宝贝,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让我们早点共度良宵吧。”他将她拉到自己的卧室,“别紧张,谁都会有第一次,再说,只要你我有了那一层关系后,你就是这家中的女主人了。”
“不行呀,任先生,我们不能这样……”
“什么不能这样那样的?”任志豪血液沸腾,一弯腰,强有力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往床上一丢,接着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一张嘴不停地在她脸上乱吻着。
眼见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御,袁心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将他推了出去。
关键时候,任志豪没料到她会反抗,毫无防备,站立不稳,来了个人仰马翻,跌落在地板上。
“心仪,你……”
“对不起,任先生,现在我们不能那样。”
“为什么?”任志豪心中怨气横生,悻悻地爬起身,“我都已经发过誓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在我们未行大礼之前,我不想就那样……”
“这又有什么区别,现在,以后,还不都是一个样。”
“一个样是一个样,但是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事情未落实之前,我不想那么草率。”
“草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你还会有这么落后的想法。”
袁心仪脸蓦地沉了下来。
“任先生,你说这话说明你心中根本就不喜欢我,而是在敷衍我。”
“敷衍你?”任志豪一拍脑袋,“哦,My gad,说来说去,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原则,如果你是真心爱我,不会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可能是我不懂得风情,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应该留到她那最美好的时刻开启才对。”
任志豪无语,这个时候她竟然说这种不入流的话,他几乎快晕掉了。
“对不起,任先生。”袁心仪嗫嚅,“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你很失望,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一下……”
考虑?还考虑个屁呀。任志豪内心很火,恨不得上去来个霸王硬上弓,但毕竟他是个过来之人,做事没那么冲动,尤其是这种事要你情我愿,硬来只会将事态扩大化,闹僵起来,惊动楼上楼下住户不谈,搞不好还会惊动警察,那样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外面做人混事?
“好,好,好!”他忍了又忍,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等那黄脸婆回来,我立马同她离婚,然后我们结婚。”
袁心仪睇了他一眼,脸上表情未有任何一丝变化,他那无奈回答似乎给了她什么启示。
任夫人回来了,任志豪只字不提离婚之事,鞍前马后伺候着,如同奴才一般。一切袁心仪看在眼里,心说还好,幸亏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所俘获,要不然,一身清白就白白给玷污了。
纵然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任志豪对袁心仪却十分别扭,怎么说呢?毕竟心中有鬼呀。任夫人不是一个愚蠢的人,虽说不拘小节,但几天一过便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奥秘,知道自己外出这段时间,他们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眼神怎么会这么别扭呢?然而再三追问,任志豪都矢口否认。
对于丈夫的不认账,任夫人也束手无策,没有证据,吵闹的再多也是白搭。同样,这个女人如果再让她留在家中势必惹出祸端,得想办法让她走。
袁心仪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自打女主人回来之后,她就发觉她对自己已不同往常那么亲切,而是保持着一种戒备,虽然没有言明,但往往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已经告诉她了答案。
她并不是想赖在他家不走,但走总得有个理由,走的不明不白,别人还真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呢,再且,她又没有当面将话说明,自己更没有必要去为此而担忧了。
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各自怀着各自的打算,任志豪夹在中间则是担惊受怕。万一挑起衅来,抖出自己那段丑陋的行为,自己还怎么见人呢?为怕夜长梦多,他悄悄塞给她两千块钱让她赶快离开以求息事宁人。可偏偏袁心仪脾气与别人不一样,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她绝对不会要,还有,让自己走可以,但必须是正大光明的走,而且要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任志豪无计可施了,这头不敢得罪,那头也不敢得罪,只求菩萨保佑,两者相安无事、不起纷争就天下太平了。
一连几日,任夫人都表现的若无其事,仿佛那件事已从她记忆中抹去,其实不然,她是在暗暗搜集证据,这一对奸夫****,做事不可能那么隐蔽,一定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时过半月,夫妻俩忽然在房中争吵起来,这是袁心仪自打进他们家门后第一次见他们吵架。缘由是任夫人的一根金项链不见了,一个咬口说一定送人了,而另一个坚决否认。吵的不可开交时,女方竟然拨了110。
警察来了,着手进行调查,任夫人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而对于将金项链送人一说,任志豪还是那句话,坚决否认。那金项链没有送人,又去哪儿了呢?飞上天了不成,要不就是被人偷了,可家中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要偷也不可能是外人,一定是内贼。
内贼?!这不是明白着说自己吗?袁心仪不由得火了,家中除了他们夫妇俩就剩下自己和摇篮中的婴儿了,婴儿连路都不会走,是不可能去翻取他们的东西的,排除掉婴儿,剩下的不只有自己吗?
“任夫人,请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什么是内贼?没有证据,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别看任夫人平常温文尔雅,一旦翻起脸来可是一点也不认人,“如果不是你偷的,那你说是谁偷的?家中除了你可没有旁人,那根项链我走的时候检查还在,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了呢?即便不是你,也一定是你的同伙。”转身面对警察,“警察同志,我看这个女人可疑性最大,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对她进行盘查盘查。”
警察们是来进行案情调查的,而不是听他们相互扯皮的。
“对不起,”其中一个警察说,“在事情未查明之前,请不要对她人进行人身攻击,她目前只是嫌疑,而不是罪犯,一切警方自会处理。”
“什么嫌疑,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就是她偷的,家中又没有第二个人,不是她还会是谁?”
刚才说话的那个警察生气了,说。
“你这么肯定,如果不是,我们可要告你诽谤罪。”
经这么一恐吓,任夫人不敢开口了。
警察们将袁心仪带到一边盘查去了,但盘来盘去也没有盘出个结果。
不过,任夫人的几句话却提醒了他们。
“谁做贼自己会承认啊,叫我我也会说不知道呀。你们怎么就不对她的房间搜一搜呢?”
言之有理,于是警察们让她打开她所有的行囊。
袁心仪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打开行囊,任夫人一眼就瞥见了行囊中有只首饰盒。她上前迅速的一把抢过,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一根黄灿灿的金项链。
“你们看,这正是我丢失的那根金项链,我说是她偷的吧,你们还不信。”她将证物呈到警察面前。
“说,这是怎么回事?”既然证物在手,警察们将袁心仪隔离到一旁。
袁心仪低着头,不吭声。
“怎么?哑巴了吗?”任夫人似乎得了有理票子,显得很张狂,“我真是瞎了眼了,平常我对你那么好,把你当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你什么不好做,偏偏要做贼。你喜欢金项链是不是,只要你开口讲一声,我送给你就是了,你又何必去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呢……”
“你少血口喷人。”袁心仪被她骂的憋不住了,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我是穷,我是贱,但还没有穷到贱到做贼的地步,你这分明是在陷害我、冤枉我。”
“陷害你?冤枉你?我与你无冤无仇,干吗要陷害你,冤枉你?”任夫人叫嚣着,“如果不是你偷的,那我请问你,我的项链怎么会跑到你箱中来了?”
“别再吵了,再吵我们还怎么审呀?”见她们争吵,警察们不耐烦了。
任夫人闭嘴不吭声了,乖乖地闪到一旁。
为了尽快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警察们将一干人等带到了派出所。
“现在,我们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希望你说明这根金项链的来历,如果你不能说明这根金项链的来历,我们将依据法律判你为盗窃罪,轻者一年半载,重者三年五载,希望你能配合。”
到了派出所,袁心仪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虽然她心中很恐惧,但却很镇定。
“警察同志,我根本就没有偷她什么金项链,她说是她的,那她有什么证据?”
她的反问似乎给了警察一个提示,对呀,她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根项链就是自己的呢?
任夫人掏出发票朝她扬了扬,似乎准备的很充分。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警察们又将矛头指向袁心仪。
“我没什么话说,但是那根项链根本就不是金的,是我花五十块钱从小商品市场买来的。你们不信,可以找个人验验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警察们大为惊讶,任夫人更是为之震惊。
警察找来相关人员,检验之下这根所谓的金项链不过是一种铜合金制品,地摊上随处可见,根本不值几文钱。
这下任夫人傻眼了。
案情似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追查之下,任夫人承认并未丢失什么金项链,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查出其丈夫与小保姆之间是否存在着奸情。那日袁心仪在房间收拾东西时,她偶然瞥见了那根金项链,直觉告诉她那肯定是自己老公送的,不然,她一个小保姆,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贵重的奢侈品,恰恰此时,她又在任志豪的一件西装内衣袋内搜出了一张金项链的发票,购买日期正是她出差的这一段时间。一切不谋而合,更证明了他们之间关系暧昧,本来她想当面质问他们的,又怕他们死不认账,于是便想出了这一招,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那根金项链竟是赝品。这时她不得不把方向转向任志豪,追问起这张发票的来由。
此时此刻,任志豪仍想搪塞,但却又不能自圆其说,支支吾吾、嗫嗫嚅嚅,一旁袁心仪心想纸终究包不住火,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水落石出,袁心仪的嫌疑洗清了,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最受伤害的也是她。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去为别人着想,到头来换来却都是别人对自己的怀疑与犯忌,上一家如此,这一家亦是如此,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如果自己真的是她想象的那种人,何必还要等到现在,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这个家给拆得支离破碎了。
由于任夫人无中生有,对别人进行诽谤与诬陷,警方也作出了相应的处罚,勒令她当场向袁心仪赔礼道歉并进行一定的经济补偿。
在回去的路上,袁心仪一言不发,虽然任夫人一再向她赔着不是,但她心中所受的伤害太深了,不可能几句“对不起”就能化解开来的。
回到任家,袁心仪第一件事就是去收拾着自己的行囊。
任夫人想阻止,无奈她心已决,根本无法阻止,也难怪,换着自己也不会留下。一旁小家伙似乎也知道她要走了,舞着小手哇哇哭个不停。看着小家伙满面伤心的样子,袁心仪似乎有些于心不忍,相处之下毕竟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要分开了,哪能说舍得就舍得呢?
她上前抱过小家伙,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小家伙到她手中立马不哭了,嘴一咧,嘿嘿地笑个不停。
“小袁,你看孩子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要走了,每个月我再给你多加两百块钱,你看怎么样?”任夫人趁机笼络她说。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自尊的问题,再怎么说袁心仪也不会留下来的。她什么也没说,将小家伙往她手中一塞,拿过自己的那份酬劳,提起行囊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