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妹妹,你受委屈了吗?”老头子还无比献媚外加关心的说着,我这心啊,就像是找到了政府一般,冲过去搂着他就哭,“逍遥哥哥,徐寅东那个王八蛋跑了,我现在满世界的找他呢,呜呜呜。”这个泪啊,决堤都不为过,其他人听了以后都是各自的想法不一。京安是一脸震惊,小屁孩子哪懂这些。倒是病秧子,脸上有些错愕,但是很快他就恢复正常,接着往下看。“逍遥哥哥,你帮我把他找回来成不成啊?我实在是不能忍受他就这样跑了啊。这个没良心的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继续不停地哭,可是,哭着哭着,怎么觉得四肢发软,头昏目眩的,人都说气大伤身,这一点是一点也不错,哭大劲儿的我此时头发麻,四肢几乎要有些抽。老头子看着刚才还趴在他身上流鼻涕的我,这会儿要往下出溜不说,连脸色都发白,赶紧把我扶住,啪啪一点穴,额,我就失去了知觉。
老头子气的胡子都歪歪了,朝北面山顶来了个狮子吼:“王八蛋,你他妈的还不给我回来,等老子废了你武功不成?”哎呦,这震天吼啊,病秧子和京安都捂住了耳朵,老头横着就把我抱起来,咳,难为这快入土的老头子了,不一会儿下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凿子,看着老头怀里的人,愣住了,老头子气急败坏的说:“看什么看?我的妹子都被你给气死了,想气死为师你才满意啊?”话说来人是谁,正是我日思夜想,找了那么久的徐寅东。此时的他胡子拉碴的,满脸灰尘,丝毫看不出那之前的气质,老头子转身往屋里走,那病秧子和京安也往屋里跟着,唯有徐寅东,愣愣的看着,“妮子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伤害了吧?”慢慢的挪到屋里,进了屋,发现屋里跟会审似的,我躺在床上,老头子坐在桌子旁,那两人分别站在老头两边,只见老头一脸正经之色,丝毫不见先前顽劣的样子,仙风道骨一般:“东儿,为师之前是怎么和朵儿说的你?”我靠,极为正经,连妹妹都没叫,徐寅东不敢敷衍:“师傅说将我送给朵拉。”老头点了点头:“既然我将你送给她,那你为什么又撇下她自己走了,叫她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的找你?你可知道几乎没有几人能知道为师在哪儿,你可知道她得受了多少罪?”老头子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时京安连忙插嘴说:“是啊,刚才在山下有三个人打劫姐姐,差一点姐姐就没了。”嘟着嘴,不甘心的补充,这是连病秧子也跟着附和,“是的,我上山来就看见那三个人拿着棍子呢,差一步她就命丧黄泉了。”这两人完全是起了一个烘托气氛的作用,徐寅东听了后,皱了皱眉,看着床上的人,似乎是在怪她的鲁莽。
“东儿,你跟为师说,这么些年一直守着她,为什么现在离开?”徐寅东露出为难的神色,因为这是一个极其不易开口的事情,老头瞧着他:“你就直说吧,你这两个师弟也不是外人,朵儿还在昏迷,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师傅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白老头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徐寅东也不再犹豫,一下子跪在师傅面前:“师傅,帮帮徒儿吧!”咦,这倒是大大出乎白老头的意外,“起来吧,慢慢说。”然后一示意,叫这三人都坐了下来,徐寅东就开始缓缓的道出事实的真相:“师傅你可还记得曾经和师叔说过什么话?当年房适才的祖父曾去西域学蛊术,师傅您应该知道吧?”老头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曾经我和他还是有交情的,谁成想……”京安张大了嘴,刚要准备问,被老头子一眼给瞪回去了。
“后来房家中了一种奇怪的蛊毒,师傅曾拜托师叔如有可能尽量帮忙,后来这房家就遇到奇怪的事情。”前前后后、后后前前的又将我怎么来的,房适才如何去的蛊毒一一和白老头说了,然后说到我成了出生的孩子的时候又补充道:“我曾经和师叔通过书信,师叔曾说过,朵拉这身体不出二十岁也会随之湮灭,如果真的想救她,就必须在二十岁之前送她回去或者有更好的办法,您知道师叔是如何圆寂的吗?”说着竟有些哽咽,老头也是一脸的悲色:“我知道你师叔这几年一直在寻找办法,奈何哪有那么容易?”徐寅东自责的说道:“要不是因为我经常书信求师叔,怕是师叔还能多活几年。”说完就不再说了,估计是说不下去了吧。
老头子也是一脸的泪水:“你师叔这是在还债啊。”呜呜呜掩面竟然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当年看上房老头的女子是你师叔所钟爱之人,奈何因缘注定,你师叔最后归为道家,但是却一直在为那女子赎罪,暗暗盯着房家的事情,想尽办法去解除蛊毒,就连安儿也是他授意我,我也着实喜欢这孩子,就带在身边了。”哦,买搞的,天大的新闻啊,想不到这竟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道长,这么些年竟然默默的为自己喜欢女人犯的错来弥补他人,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啊!
徐寅东待他师傅说完后,接着说:“师叔临走的时候告诉我,有一种草药可以暂缓朵拉的生命,我不能看着我日夜厮守的人生命慢慢消逝,所以就出来找,曾经师叔说红桃山上见过,所以我才来这里,没日没夜的挖着。却不知道这妮子竟然找了过来。”白老头无比动容的看着徐寅东:“东儿啊,师傅没白教你本事,也是一个痴情的种啊!”靠,这哪儿跟哪儿的事儿,此时躺在床上的我早就醒了。是啊,我从白老头抱我进屋的那时起就被他解了穴,我听到了全部,我知道了他离开我的原因,我不知道我是该流泪还是坐起来和他说“我不在乎还有多久的生命,我只在乎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流泪我是已经流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平静的要命,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既然为了延缓我的生命不惜日夜挖药,在说这话似乎有些对不住他。
我扭着头,静静的看着他,胡子拉碴的那张脸写满了憔悴,曾经我想好了无数次见到他要狠狠的教训他,狠狠的报抛弃我之仇,现在全没有了,我的心里流出了无数的暖意,我甚至觉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背地里究竟为了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忽的,我看见他的目光向我看来,对着他,我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我开心的笑着,径直的撇下他们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妮子,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我拉着他的手,腻腻的说:“我想你啊,你什么也不说就把我丢开,我当然得找你了。”说完他冲着我也笑了,白白的牙齿很亮,老头子很有眼力价的拽走了他们俩,到了门口,看着有些失落的病秧子说:“华儿,放弃吧,朵儿那丫头是不会再有什么变化的。”病秧子没想到他师父看的如此透彻,其实他掩盖的几乎很好,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是啊,此时许华同的心里着实的堵得慌,生平第一次喜欢的人原来早就已经有喜欢的了,想着第一次看见她,和她说的话,想着在他家里那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想着这几天一直跟踪她看着她的安危,可是就是没想到,他要竞争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哥,而看起来他们俩似乎早就有很深的感情。他无奈的摇着头,但同时他也决定,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去找草药,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也不要看着她有事情。
屋里我已经坐起来了,我靠在徐寅东的身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我就闹不懂,我这好好的身体怎么会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没了呢?这道长说的难免太邪乎了吧:“徐寅东,你觉得道长说的话可信吗?你不觉得我的身体好好的吗?”徐寅东轻轻的将我搂在怀里,“我也想相信道长说的不是真的,可是我怕万一。”切,前怕狼后怕虎的,“徐寅东,咱俩成亲好不好?”嘎,他的手臂僵硬了,“你说我这好好的青春年华万一没了,我来这一趟连男人也没碰过,多亏的慌!你呢,你不觉得吗?好好守了我这么些年,最后连睡都没睡了我,不可惜吗?”徐寅东欲哭无泪的看着我,不过我说的完全在理,我对着门外大喊:“逍遥哥哥,逍遥哥哥!”这一喊不要紧,徐寅东一下子就跟做贼心虚的似的,随着房门的推开,我也随之一下子仰面的磕到床头上,这天杀的徐寅东。
老头子看见屋里的这场景,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咋啦,朵儿妹妹,东儿没欺负你吧。”我揉着后脑勺,摇了摇头,痛苦的说着:“白老头,我想和他成亲,你觉得好不好?”嘻嘻嘻嘻,老头子喜上眉梢,欢天喜地的说:“大好事啊,我老头子得有八十年了没吃过喜宴了!”额,这什么情况?完了以后,他拉着徐寅东的手:“走走,我老头子陪着你亲自去买东西去。”列位,此时已经是天黑了,他却说要买结婚用的东西,我的二郎神啊,也不管徐寅东说什么,拉着就走了,疯老头子,也不说把门给我关上。
我起了身,走到门口,要说这山上的夜景就是漂亮,星星都觉得比在山下看着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病秧子来到我身后:“欧阳,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听你编的种种事情都觉得这女子肯定是不一般的人,古灵精怪,叫人直想亲近。”恩?这语气不对啊,这哪里像我认识的病秧子啊(话说我也不了解他)。“从小我娘身体不好,我爹对二娘一向宠爱,故而我这长子继承家业也是如履薄冰,当我第一次知道二娘给我们娘俩下药的时候我害怕极了,当初多亏了师傅,不仅教我武功,还教我医术,不过从那以后我就很少笑,可是自从遇见你,我觉得我笑的时候忽然多了起来。”哎呀奶奶的球子的,别是要和我表白呢吧,我清清嗓子:“那个,白老头怎么和你认识的,教的你武功。”他一脸严肃的说:“师傅是在一天黑夜来到我家,在厨房发现二娘给我下药,后来……”哇哈哈哈,敢情这老头是半夜去偷吃的啊,哈哈哈哈,他看着莫名其妙笑得我,马上会意了,将手放在嘴边:“嘘,这是师父的禁忌,可别轻易的说。”我点了点头,很友好的伸出手:“正式的做个自我介绍,欧阳朵拉,或者房朵拉都可以,以后即将成为你的师嫂,以后我们友好的相处吧!”我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其实内心有一些小小的遗憾,这男人也不错,没有了病容的脸其实比徐寅东英俊潇洒,最重要的家里还有钱,哎呦,要是我能给收了做小也不知道徐寅东能不能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