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着双足,就那样站在冰凉的地上,与其说呵护的是“常春藤”,倒不如说是从前的胡苏!
“苏儿,这是你与本王一同种下的。你说会陪伴本王一生;你说会让幸福快乐时时刻刻围绕本王;你说要本王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你说要为本王……你说……你说……”他一面捧着“常春藤”、一面向我诉说曾经与胡苏之间的种种,声音愈渐颤抖、目光愈渐哀痛。
受不了这样的他,我别开了视线,想哭的冲动比之前强烈。抛去仇恨与暴戾,不得不承认他深爱胡苏,是个痴情的男人。
他放下藤叶,一步步向我走来,悲凄凉苦。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失声问道,“苏儿,你对本王说过的话、本王每一个字都记得。本王记得这样清楚,你怎能忘记?!”摇晃我的身体。
“王爷,你别这样!”肩膀被他抓的好痛,用力挣扎。
他将我拥入怀中紧锢,热气喷洒在我耳畔,声音沙哑,“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你是本王的,是本王的!”情绪激动,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得不放开我,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按住心口。
我真想将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魂穿而来的事实告诉他,可是,依他对胡苏的感情又岂会相信?面对他的爱、恨、痛、伤,我觉得无能为力,甚至有种虚脱瘫软的感觉。这样的爱太沉重,真的,太沉重了!
“王爷,你还生着病,切莫激动!”拍抚他的脊背。
他欲言,我阻止,“有什么话待你病好之后再说,先把病养好行吗?”不愿再纠缠他与胡苏的感情,这对我来说不仅累,更是一种精神与心灵的折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咳嗽的说不出话,俊容涨的通红,点首。
调稳情绪,好一会儿他才止住咳嗽,浑身的力气也仿佛用光了一样倚靠门框。
抿一抿唇瓣,我扶着他回到寝室,躺在床上。
房门叩响,俏雪送来汤药,我一勺勺喂他服下,为他掖好被子。
他握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只得落坐于床沿,陪着他。
不足两柱香,他睡着了,我将柔胰抽出来。双手掩面,一声长叹,长此以往下去,终有一****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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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年十一月一日看望过爹爹,至今已有十一个月又十九日。踏入“刑部大牢”,我加快脚步朝最里头的囚牢走去。转一个弯,定足不再向前,本该在囚牢之中的爹爹正于牢前较为宽敞的空处练功。
将手里的食盒轻搁在脚旁,不出声,观看……这是我首次见爹爹练功,爹爹虽是半百老人,但身子骨硬朗,行动很是灵活。一把大刀武动起来“呼、呼”生风,劲力十足。瞧见现下的爹爹,便好似倒退十年、二十年看见了年轻的他。从他的身手与模样来看,年轻时也是个势不可挡的刚健帅小伙!
刀法武罢,爹爹收势。大刀翻转,背去身后,伸手将搭在牢门上的布巾取下来径自擦汗。从汗水与胸膛起伏的程度来看,武刀时候不短了。
拎起脚旁的食盒,我一面迈步上前、一面喜唤,“爹爹!”
闻声,爹爹拭汗动作顿住,飞快转首向我看来……“苏儿!”
“爹爹!”我快走几步来到跟前,食盒放一旁,扑进他怀里。
爹爹一手持刀、一手搂着我,胸膛内的心脏欢喜跳动。拥了会儿,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将大刀刀尖朝下立着牢柱,将我上下打量。我矣打量着他。
“苏儿,你瘦了。”抚摸我的脸颊,眉头一蹙。
“不碍的,多吃点肉就长回来了。”应付皇上、四王爷、太后、贤妃、丽妃,不瘦才怪。“爹爹,您好像胖了。”下巴上的肉多了点。
“七王爷给爹吃的好、喝的好,爹在这里无事操心,自然要长肉了。”说着,一指大刀,“这把刀是七王爷给爹的。”牵着我走入囚牢,床尾多了一只书架,上头摆放着一层层书籍。书架前是一张桌、一把椅,桌上置着“文房四宝”与镇纸、宣纸。“七王爷还给爹送来书与‘文房四宝’,让爹打发闲时。苏儿,爹这牢坐的越来越享受了。”
看着新添置的一切,心中涌起无限感动与温暖。七王爷晓得我在外头惦念爹爹,故尔替我将爹爹照顾周到。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懂!
见我湿了眼眶,泪水打转,爹爹为我拭去,并道,“苏儿,七王爷的这份恩情爹身在牢中无法报答,你要替爹好好报恩,知道吗?”
“嗯!爹爹放心,女儿会的!”点首重应,七王爷人好、身世好、性子好、待人亲和友善,在这古代时空中只有他最好!
吸吸鼻子,破涕为笑,我将食盒拎入牢中,酒菜一一摆上桌,均是爹爹喜欢的。
我二人一面用膳、一面谈聊,想从爹爹这里探听出什么,故意将太后见到梨花失态之事告知。
听罢,爹爹重而长的叹了口气,“唉……”欲言又止。
他一定知晓,故尔追问,“爹爹,太后为何不喜欢梨花?”
顿了半晌,爹爹端起酒杯饮去一半,搁下。双目微眯,思绪追溯,解惑,“静妃娘娘生凭最喜爱梨花。先皇对娘娘宠爱有加,欲册封她为皇后;怎耐,太皇太后钟意当今太后,欲立当今太后为皇后;母子二人因后位人选一事闹僵了关系。不能立娘娘为后,先皇一气之下将封后之事搁下再也不提,直至先皇驾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