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香斋”后院,俏雪送午膳时向她要来宣纸;彩墨;镇纸;细、中、粗三种样式的毛笔。
用过午膳,在院子里溜弯儿,待胃中食物消化才回到外间。
俏雪一面为我研墨、一面好奇问道,“不晓得姑娘想用彩墨绘画何物?”
唇边噙着柔和浅笑,我将宣纸平铺在桌,用镇纸压住左右两边。椅子撤去一旁,立在桌前执笔,在她研好的黑墨上蘸一蘸,将笔/毛于砚边缘处捋顺。“你瞧……”按照杨丽萍的造型在宣纸上勾勒出女子妙曼的shen姿轮廓,正、反均有。
彩墨陆续研好,我换着毛笔将颜se涂在勾/画出的女子shen上。白se的孔雀服;细细的两条肩带;舞裙长度与脚面平齐,裙子上点缀着一片片美丽尊贵的华羽。
画罢,侧首看向俏雪,本想问她是否好看,却发现她双颊漾着羞晕,一幅受惊状。疑惑,问,“有何不妥?”
“姑娘,这衣裳的布料太少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均露在外面!”俏雪比着自己的xiong前、双臂、颈子与背部,面上羞晕随着指出的每一点而不断攀升。
闻言,我着实愣住,而后才明白她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孔雀服在未来不算什么,女子夏天经常露/出美背穿上吊带小裙;但封/建古代却是保/守的,孔雀服无疑将肌/肤露的太多了!
失笑,看来问她孔雀服是否好看已无必要。放下毛笔,撤去镇纸,捏住宣纸左右一角提起,轻启红唇慢慢地将墨汁吹干。
俏雪一面凝视着我、一面思索……须叟,眸子微微张大,试问,“这衣裳莫非是姑娘在王爷生辰宴上的舞服?”
我点点头,轻应。
“天呐!姑娘,这……这……”
见她羞红双颊yu言又止,我“噗哧”一笑,放下宣纸,捏捏她的脸蛋儿,“莫担心,无防。”忽然间想起一句话,‘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我毫不在意,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收走彩墨;镇纸;毛笔;红着脸儿退了下去。
临近傍晚,我将图纸折起来塞进袖中,离开“天香斋”前去“怡心堂”。绕去“怡心堂”shen后收衣裳,不想却见到四王爷负手立于众多衣裳之中打量。
闻见脚步声,四王爷侧回首朝我方看来。我忙上前几步,福身行礼,“jian妾见过王爷。”
四王爷皮笑肉不笑,“衣裳洗的很好。”
“谢王爷夸奖。”早朝前他已搁下狠话,我岂敢糊弄?
四王爷睇了眼衣裳,径自离开。
我将衣裳一件件从晾衣绳上取下来抱回寝室,抚平叠整齐,放回柜中。
从袖子里取出图纸,来到书房,定足于书桌前,唤道,“王爷。”
四王爷未放下手里的书,抬眸。
将图纸打开,双手递到他面前,“请王爷安排裁缝,帮jian妾缝制一件这样的衣裳。”
四王爷的目光从我面上调向图纸,看罢剑眉一皱,“这是什么衣裳?”
“舞服。”
“本王还不晓得是舞服吗!你要跳何舞需要如此暴露?”冷目之温随降。
见状,我顿觉shen上一冷,“孔雀舞。”
“孔雀舞?”四王爷疑声。
他面露疑惑,却不承认自己未听说过。我不戳/破,点首应,“正是。”
疑惑收起,眉头皱紧一分,“本王为何从不知你会跳‘孔雀舞’?”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从话外之因便可听出他对胡苏非常熟悉!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王爷并非神仙,总有不知之处。”回答的同时夹含嘲讽,就算神仙也有算不到的,何况他区区一介凡人。
他唇边泛起冷笑,“你是在向本王炫耀自己多才多艺吗?”
“jian妾不敢,王爷多虑了。”
他接过图纸,我这才收回托举半晌的双手垂于体侧,“请王爷转告裁缝,务必按照图纸缝制,要求轻盈灵秀。”
房门叩响,俏雪送来晚膳。四王爷将图纸夹/进书里一并搁在桌上,起身来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