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嗪就在权府住了下来。
那日不知道和慕倾九还有权夜殇了了什么,元嗪就死活不走了,自作主张的在权府随便挑了一间房间便住了下来。
慕倾九还有权夜殇也没有管这件事,他们清楚元嗪选择留在府上的原因是什么,想来元嗪不会在意外人是怎样看他这种行为的。
沉寂了几日的皇城,终于有人发现多日来紧闭府门的权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放开了大门,下人们也想往常那样进进出出,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而提到权府就不得不说那日禅堂上的会审,不过就像是被人下了禁忌一般,当日朝堂上的所有人都闭口不提这件事,也没有人出来为国师府换牌子的事情发表态度。可是,明眼的人还是从其中嗅出了点什么,权夜殇朝堂失势了。
这个消息虽然没有真正有人出来澄清,但是好像是有人默许了一般,真正接触到竺火国权利顶端的人都看出来。
于是,一个权夜殇的失势引起了八方意动。
首先接到消息有所动作的是暮黎国,暮黎国朝堂接到消息后,满堂喝彩,就像是打了打胜仗一样。暮黎国国君更是借着权夜殇失势这股热劲,让边境守军整装,好像要发兵来犯一样,可是后来不知道接到了什么信息,居然又让出发的军队撤了回去。
在这场动荡中,没有动作的居然是视权夜殇为万世仇敌的元玄国,虽然元玄国朝堂上有人也想拿这件事做文章,可是老皇帝出面,就再也没有人有动作了。
而在这件事情中,动作最大的居然是竺火国自己。
权夜殇要说在朝堂之上没有在军政方面的声明要大,因为,权夜殇就是依靠战功升上来的。虽然说有皇上的支持,可是这没有办法抹去权夜殇在边疆军人心中的那种崇拜。
事情就在慕倾九收留了元嗪的几日后发生了。
那日,皇城退去了白日的燥热,开始进入夜晚的欢腾。在皇城城西的一条街道上,慕倾九还有权夜殇一身素衣,混在热闹的人群中,随着人潮流动,偶尔看到有喜欢的东西九停下来和商家讨讨价,迎着皇城的气氛,热闹非凡。
已经在府上呆了多日的慕倾九,自然是没有办法在那里闷着,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发呆,模样好不无趣。
当然这逃不过权夜殇的眼睛,于是今日和李姨他们用过晚膳后,便携手出来游玩。当然,是偷偷出来的,府上没有人知道。
出了笼子的小鸟就是今日慕倾九的表现,蹦蹦跳跳,左看看,右看看,对这个好奇,对那个稀罕,当然慕倾九不是真的觉得这些东西很稀奇,只不过是从府中出来之后,孩子的天性冒了出来,于是就表现出这幅模样。
权夜殇跟在慕倾九身后,不停的从空间中拿出钱币交给商贩,然后将慕倾九看上的东西一样不差的放到空间中。
逛街果然是女人的天性,这不才出来不久,权夜殇就感觉自己有点吃不消了,双腿比打坐许久都累。见路过一家酒楼,权夜殇也不管刚才晚饭有没有吃饱,就拉着慕倾九进去了,上到二楼找了个位置就坐下来了。
点上一壶茶水,要了点点心,两个人就坐在位置上聊着天。
权夜殇这几天才有功夫询问慕倾九在秘境中的经历,才发现,慕倾九这趟秘境去的很是凶险,无论是吞天蟒,还是巨猿,还是神庙中的魔灵,都让权夜殇眼皮直跳。看来,以后要注意点慕倾九了,这经历不得了啊。
而同样的,慕倾九也好奇,权夜殇那日朝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每次想问的时候,想到权夜殇的表情,就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了。
于是,没有话题聊得两人就在茶馆的二楼眺望着皇城的街道和夜色。
“滚,老子们在边疆出生入死,回来吃你们点东西还敢像老子要钱,你问过老子手中这军刀了吗?”就在慕倾九和权夜殇还沉浸在皇城的繁华和安逸中时,酒楼楼下传来几声怒吼声。
“又是这帮当兵的,造孽啊。”
“可不是吗,好几天了,回回来吃饭都不给钱,又惹不起。”
“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哪有人敢管啊,一急眼就上来打人,城卫军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啊。”
“听说是从边关来的,要见圣上,可是不知为什么上面的人不理睬,就这样吊着他们,可苦了我们这帮百姓了。”
楼下的吵闹声还在继续,权夜殇不知为何脸色不好,不过听见楼上的看客们的议论声,想来已经将事情弄清楚了。
慕倾九不知道权夜殇为什么脸色这样难看,可是想到楼下闹事的就是和自己当初一样的军人,慕倾九不知为何也觉得脸上无光。看了一样权夜殇,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向着楼梯口走去。
楼下动静越来越大了。
“别烦老子,老子忙着呢,赶紧的把老子刚才点的东西备齐了,老子还赶着回去呢。”一楼,一个把军甲随意搭在肩膀上的黑汗,一边用油手在店小二的衣服上擦拭着,一边脸色不善的盯着店主。一桌的还有几个同样打扮的军士,笑呵呵的看着黑脸大汉欺负着店家。
旁边围满了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十分厌恶的议论着着几个军士,无奈的摇着头。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老子欺负人啊,滚,一群蛀虫。”许是百姓的议论声惹恼了那黑脸大汉,大汉不爽的冲着旁边议论的百姓们怒骂着。
百姓哪里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军士,纷纷胆怯的散去,没有散去的也是找个遮挡继续看着。
“哈哈,软蛋一窝。”军士们见百姓们一哄而散,集体的大笑起来,像是没有将这天子脚下看在眼中一样。
“许你们耍威风,就不许别人议论,好霸道啊。”就在百姓们散去,军士们大笑的时候,楼上传来一声夹杂着嘲讽的女声,将军士们的笑声顺间压了下来。
百姓们见有人出声,便好奇的向着楼梯口看去,只见一道纤细的倩影踩着细步从楼上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只是众人注意力都在女子身上,便没有细看。
“老子耍老子的威风,你个小娘皮有意见吗?”黑脸大汉脾气一看就是那种军人的率直,没有两句就把来人给马上了,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还有醉意。
来人就是从二楼下来的慕倾九和权夜殇,本来权夜殇想着这军士和自己还有点干系,出声打发了就好,哪想到身边的慕倾九居然冒出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怒气,抢在权夜殇前面出声了。
慕倾九听见黑脸大汉出声对自己不尊重,于是上下扫视了一下黑脸大汉和身边看热闹的其他军士们,鄙夷的神色已经毫不掩饰了。
“你们是竺火的军士?杂牌的吧”慕倾九没有客气,用不屑和怀疑的语气将面前的军士们点评了一番。
茶楼里的军士们听见慕倾九这么说他们,瞬间就炸了,都站了起来,一脸盛怒的看着慕倾九,眼中凶光大盛,好像要吃了慕倾九一般。更是有几个军士将手放到了自己的佩刀上,好像要出手将慕倾九击杀一般。
看着这酒楼中的军士们怒火冲天的样子,周围的百姓又一哄而散,没有一个人在乎慕倾九是不是出头帮他们说话了。
而面对这般野兽一般的军士,慕倾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黑脸,没有将其他人的怒火放在心上。
“请姑娘放尊重点。”可能是慕倾九那句‘杂牌军’刺激到了黑脸大汉,黑脸大汉酒醒了,居然很有礼貌的让慕倾九方尊重点,还加了一个‘请’字。只不过脸色阴沉,好像能滴出水来一样。
“军人的尊重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你配称竺火国的军人吗?杂牌军。”慕倾九嘴上没有留一点情,句句都在刺激着那帮军士们。只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不自觉带上了军人的气息。
黑脸大汉听见慕倾九话中的前半句,惊讶的感受到慕倾九身上传来的浓浓的军人的气质,不知为何感觉脸上羞的燥热,可是听到慕倾九嘴中还在提着‘杂牌军’那句话,终于恼羞成怒。
“你算什么人?也配议论我等。”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慕倾九话真正刺激到了黑脸大汉,黑脸大汉看着慕倾九,提手握成拳,向着慕倾九就砸了过来。
那铁拳掺杂着战场上的铁血,划破了空气向着慕倾九砸来,感受到黑脸大汉身上传来的沙场的气息,慕倾九好像回到了以前一般,军人,铁血,匆匆划过,让慕倾九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众人见慕倾九站在原地,目光深沉,陷入了回忆中,在看黑脸大汉砸来的铁拳,胆小的人已经慌忙闭上了眼睛,那样子好像是要看到一个如画一般的姑娘家即将香消玉殒。
黑脸的大汉也看到了慕倾九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要收回拳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拳头去势已足,收不回来了。黑脸大汉懊恼的闭上了眼睛,感受到拳头砸到人身上的实质感,这才睁开眼睛,可是却看到一个脸色极差的年轻人只手挡住了自己的拳头。
权夜殇一直跟在慕倾九身后,将慕倾九身上的变化看在眼中,自然即使出手将黑脸军士的拳头挡了下来,即使现在权夜殇心中有许多疑问,也要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行。
“阿九不配,那我呢?”权夜殇此时紧紧的握着黑脸大汉的拳头,脸色冷峻的看着他,煞气腾腾的向黑脸大汉问道。
旁边的军士们,见权夜殇轻松的将黑脸大汉的拳头挡了下来,急忙起身戒备着。
“你算什么……”黑衣军士很不爽有人将自己拳头挡了下来,于是抬头看着权夜殇,想问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看到权夜殇的脸庞,感受着权夜殇身上的煞气,想到了什么,“东西”两个字就深深的卡在了喉咙里。
玉面战神,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