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缘分很奇怪,没有缘由出现,同样也没有缘由的让你吃惊,慢慢的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连接,最终让人不知不觉中感觉到它的存在。
大汉,还有沧月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稚气中带着些奇怪的情绪的小孩,总算明白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孩,才是在场人中最让人头疼的家伙,何况现在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还是生气了,眼角的狠烈告诉众人,现在在这个孩子身上压着一团火气,一团可以将自己和敌人都焚烧殆尽的火气。
大汉在元正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还让元正扰了心神,脸上的神色显得不怎么好看,愤愤的走开了,不再看元正一样,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元正在看到大汉离开之后,便将自己向领导方向移动了一下,神不知鬼不觉。
在场的众人都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看到元正脸上已经很明显的怒气,便不再打扰这两个孩子,可是从那些不是偷瞄过去的眼神中,慕倾九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众人的好奇和心中的疑问。
“小九,你确定了?”看了一眼元正慢慢向着玲方向移动的元正,权夜殇轻轻的将慕倾九的手窝在自己手中,轻声的问道。
“八九不离十,这小孩也真够胆大的,自己就敢跟着那个老头出来,好吧,现在被卖了吧,差点没命,回头出去了,赶紧给元嗪打声招呼,赶紧借走,我总感觉这小孩会惹事,大事。”慕倾九虽然很奇怪,权夜殇现在在自己面前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可是一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暖,慕倾九就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个样子产生的原因了。
不过通过两个人的对话,还是听出来了,慕倾九和权夜殇,早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小孩的身份,看着偷偷做小动作的元正,觉得元嗪这个弟弟幼稚却又让人欣赏。
其实,一开始慕倾九没有去怀疑元正和元嗪的关系,关键点,就出现在元正手中那颗奇怪的柱子上。
这颗珠子是空心的,被人特殊改造城这个样子,就是为了用来封印珠子中间那些灰黑色的气体,慕倾九之所以一上来就对元正手中的珠子感兴趣,是因为慕倾九在珠子中感受到了东方的本命空间中独有的气息,于是就好奇的将珠子从元正手中霸道的拿了过来,这才看到珠子中间那些灰黑色的是死气,是从人体中抽取出来的死气。
而且看珠子中传来的强烈的煞气就可以感受出,这死气是多年沉积出来的,一朝被人抽取出来就封印了,死气中残存的掠夺生机的霸道还依稀可以感受到。
而这死气慕倾九可就是很熟悉了,想当初慕倾九为元嗪身上这死气,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的,而慕倾九给元嗪的那颗丹药中,就采用了秘境中一种很稀有的药材,天生对药材敏感的慕倾九,可是对着上面那一丝奇特的药材味道很是熟悉。
想到这,慕倾九不得不想到那个莫名其妙,让自己当了什么圣使的圣王东方,话说自从自己从那个秘境中出来之后,和东方的联系就很少了,可是奇怪的是,慕倾九总是能感受的到东方那该死的气息的存在,这让慕倾九有一阵无法静下心来。可是现在看着自己身边一袭白衣和大汉有说有笑的男子,慕倾九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去想东方。
不过话说回来,慕倾九还是很佩服元正这个小孩的胆量和决绝,想来换一个同样年龄的孩子在身边,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才会有胆量在这么多大佬面前如此这般冷静,还时不时露出小兽牙冲着巨兽们显着凶相,奇怪的孩子,奇怪的教育方式。
亦有元正,慕倾九看着元正身边正在慢慢苏醒的玲,忽然觉得,这个同样和元正有着同样的经历的孩子却是这般的平凡,身上没有一点灵力的痕迹,看上去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而已。
可是从刚才的对话中,慕倾九清楚的感受到,元正这般高傲的人,言语间竟然对玲有着更加强烈的崇拜,想来,这孩子身上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慕倾九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个被别人推崇的人,哪怕对方是个孩子。
“小孩,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凭那颗珠子就能让我们不爽,很自信吗?”钟山好斗,却是对元正刚才的话明显不爽,上来就张口问道,身上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想来是无聊极了,想逗弄一下面前这个蝼蚁一般的存在。
“我是自信,可是我的自信从来不是依靠那颗珠子的,那张椅子靠的就是我们的生机来进行破封,这点从我们进来就感受到了,虽然不知道椅子旁边那种奇怪的力量是什么,可是想想总能知道,倘若我们之中有一人生机忽然消失,那么那张破椅子会施加给你们怎样的反噬,这点不用我来强调,同样也是我自己的猜测,嘻嘻嘻……”看着笑嘻嘻长篇大论的元正,在场的除了那个妇人还抱持这该有的风度,剩下的人中脸上都有点不好看。
慕倾九和权夜殇脸上是庆幸和惊讶,看着面前这两个相互搀扶的孩子,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不应该那么善良,因为面前就站着两只受了伤,却是压抑着凶残的洪水猛兽。可是慕倾九还是没有勇气去抹掉他们的存在,毕竟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着意义,慕倾九觉得自己还没有什么权利去掩盖,甚至抹掉这个有意义的东西。
而慕倾九身边的权夜殇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原本想逗弄元正的钟山,在最近的距离上清楚的体验到了,元正身上如同潮水一样的煞气和凶残,作为凶兽的它,连自己什么时候后退了一步都不知道。
沧月和大汉,是在场的众人中脸色最不好看的。
在元正说完那些话之后,他们忽然觉得后背上有点发凉,倘若真像元正他们所说,那么会被抹掉的就应该是他们自己,即使身上的修为已经到了他们的境地也是枉然,这踏上上的规则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像极了那个人脸上的寒霜,让那人看着很不爽。
就在元正还在欣赏着,在场众人脸上的各种复杂的情绪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元正身后,一只手搭到醒来的玲肩膀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就这么看着着玲。
“你有那个勇气马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吗?”妇人制止了玲手上的动作,淡笑着问道。
元正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还将玲窝在了手中,迅速转身,很是习惯的去摸衣兜中的珠子,可是当手触碰到那个精美的瓷瓶的时候,冷汗都下来了,想来是大意了,现在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妇人,像极了没有长牙的洪水猛兽,让人看了觉得好像。
可是在场的没有人笑。
“有,但不是现在。”玲虽然看上去依旧是那样的柔弱,可是身上始终是笔直的,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讨好的意思。
“哦?为什么不是现在了呢?”听见玲那样奇怪的回答,在场的人呢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同样也觉得很迷惑,纷纷看向玲,连元正也是,想来同样也在线这个奇怪的回答。
妇人看着玲眼眸中闪过的那抹柔光,搭在玲肩上的手放开了,却是将玲手中紧握着的一个东西打落在地上。
看着被妇人打落在地的利刃,虽然有些破旧,可是一把再破的刀子被人打磨了好几年,那也是能用来结束生命的,包括自己的。
沧月和大汉头上的汗水好像又变多了,止都止不住。
“一个从从生下来就被人抛弃,没有体验过父母亲情,家庭温暖,一颗心早就已经硬的像石头一样了,依旧选择存货到现在,原因只有一个,报恩,给捡到我的那对老夫妇报恩,养育之恩,续命之恩,护卫之恩,每一条都是应该拿生命去偿还的。”
玲说这里,却是看向那柄尖锐的利器,继续说道:“日子要是这样子平淡就好了,报恩什么的我可以慢慢抱,慢慢的为他们守护,可是这又恩情的人呢不应该让我看出来,养育续命都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所有的美好幻想都被这冰冷打败了,于是从那天起,我便一遍一遍的磨手上的这把断刃,用石头,用骨头,用血肉,每一次磨它,我都不停地幻想自己用它结束自己的快感还有解脱。”
大殿中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听着面前这个小姑娘,用简单到没有夹带情绪的话语来描绘着生死,同样也在考虑着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样一个孩子在思想上发生转变。
“可是,今天我突然不想马上去结束自己了,因为有一个笨蛋,让我将这十几年没有的笑容都显露看一遍,于是我发现其实活着还是挺好的,笑着也是挺好的,所以我现在没有勇气去结束自己了。”玲说完,嫣然一笑。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只是一点点温暖,就让这样一个内心曾经冰冷到极点的孩子,瞬间产生了对世间的留恋,感情上的事情看来是没有人说的准的。
慕倾九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说十分感动,却也是感慨许久,曾几何时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也是和这孩子有着相同的经历,有着相同想法和命运,可是黑暗永远和光明待在一起的,黑暗久了,光明就会照亮,于是慕倾九不停的向着带给自己光明的方向前进着,努力着,靠近它,并且拥抱他,将自己放置到一个温暖的怀。
元正看着玲,努力想说点什么,却好像是忍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拉过玲很正式问道:“那个笨蛋是谁?我帮你把他抓来,天天让你笑,嘻嘻……”
众人绝倒。
慕倾九笑的泪花都出来了,于是连忙握紧自己身边的那个属于自己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