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接受的是自己的错误,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正在犯下的没有办法更改的错误。错误分轻重缓急,就像是还在和大人一样,还在的错误可以用过教育的实力,可是大人的错误带来的是最严重的后果,玄琉现在是小孩还是大人呢?
事情已经出来了,竺火已经名存实亡了,可是想要将这个事件最根本的原因加在一个玄琉身上是很不简单的事情,即使这本质上来说就是玄琉的问题,不过让一个帝王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是九公子刚才一直在想的。
“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怎么错的,错哪了?”九公子看着自己还在挣扎的玄琉很想三言两语就解决掉的,可是却发现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毕竟自己面前这个家伙曾经是一个冷血的帝王,这冷血现在似乎也是,于是九公子在玄琉苦苦挣扎的时候问道。
玄琉依旧在沉默着 ,就像是一个想不通问题的还在急需一个人来为自己解答。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能给自己带来答案的家伙,却是一个随时会让自己丧命的存在。不过想起心中那些反复出现的问题,玄琉还是不妥协的思考着。
“看好院子,我去去就来。”看到玄琉这个样子九公子似乎忍受不了了,多少的耐心在这一刻都没有用了于是对着湖心的黑暗中喊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那间亮着光的房子,没有什么犹豫的,伸手抓起玄琉便消失在了原地。
竺火的皇宫因为玄琉的撤离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存在了,只有一些对着皇宫还有点情感的老妪老太监,还依然在这皇宫中坚守着,没有了灯火辉煌,没有了威严耸立,更加没有了皇家气势,这里就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庄园罢了。
在这一片黑暗的皇宫中,却是有一间房子还在亮着灯火,却是没有人存在。从外形上看这房间的破旧有些时间了,可是这灯火不灭的房子确实是有一把大锁锁着,很是奇怪。
可是这锁能锁一些东西,却是没有办法锁所有的存在。就比如忽然出现在房间中九公子和玄琉,许是虚弱,许是不习惯这虚空,玄琉猛地一出现就趴在地上不起来,样子很是凄惨,感觉都要将这胃中的东西都一起吐出来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九公子出来之后,却是习惯的走到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的椅子上,稳稳的坐下来,等着玄琉恢复过来。毕竟走虚空不是很好受,需要时间适应,而这时间已经能够九公子在自己脑袋中将想说的都想好。于是玄琉刚刚那个恢复过来,九公子就指着房间中的那些每一个都从中间裂开的牌位笑着。
“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看……呜哇……一牌位?”玄琉胃中总是是舒服一点了,可是这感觉还是很不好受,在看见九公子带自己来的地方,玄琉却是不理解的同时有点生气,毕竟这是一堆自已一个都不认识的牌位。
“对,这是一堆牌位,可是在一个月前这里是你竺火国的国运所在。可是这几天你在看看这些守护国家命脉的英雄们的下场,啧啧啧,真是凄惨啊。”九公子指着那些牌位,像是在感叹,也像是在抱怨,更多的却是惋惜。
“什么?竺火国运是这一堆牌位?这国家的国运不是承载在每一位君王身上吗?这是……”玄琉对于国运看的很是重要,尤其是知道自己身上是承载国运的载体之后,玄琉就始终将自己当成这最终重要的载体。可是现在这般解释却是让玄琉有点惊讶的同时,却是很不理解,更多的是不相信。
“看来你们父辈还真是用心良苦,可是他们确实在这件事事情上交出了一个傻子。”九公子看着事实摆在面前还依旧没有半点觉悟的玄琉,却是被惊讶的不知道说点什么,最终却只能看着那些裂开的牌位感叹着。
“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看明白了九公子的神情,玄琉其实你很想承认,可是却是忽然想到这是自己国家的秘辛,作为外来者的九公子,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知道的这么清楚,这让玄琉不得不问清楚。
“还记得兽潮那次吗?你生抗住本公子的威压,你以为真的是因为你那个破法诀的功效?其实那天帮你抗住本公子威严的从来不是你,而是这上面牌位最大的那位,可惜了,它当场就裂开了。”九公子想自己第一次发现这房间时候的情形,却是对玄琉莫名的感到悲哀,只因为那个最上面的牌位也是姓玄。
玄琉很想抬头去看看那人叫什么名字,可是抬了半天,却是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看上面的名字。只能低着头痛斥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这让玄琉神情上闪过了一丝懊恼。
“说了半天,你到底先说朕是怎么败的,还有摆在谁的手中的?”玄琉听见九公子这么一说却是变得更加疑惑了,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分清这些国运的载体,和自己的落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于是连忙问道,却是始终没有用去看牌位上的那些名字。
“想知道吗?本公子带你去。”九公子说实话也不喜欢在这个房间中待着,不过听见玄琉这么说却是心中欢喜的答应道。不过却是在玄琉反应过来之前,将玄琉拎在手中,然后虚空技能发动,不给玄琉思考是时间便消失在这房间中。
好像只是刮了一阵风,这房间中四季常亮的灯却是罕见的被吹灭了,自此再也没有亮起来过,也不需要亮起来呢。历史总是将自己河中的沙石冲洗干净,留下最精华的,淘汰掉那些最粗糙的。
小供祠,玄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今天确实再一次来到了这里,不过出现的方式却是让玄琉熟悉,每次从战场中出来,身下都是这感觉冰冷却是不粗糙,没有纹路之说却是不带半点风雅的庸俗感。
“呜哇……待朕来这里做什么?”一天做了两次虚空了,本来就虚弱,现在却是在地上直接就不起来了。倒不是撒泼,只是身上已经没有了半点气力,看着熟悉的环境,先是迷惑,九公子为什么会知道这种地方?接下来就是想不通九公子带自己来到这边的目的,毕竟连那种方牌位的房间都能找得到,玄琉就不去问九公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原因了。
“你不是问你败在了谁的手中吗?答案就在这个房间中,答案也在你自己身上。”九公子照样是出来之后找个能坐的地方,那个房间有椅子,这个房间没有,那九公子就席地而坐,但是没有半点虚假。
“你在说什么……什么情况?”玄琉听见九公子有在和自己打哑谜心中闪过不快,连忙想问问九公子说这话时什么意思,却是忽然听见九公子对着自己的方向一挥手,那个黑甲将军和战场便出现在了玄琉面前。
黑甲将军第一时间向着自己冲过来,而玄琉却是很是熟练的在手中掐了一个手诀,不过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人再出来保护他了,玄琉在战场看见了自己搬家的脑袋,瞬间惊醒,手中还在掐着那法诀。
“这是……怎……怎么回事?”玄琉看着九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单手握着自己那份竹竿,神情奇怪的问着九公子,这个时候的玄琉直觉上觉得这事和九公子有关。只是想不明白,这事情倒是和自己败在什么人手中有什么联系。
“想不通?”九公子摇晃着手中的竹竿,熟练而且灵活,眼睛却是看向还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的玄琉,看到他不解的摇了摇头,知道解答时间到了,于是伸了个懒腰看着玄琉笑的还很是诡异。
“国运是多么重要,能看出来你深有体会,可是你从来不知道你父辈将这国运连接变成了一段手诀,生涩的很,却是直接和国运相连。可是你想想你在兽潮前做了什么,你在这小供祠中又做了什么?想不明白的话,说白了那就是你生生的将你竺火的国消耗干净了,没有一点剩下,你这竺火不灭都没有天理,是吧?娃子……”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九公子没有半分的急躁却是看着玄琉细细解释着,看着玄琉慢慢变得巨大的瞳孔,很是恶趣味的欣赏着,却是在说话的最后一刻将嗓音变得沙哑,然后念出了“娃子”,却是因为这两个字,让玄琉张大的瞳孔瞬间别被眼白替代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好……好心计,观星师,南山行,哈哈哈……朕最大的错误其实应该是信了你的邪,九公子,我们之间有仇吗?”气急的玄琉脸色苍白的看着九公子,双眼已经没有了颜色,只是看着九公子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仇恨,最终被替代都是无力和疑问。
“没有,你和本公子没有仇。”九公子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坦白的说了出来,然后用竹竿在地面上敲击着,节奏轻快却是没有半点杂音,十分悦耳,不过这声音最终停了下来。
“你只是挡在了人们前行的路上罢了。”九公子放下竹竿,看着脸色苍白却是始终带着疑惑的玄琉,同样的落起了灰尘,然后瞬间消失不见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玄琉没有在原地待,而是慢慢爬到那个竹竿的地方,用手将地上的灰尘抹去,再抬头却是让脸上有了点血色。
“我只是挡在了你的路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