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后五人催马奔行,午时在一家小店打尖时,从店小二那里打听到前面十来里路就到了骊山镇,那里有个小药市,你们找药材可以到那里去看看,人吃马喂完了,就向骊山镇奔去。
到了骊山镇已经是酉时了,小药市早已人去场空。
在附近找到一家药材店,二爷进店向老板讨教:“此地药市都卖些什么药?”
老板道:“无非是茯苓,白术,党参,钩藤之类的,有时能碰到百年以上的首乌和灵芝。不过我们这里的药药性比南方的好,因为南方雨水太多,我们这里光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长得比南方慢一些,但药性却强于南方。”
岳栋见老板有些见识便插言道:“为什么北方的药会比南方的好?”
老板道:“我不是说所有的药,而是南北方都有的药,像天麻,陈皮只在南方生长,枸杞,人参只在北方生长,这就不好比。药性相比也只是同一医生,长时间开方用药细心体验的结果,用现场比试的办法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我们可以用吃的东西来体会药性的差别,比如长江以南和我们这里都吃黄瓜,你们觉得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北方的清香之气味更浓一些,而南方的水分充足但气味偏淡。”
众人似乎都点头认可。岳栋道:“看来先生一定是医国高手了?”
老板道:”惭愧,我只是为这一方百姓粗略诊治,稍有心得罢了。”
岳栋和二爷曾想利用此处为收购点,谈来谈去价格上有较大差异,只能作罢。
不过又从他那言谈话语里,无意听到东边华山也有药市,大家决定在此住一晚,明天一早赶往华山。寻到客栈得知华清池就在附近,大家已经很久没正经洗澡了,晚饭后众人高高兴兴,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换洗了衣裳回到客栈,把湿衣服晾好后各自休息。
岳栋对沥泉枪异常珍惜,一到西安便专门订制了皮枪套,每到一处闲下来,就把枪抽出来,仔细擦拭舞弄一番,然后再做吐纳功夫休息。
他正在镇外一空旷无人处习练岳家枪法,当他使出绝招回马枪后要收枪时,忽听一人鼓掌高叫:“好一个岳家枪!”
岳栋听出此人出声并无恶意,但还是感到惭愧,以自己现在的内力和听力,居然没发现周围有人偷看,可见来者非比常人。
他收枪直立道:“何方高人?请现身指教!”
忽然五丈外一棵古树后,现身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年道人,打着问讯前来道:“小哥的身手不凡,这岳家枪使得如此精到,我想你应该是武穆后人?”
岳栋道:“小子岳栋,正是岳家军后人,请问道长仙观何处?”
老道说:“我乃华山无为子,应友人相约前往西安,不料途中见此地宝光闪动,故而过来一探,没想到能与岳小侠相遇。”
岳栋虽能夜视,稍远些究竟模糊,现在两人离得近了,岳栋才清楚地看到,对方是中等身材,虽然须发皆白但双目如电,面色红润饱满毫无褶皱,已露返老还童之相。
听老道报名号,岳栋想起师傅曾讲过,那是华山派掌门人云虚道长的师傅,现在是华山派唯一仅存的长老,辈份甚高。
他连忙跪拜施礼道:“不知老前辈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老道说道:“我是不速之客,打搅你了,快请起!”
伸手相搀,双手接触已感觉到年轻人功力甚高。
无为子也仔细端详了岳栋,见他五官端正,粉白脸色,鼻直口方,剑眉星目,双目清澈,锋芒毫不外露,目光深邃但温润内敛,已是返璞归真之相,内力非达极深不会如此,看年纪还不到二十岁,无为子道:“你就是清虚道长的关门弟子吧?了不起,了不起呀!武当后继有人了!”
岳栋摇手道:”老前辈,谬赞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望前辈多多指教。”
无为子道:“我知道江湖上,正在盛传你的事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到哪儿去呀?”
岳栋道:”我们正在为药局寻找药材和出售成品,准备明天去华山找药。”
无为子稍一迟疑道:“我刚离开华山,这次不能相陪了,华山本是神州灵秀之地,确实有些好药,值得一去,我还知道一株仙草的所在,我告诉了你,你能取走,那就算欠了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我可是要还的,当然不是要金要银,我只想今后我的徒子徒孙遇到麻烦事,你能伸出援手,如果他们为祸武林,祸害百姓,你可以我的名义,替我清理门户,保住华山派的名声,你看怎么样?”
岳栋道:“我们侠义道互相帮助是应有之义,完全应该这样做。”
无为子道:“那就是你答应了?”
岳栋道:“我答应老前辈!”
无为子道:“那我就告诉你,在华山西绝壁的中段,有一处刀切斧劈般,立陡光滑的百丈高石壁,壁顶是无法上去的,在离地七十多丈处,有一个两尺多宽五丈多长的小平台,生着几棵遒劲的古树,在其中一棵上长着一支灵芝,在夕阳斜照时发出七彩宝光,估计已有千年了,如果你能采到,那真可以救死扶伤的!就不知你能不能摘下来?”
岳栋道:“晚辈愿一试!”
无为子道:“好,我祝你早日把它摘下来,让它发挥救命功效,我也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无为子一转身便不见了踪迹。
第二天早饭后到药市看了看,只是一些采药人零零散散地摆摊售药,来买药的都是附近的医家和药铺。
看完后收效不大,五人便上马向华山方向驰去,又一日才来到华山。镇上的药市要大一些,药材品种也多一些,岳栋让二爷等详细了解行情,而自己去打听西绝壁的位置。
当了解清楚后,岳栋拉上二爷,骑马许久到下午才来到西绝壁。
到壁前仰头上望,因为太高太陡离壁又近,所以什么也看不清,岳栋二人把马留在壁前,向绝壁对面的小山上爬去,虽然小山只有六七十丈高,但能很清楚地看到绝壁上确实有一个小平台,在偏西的阳光下,也确实有一个点在闪烁着七彩光,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灵芝的形状。
岳栋对二爷说:“无为子老前辈说,那个彩光是千年灵芝所发,他让我把它摘下来救人,一会下去,你帮我看着不要让人靠近,免得上面有东西掉下来伤人。”
二爷道:“如果那真是宝贝,听老人们说,那一定有巨蟒或仙鹤看守,你一定要小心!”
二人来到绝壁中段前,二爷疑惑地问道:“你该怎么上去呢?”
岳栋道:“我有办法,你只要不让人过来就行。”
岳栋让二爷离开几丈远,他运功腾云而起,在小平台上方停留了一会,认真观察平台上的情况。
这一来把二爷吓坏了,腿一软跪了下来,他想不到自己的大哥是神仙,连忙磕头,然后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哥。
岳栋看清楚小平台上,确实有支巴掌大小的灵芝,由于千百年来风吹日晒,吸取日月精华,其表面上像是涂了一层油彩,肉质已有半寸厚,而它旁边的树枝上,居然盘踞着两条通体碧绿几乎透明的小蛇,见人上来都吐出蛇芯,似乎真在守护灵芝。
岳栋见了这两条尺巴长的小蛇,非常可爱,很想把它们收下去,但又一想,它们在此已生活了几百上千年,离开此地它们能活几久哪?岂不是害了它们!还是留在此地好。
为了摘取灵芝,他把事先想到可能遇到蛇,而准备的雄黄拿了出来,撒在树下,两条蛇闻见气味惊慌逃窜,钻进不远的蛇洞里去了。
岳栋小心翼翼地摘下完整的灵芝,用干净的绢帕包好,又把雄黄扫掉,这才下来。
二爷见到岳栋又腾云下来,急忙站起来尴尬地问道:“大哥,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岳栋正言道:“我当然是人,这腾云也是功夫的一种,不过你们内力不到是学不会的,今天你见到了,可不许对任何人说,你做得到吗?”
二爷点头道:“我绝不和人说,包括我老婆!”岳栋拿出灵芝让二爷看了看,两人欢喜异常。
二人回到镇上,找齐人在客栈里商议,最后决定在此建个采购点,范围包括整个华山区域。
制定了采购规则,并由家中无牵挂的胡喜贵留下来负责。
其它人又跑一下洛阳,开封,各找了一个代理商,四个人就在小年前一天回到樟树。
岳栋到了药局,先向在大门外行医的父母请了安,把沥泉枪交给父亲,简要介绍了葫芦谷的情况,再进局里向贺家父女交待了此行的收获,又问三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四哥回来了没有?
见夫君回来凤英非常高兴,笑颜如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岳栋,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又有些心痛,她反复地催促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赶紧回家好好洗个澡,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了,再睡上一觉休息休息,晚上在咱们那儿摆上一桌,把几个兄弟和弟妹一起叫过来,好好喝上一顿,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只要你一回来,咱们就聚一聚。”
说完了凤英就向外推他,一定要他回家,岳栋只得遵命骑马回五义山庄。
五对小夫妻围桌而坐,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岳栋首先举起酒杯道:“自我们五兄弟大婚后,这还是第一次聚齐,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先为我们的兄弟情谊天长地久干杯!”
五对夫妻都站起来一饮而尽,其中二爷,四爷和五爷的夫人们以茶代酒。岳栋又举杯道:“为我们夫妻恩爱福泽绵长干杯!”
大家又是一饮而尽,岳栋第三次祝酒道:“为我们的事业兴旺发达蒸蒸日上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