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消灭了叛党,令狐千夜的杀伐决断成功清除了盘根在朝堂中的那一股恶势力,表面上这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实则暗流汹涌,关押在天牢之中的令狐钰和,也被他残余的党羽救走了,令狐千夜知道这种人,一旦让他再次卷土重来,必将酿成更大的祸患。
于是下达了追杀令,出动了江湖的势力,还有朝廷的眼睛——影阁。
后宫之中也是风云诡谲,变幻莫测,皇太后倒台了,后宫之中自然是以皇后独大,皇上又极少留宿后宫。
眼瞅着皇上都二十七八了,膝下尚无一儿半女,朝堂中的大臣纷纷上谏,希望皇上能为皇家血脉着想。
令狐千夜批阅着奏折,脸黑的不像话,张福达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伺候。
抚音端着她新研制的食物去宣政殿,远远地,张福达就迎上去,“参见影妃娘娘。”
“张大哥不用多礼了,皇上还在忙吗?”
“是啊,大臣上书,希望皇上多多去后宫,这不,皇上正气着呢,你还是不要去找不痛快了。”
抚音淡笑,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自从站在他的身旁,发誓与他生死相依开始,她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
将手中的托盘递给张福达,转身离开了。
张福达端上食物,走进内室,“皇上,这是影妃娘娘亲自为您所做。”
看着那花俏的摆盘,怪异的颜色,便知道抚音这又是拿他当试菜的了,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刚才满腔的怒火被一扫而空。
扶额微笑,“她人呢?”左看右看也没有见到抚音,他以为这是抚音在与他玩笑呢。
“影妃娘娘见皇上还在忙着朝政,不方便打扰就离开了。”
“哎,都是朕忙于朝政疏忽她了。”舀着盘子里面那五颜六色的米粥,甜到发腻的玫瑰甜味。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每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的音儿还能正常发挥,可是一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又甜难言啊。
抚音总是变着法地弄各种吃的,基本上都是甜得掉牙的,酸甜苦辣这四种味道,到他这里就只剩下过量的甜了。
张福达看着令狐千夜拧着眉毛,还是勉强把碗中的食物全数吃下,有些好奇,他记得抚音的厨艺还算不错。
难道这皇上是尝遍了山珍海味,所以对于抚音所做的食物不甚感兴趣。
抚音回到房间里面,大宫女怜儿小跑着进来说道:“娘娘,皇上今晚留宿皇后宫中了。”
正在学习刺绣的抚音,针不小心戳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把手放在口中抿了一下,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完成手中的作品。
怜儿看着抚音这满不在乎的样子都快要急死了,平日里抚音就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别人都说她傍上了好靠山,这主子颇受皇上宠爱,私底下也只有她知道,这皇上从不在此留宿。
“影妃娘娘!”老远地抚音就听见了张福达的声音。
抚音急忙起身,张福达如此都是皇上又了旨意。
“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你的。”张福达的身后站了一排太监,“他们手里端着的都是今年各地新进贡的好宝贝,独一份呢,皇上都送到您这来了。”
“放下吧!”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珊瑚玛瑙,一向喜爱钱财的抚音却无半点笑容。
看到抚音沮丧的表情,张福达忍不住安慰道:“抚……”立即噤声,看了下周围的宫女太监。
抚音屏退了左右,“张大哥,现下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抚音,你以前不是最爱这些金银珠宝吗?”
抚音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脸颊,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喜欢,是因为心中无人,金银是我在这生存的目标,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
张福达知道抚音的意思,现在她的心中有了皇上,其它的东西已经勾不起她的兴趣了。
“张大哥,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张福达没想到抚音会问他这种事情,仔细回想了一下,“少时朦胧的爱恋,现在早就变成了泡影,现在想的便是能安稳地了此残生了。”
张福达离开之后,抚音看着桌上的红烛垂泪,心中忍受着煎熬,让自己不去想象令狐千夜抱着其她女子的样子。
她好想去大声质问、哭闹或者是潇洒地转身离开,可是这些她都做不到了,她现在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她舍不得见不到他。
等到天边鱼肚泛白,宫女在门外叩门,轻声喊道:“娘娘,娘娘……”
“进来吧!”抚音沙哑着声音喊道。
宫女怜儿进来之后,示意其她宫女将洗漱用具摆放好,进到内室里面,看到抚音煞白着脸,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
吓了一跳,“娘娘,你、你不会是一个晚上都在这坐着的吧!”
“阿欠,阿欠……”抚音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快去请太医。”
香菱听到抚音感染风寒了,立即背上药箱,赶到了抚音所待着的优璇宫,一推开门就看见抚音坐在椅子旁边不停地咳嗽着。
“参见影妃娘娘!”
抚音见到是香菱来了,屏退了左右,“香菱你来了,咳咳,咳咳咳。”
“抚音,你怎么这么憔悴!”香菱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抚音刚进宫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憔悴,现在身边多了那么多人伺候,反而还生病了。
抚音抿着嘴唇,摇摇头,眼眸里都是委屈。
“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这些宫人欺负你了。”香菱愈发地担忧起来。
抚音抱着香菱的腰肢,无声地流着眼泪,“我好难过!”
香菱轻轻地拍着抚音的背脊,她虽然不知道抚音为何而难过,但是她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是默默地陪着抚音,等她情绪缓和的时候。
“没事,都会过去的,别难过。”香菱不停地劝慰着抚音。
抚音渐渐平复了心情。
“香菱,谢谢你!”
“没事,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是你需要我,我一直都在,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将一切都告诉我。”
给抚音开好药方,一边收拾药箱,看着萎靡不振的抚音说道:“抚音,你好久都没去我们太医署看看了,现在变化蛮大的,去看看吧!”
“好啊!”她一天呆在宫中也没有事情可做。
路上,抚音看着太医署新栽种的绿植,很是高兴,“你们这的绿植摆放都是谁做的?”比以前看起来多了几分柔情,花卉多了不少。
“都是章凯叫人摆放的。”
“噢,那么多茶花!”看着正在冒芽的花枝,抚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指地说道:“我记得好像香菱你喜欢的就是茶花啊!”
香菱愣了一下,随即又快步追上抚音,她从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去,“抚音是胡说什么啊!”
“我有胡说吗?”她记得就是啊。
“不和你说了。”香菱走到抚音的前面,快步走过了在门口指挥人搬花盆的章凯。
章凯佝着身子帮忙搬,见到香菱走过去,急忙拍拍手上的泥土,跟香菱打招呼。
香菱看也没看他,章凯一脸茫然地望向抚音,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安公公?”
被走出来的章院长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影妃娘娘,安公公的孪生妹妹。”
“影妃娘娘恕罪!”章凯跪到地上向抚音讨饶。
抚音微讪笑着说道:“没事!”都习惯了。
可惜她又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别人又会拿她作为借口,说她欺君罔上,这样一来势必又将给令狐千夜带来麻烦。
回到后院,香菱早已在为抚音熬药了,抚音走到香菱的身边,“人家章凯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抚音,你别瞎说。”香菱娇嗔了一句。
此时的香菱脸上布满了可疑的红晕,抚音更是来劲了,“你是不是对章公子动情了?”
香菱直接站起来,追着抚音满院子地跑,“抚音,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叫别人听见了该怎么想。”
“喜欢上了,就大胆地说啊!”抚音一边跑还一边扭头大声地对香菱说。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令狐拓哲来到后院,他本意便是来找香菱的,想带她出去逛逛,游山玩水。
“见过影妃娘娘。”
“我们之间就不必了吧!”
令狐拓哲笑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们在聊,说什么喜欢上了,就大胆地说?”
香菱慌乱地冲抚音使眼色,她可不想抚音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抚音回香菱一个淡定的微笑,“王爷,您一定是听错了,我们说的是喜欢上了什么就大胆地吃。”
“噢!”令狐拓哲若有所思地看向香菱,“香菱,我已向皇上请旨,带你出宫去游玩了。”
“哎哟,我有事,先撤退了。”她可不想杵在这当电灯泡。
“抚音,先在这等会把药喝了。”
“待会儿,让人送去我宫里吧!”缓步离开了太医署,背影是那么落寞孤寂。
令狐拓哲皱着眉毛看着抚音离开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抚音刚才有些走得匆忙了,呛到风了,用力咳嗽着,好奇今天这宫中怎么找不到人呢。
推开门,看见了屋里桌上摆满了盈着香气的饭菜。桌旁坐着身穿便装的令狐千夜,抚音漠然地站在原地。
令狐千夜起身拉着抚音坐到了椅子上,“音儿,对不起!”他明白这些日子自己的确是对抚音关心不够。
抚音搭上令狐千夜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沉默着摇摇头,“阿夜,我明白!”
“音儿,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令狐千夜坐在椅子上,夹了抚音喜欢的菜放到她的碗中。
席间抚音一直是以沉默应对,她的脑海里面总是会不停地盘旋着令狐千夜抱着其她女子的身影。
令狐千夜陪着抚音吃了饭之后,又回到了宣政殿埋首于奏折之中。
抚音喝了香菱让人给她送来的药,还有一碟香菱特地为她挑选的干果蜜饯,含在嘴里却还是驱散不了心中的苦涩。
吃着,吃着脸上的泪水便开始不断地往下掉了起来,她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可是她没有办法去挽回,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当晚令狐千夜又留宿了璟彣宫,这次真的伤到了抚音,当初她在无望宫每天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他难道不知道吗,他宠幸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宠幸她,抚音第一次生气地将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摔在地上。
那些曾经在她眼中价值不菲的珠宝古董,文人墨宝,现在统统都不要了。
第二日,令狐逸宇进宫拜见令狐千夜,讨论一些地方官员贪墨的处置问题,还有赈灾物资匮乏的事情。
怜儿轻轻地叩开门,“娘娘,外面有位叫张语嫣的姑娘求见。”
抚音一听立马说道:“快请快请。”
“见过影妃娘娘。”张语嫣行了一个标准的皇家礼仪。
“快快请起,我们之间无需那么客套。”抚音扶起张语嫣。
“语嫣,当初你去那里了,我们宴会第二日就没见到你了,走的时候连道别也没有说。”
“我有事,所以先行离开了,这不,刚刚到这里,就来见你们了。”
故人见面,自然有许多想要聊的话题了,当晚抚音就把张语嫣留下来了,令狐千夜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也很乐意能有人陪着抚音。
张语嫣和抚音走得越发地亲近了,模仿抚音的一切动作表情,缠着抚音讲述她和令狐千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