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宋三妮都要急坏了,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了,自那日从山上回来后,就闭门不出,怎么喊叫都不答应,放在门口的饭菜也没见动一口。
这都两天了,再这么不吃不喝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姐姐回来时看着就不对劲,胡乱的说的那些话,她也不理解,什么伤害不伤害的,她就想着去找沈公子,沈公子不是说上山找姐姐么,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姐姐怎么突然这么异样。
可是当日村里人就说沈公子的马车早早就离开了,走得时候还闹了不小的动静呢。
原来哪怕过了两年的时间,大家依旧没有忘记当初在村子里轰动一时的人物,就是这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神秘公子,当初从宋家买下了宋盼娣,还和她关系匪浅呢,这可是引起了当时大家的种种猜测。
不过也有不少冒着酸气的说法,说什么这么个富贵的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宋家的那个二丫头,长得黄皮寡瘦的,还不如家里的姑姑半分姿色,村子里的姑娘都轮个遍也轮不上这么个下贱丫头啊。
关于那贵公子的传言,也随着宋盼娣的离开也销声匿迹,毕竟宋盼娣不在之后,大家也发现从未看见那富贵公子现身了。
如今却是被深深打了脸。宋家那自立门户的丫头回来了,看着和当初天差地别,不仔细看,真不知道这就是当初的那个黄毛丫头,那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还有那举手投足见的贵气是掩饰也掩饰不了了。
虽然还有人毒舌着说,这宋盼娣说不定是给谁家做了小妾了吧,不然怎么保养的这么水灵,这出去说是打拼了几年却一点风霜都瞧不出。
这个还未及笄的丫头,居然生的个倾城之姿,就是青石镇也找不出第二个有她这般容颜的人了。
曾经高高在上,俯视着宋盼娣的宋玉娟就是其中最恼火之人,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赔钱货,死了娘的贱丫头,凭什么踩在她头上!
凭什么宋盼娣住在河西的大宅里,她宋盼娣天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她却在几间破屋子里住着受苦,偶尔吃点肉,她多吃了几口,几个婶子看她的眼神跟看什么似的,居然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
明明她才是天之骄女,家里最受宠的那个,现在一个一个都这么对她,真是气死她了!若是有朝一日她得了泼天的富贵,这些人一个子儿都别想从她那里拿到!
宋盼娣现在过得原本是她的生活,宋玉娟心中恨极,她觉得都是因为宋盼娣这个贱人在,才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能找人把她糟蹋了,然后剁碎了喂鱼才好呢!
听到自家娘说那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贵公子来了,她两眼都放光,她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能成功她从此就再也不用窝在这个破村子里,她也能像算命的说的那样,做个贵夫人了。
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把所有的首饰一股脑的全带上,她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她要去拦那公子的车驾,如果能得到对方的青睐,就算是让她脱光了,爬上他的马车她都乐意的不得了。
谁知道,她一出去,外面人已经散完了,还有个同村的贱人“好心”的告诉她公子已经走了。
瞧着那贱人得意的嘴脸,宋玉娟恨不得撕烂她,曾经也不是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殷勤的像条狗一样,现在觉得她年龄大了还没嫁出去,这翻脸翻的比翻书还快。
等着吧,等她得势了,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想到这里宋玉娟的脸已经有点扭曲了,原本姣好的容貌此刻也面目狰狞的可怕,和她平日那副温婉娇羞的样子相差径庭。
她还算是有毅力,从天亮一直等到黄昏,一直在路边等着,她非要等到那个公子出现不可。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原处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应该就是那公子。
宋玉娟精神一振,她捶了捶早就麻木的双腿,赶快跑上去盈盈的拦在马车前,然后身子一歪,软软的倒下了。
“嘶――”
马儿被拉停,发出一声长嘶,重阳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人,那个女人做作的样子他都要看吐了,又是这种把戏,她凭什么自信主子能看上她这种货色,心里的厌恶到了极点。
“前方何人!惊扰了我家主子的车驾,速速离开,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重阳毫无怜惜之意,手上的马鞭跃跃欲试。
宋玉娟见重阳那么凶恶,心中狠到极致,她还记得这人!两年前就是他坏了她的好事,害的她当着村里人的面前丢脸。
心里怨毒的恨不得把他抽皮扒筋,脸上却是柔柔弱弱的,泫然欲泣的样子让的一般的男人看了还真会生出几分怜惜来。
擦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宋玉娟故技重施,“这位小哥,明明是你的马儿不听话惊吓到了小女子,你怎的反而对我这样凶恶,况且小女子的脚不小心扭到了,此刻根本无法行走,还望小哥通融。”
一双顾盼流连的秋水眸子,频频看向那马车内,其意不言而喻。
见宋玉娟还不起来,重阳也不管她说了什么,是真的生气了,手中的马鞭猛的一挥,打向路旁的一棵小树,小树瞬间被腰斩。
“再不识相离开,形同此树!”
重阳毫不客气,嗓门震天,瞪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宋玉娟。
看着那被轻易打断的树苗,吓得宋玉娟一惊,她确实有点害怕,对方如此咄咄逼人,丝毫不按常理出牌,她只得咬碎银牙,强忍着屈辱,从马车前挪开,走到路边。
重阳见她走了,这才鼻子一哼,重新驱使着马儿走了。
眼看着马车就要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远处的村子里又探头探脑的要过来,到那时自己再想做点什么就难了,这次要是不抓住,下次见到公子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她很懂得抓住时机,所以下一秒她就做出了决定,毫不犹豫的爬上马车。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她竟真的爬上去了。
马车里的沈煜禾正无力的闭上眼睛,斜靠在马车里,他此刻心如死灰,整个人散发出颓废的气息。
秋枫当时扶着他离开后,他就一言不发,坐上马车后除了说了走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重阳不知道情况,虽有满心疑问,却也只能乖乖的驾好马车带着主子离开。
宋玉娟这个大胆的举动也算是钻了空子,沈煜禾此刻毫无察觉,不然她根本没有上来的机会。
宋玉娟大着胆子上了马车,看着马车里的人,痴痴的望着那俊美如谪仙的侧颜,一时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
她回过神来,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半边香肩和一半的酉禾胸,媚眼如丝,就要望沈煜禾身上靠去。
沈煜禾突然睁开眼,就看着这个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脱了衣服要往自己身上贴,那股厌恶直上心头,恨不得用手捏死眼前这个放荡的女人。
刚刚心绪不宁而内息紊乱的他,这会提不上什么力气,只是身子一偏,让她扑了空。
“公子,您不记得妾身了吗,妾身是您的玉儿呀,以前还见过的,妾身对您一往情深,奈何宋盼娣那个贱人抢了妾身一步勾引公子,这才让公子与妾身这些年无缘相见。”
宋玉娟自作多情的向沈煜禾诉说着自己的满腔“情意”,一边还想努力将身子凑过去。
她这些年从未做过什么重活,身子保养的好好的,她这天生尤物的身子和容颜就不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她这样勾引。
沈煜禾一直无动于衷,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到最后她说宋盼娣是贱人的时候,沈煜禾一下子捏住了她的脖子,手上用力将她丢去了窗外。
宋玉娟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捏碎了,她甚至能听到咔嚓的一声,身子就飞了起来。
村里人都爱看热闹的早就赶到了,这会看到宋玉娟衣衫不整的突然从马车里飞出来,都惊讶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玉娟见状不好,忍着剧痛,她这副模样都被那群粗鄙之人看光了,她的名声日后算是全毁了,她不能无动于衷。
立马流出两行清泪,泪眼婆娑的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刚刚裸露的肌肤藏起来,一副瑟瑟的样子,有意向着外面看热闹指指点点的人哭诉道。
“公子,您当真如此无情,明明上一刻还与妾身缠绵悱恻,却因为宋盼娣那个勾引您的贱人,您就将玉儿弃之如履,妾身好狠啊!”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给解释了,她和公子才是郎情妾意,自己现在这样好像凄惨被遗弃的样子都是因为宋盼娣那个贱人勾引所致。
果然,大家都信服了宋玉娟的话,本来还觉得她衣衫不整的从马车里出来不检点的很,现在倒是同情起她了。
宋玉娟看着大家这么“配合”,心里不由得窃喜起来,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不知何时沈煜禾从马车里出来了,那样谪仙般的人居然抬起脚,一脚狠狠的踩在她的手上碾压,眼里只有无尽的厌恶和鄙弃,还有想要杀了她的戾气。
她吃痛,却又害怕的想叫不敢叫!
耳边回响起沈煜禾森然的声音。
“我说过,你若再说她一句不是,我不介意让你就这么死在那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