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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话 星空与回忆

青石镇。

“时间不早了,量兄,我就先回去了。还请希望林量兄尽快好起来。”

墨言随和林量林沁打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谈论了一个下午的事,听说了一些学院方面的事。因为我自己的意外,学校内部据说要加强管理,但也只是做做看罢了,学校不会多管校外的事故。

很遗憾的是学院可能取消一些团体类集体活动,说是为了保护学生安全,取消学生单独或集体申请外出历练资格。但我觉得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不可测的事,也很难挡得了啊。

也许这就是林量这个人的不幸吧,造就了我的幸运。

有很多同校学生听说了这件事,都感觉很震惊,堂堂的剑术能人竟被偷袭差点一命呜呼。学校的安全部门立即和翡城的督察局交流并追击深埋在城中的组织,全程通缉,或许「天眼」这才渐渐地销声匿迹吧。

我感觉真的挺不安全,但又突然转念一想,在这个人人都可能有资格成为一方霸主的世界上,胜者胜,败者亡。这种事不都习以为常了吗,只有提升自己实力或者得到更好的保护才有能力生存下去。

开国者建立自己的国度统治着平民老百姓,国家欣欣向荣。但也有那些不满之徒进行破坏,从内部进行摧毁。国家之间也可能发生战争,导致生灵涂炭。

强者开辟,弱者随从,起义者反抗……

我告诉他们,不用太担心这样的事,下次就多注意一些,不法之徒总会落网,况且还有班导还有学校老师们这样的强者保护着大家,大家都可以出一份力,守护我们的家乡。

黄则起身看向窗外,阳光将屋子的影子拉长,印在了草地上。

“哥,沁儿先和母亲准备晚饭了,你先休息一下吧。这个时候母亲的药店也应该打烊了。”林沁起身也离开了。

渐渐地,天空的颜色深邃了下来,黄则凝视着窗外,这是一个不属于那个世界的傍晚,一个陌生但温馨的傍晚。

“……”黄则忽然注意到远处的树有什么黑影在晃动。“嘎——”一两只灰黑色的鸟扑闪着翅膀,飞向了高空。

第一次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动物,其实,和地球上的动物也相差无几。

天空中已经看不清楚阳光的影子,快要彻底暗了下来。

母亲在晚餐也带来了特制给黄则的料理,尽管吃晚饭上少了父亲一人,但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倒也很温馨。

晚饭后。

林沁将一碗药汤端进黄则的房间,这是今天最后一次药。

而后林沁把一块魔石放置在墙壁上那铁铸成的灯架中心。顿时黄色的亮光从灯架上散射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林沁望向看着窗外的黄则,“哥哥也想看看星空吗?今天恰逢没有幽阳,可以看见更完整的星空。”

幽阳……指的是月亮吗?这个词可真的有想象力,表达晚上的月亮像是白天的太阳一般。

黄则点了点头,“但是在这个房间我还暂时不能出去看看呢,只能透过窗户看到天空的那一隅。”

黄则瞧见天边有一颗很明亮的星星,与众不同的是它比周围的星星都大一圈。

那一个星星,似乎离这个世界很近啊,那是一颗卫星吗……

“妹妹,有没有星空魔法呢?”

“那种不叫星空魔法呢,但魔法确实有借助星星力量的魔法,是一种夜魔法。但是这样的魔法都用于构造魔法阵了。”

“妹妹有研究过这样的魔法吗?”

“老师也只是提过,沁儿也不怎么了解呢,这样的魔法是很少见的。学校有老师是法阵老师,也许那些老师们可能会吧。”

林沁坐在床边,又看了看黄则,想说什么但嘴巴又很快闭上了。

黄则瞥见了林沁,随后道:“其实哥哥也想多了解了解魔法,这算是认识世界的一种方法吧。如果我也懂一些魔法,对自己可能也有一些帮助。”

“嗯。”林沁微笑着看着黄则。

黄则仍看着星空。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星空,星星多如牛毛,璀璨的闪烁着。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黄则忽然想到这么一句诗,这个是属于地球华夏文明的诗。虽然现在看不到什么月亮,但这满天的繁星,能否将思念传递给我的家乡呢……我真正的父母也会在那边看着星空看着月亮,看着我吗……

夜深了……

“咔嗒。”门栓动了一下。黄则扭过头看见门外高大身姿的背影被屋内的魔石灯光拉得老长。

是父亲回来了。

“父亲大人好。”黄则与林沁道。

父亲仍熟练将自己的长剑挂在门后,“孩儿放心,城里的督察局和学校安全部门已经就此事做了调查,目前「天眼」似乎暗中撤离了城区,找不到什么踪迹了。同行说,最近可能「天眼」不会再次出现了,”

这个我也知道了,但我很惊讶的是墨言随得到的消息竟传得更快一些,他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把关于「天眼」的事说清楚了。不愧是世家,关于地下人脉的事当然也有所涉及。

“但是为父建议在你完全康复起来之前,不要离家太远。这里是十分安全的。以后几天为父和几位同行都会陪陪孩儿的。”

母亲这时从门后走进来。她看见了父亲便道:“孩子他爸,我帮你暖好了饭菜,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父亲点了点头,道:“好,就先讲到这吧,你们要早点休息。”走出门口又回头看了看黄则,“你们小心一点陌生人,记住不是熟人千万别打开阵眼让他们进来。”

黄则看向父亲轻轻点了点头。

夜里一阵凉风吹过,魔石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黄则仍继续向窗户外望去。

“天上的星星也具有一定的魔法能量呢,有些人可以借助星星发动特定的魔法。这种魔法超级绚丽的哦。”林沁开口道。

“战士也能借助星空和幽阳的力量发动剑术的。不过对战士领悟能力要求很高。”黄则道。

“哥哥你在领悟这样的剑术吗?”

“不,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这点啊。”黄则顿了顿,“也许以后我也能领悟到这样的剑术吧。”

“到那时,我把我领悟到的剑术练给妹妹看看喔。”黄则转头看着林沁道,然后从窗户边缩了回去,“妹妹你说我将来也能见识一下妹妹的绚烂星空魔法吗。”

“嗯。”林沁笑了笑道,“嘿嘿以后我学习的星空魔法一定会比哥哥的剑术绚烂。”

“剑术当然比不过魔法那样的美丽了,但是哥哥我的剑术肯定更加华丽嘿……”

几只夜蛾在魔法灯周围打转着。一只却转着转着飞出了窗外,飞向了高空。哥妹俩的点点碎碎也一并带入了那深邃的星空。

十分钟后。

房间暗了下来,林沁向黄则道一句晚安后,便离开了房间。

夜,更深了。

黄则躺在床上,能看到点点星光照进了房间。这是黄则在这个世界将度过的第一个夜晚。黄则思绪放入了远方,来自远方的家乡,他想着有一天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见到了他的父亲与母亲……

……

“妈,我回来了!”

黄则已经高考结束了,拿着分数条准备回家选择自己心向的大学。

还是熟悉的那一条街,天榕街东巷51号。街道人群稀稀落落,已经是傍晚的天,很多人早早的就回家去吃晚饭了。黄则在街上看到了他曾经认识的一位同学。

“hey,崔哥,好久不见啊,你是出来等人吗?”

那个同学一动不动,始终背对着黄则:“是啊,是啊。”说完后一溜烟跑了。

“奇怪,我还没问几句怎么就跑了,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在不远处,那个人跑着便渐渐倒下了,慢慢化作一架白骨。他身上的衣服化作了粉尘,随风而散了。周围的人却视而不见的走着。

他们眼神空洞,没有丝毫的生气。

黄则来到了巷深处。还是黄则和家人居住的那一栋小楼,小楼外飘着阵阵油烟。父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提前为黄则煮好了饭。

黄则打开门后,这是一间标准的民住房。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时不时玩下手机。

“爸。”黄则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黄则又走进厨房,看见母亲正在炒菜,“妈,我回来了。”

黄则发现父亲母亲都背对着他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妈,我回来了啊。”黄则上前一步抓住了母亲炒菜的手,手臂竟然十分松弛垂下来了,头也歪向一侧。

黄则看清楚了母亲的面容,白骨森森,脸上的肉一点一点的掉下,头发逐渐脱落下来……

“小则啊……”

“妈……你怎……”

油烟不见了,锅里的饭菜逐渐发白发霉。电视里播报的节目染上了雪花,上下翻滚着。房间渐渐蒙上了灰尘,原本光亮的房间出现了许多厚灰尘,和盘在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黄则震惊地不由自主向后退去,他下意识抓住了什么,低头一看,那竟然是母亲身上脱落下来的一只手……

“啊!”

黄则猛地坐了起来,一丝阳光直射向黄则的眼睛,他低头看了看,周围还是原样,明亮了起来。只是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

“哥……你做噩梦了吗?”

声音传来,黄则忽然发现林沁就在自己旁边,自己手里还抓着林沁的玉手。

黄则忙把手送开,“我……我一直梦到前几天倒下的那一刻……很,很痛苦罢了……”

原来……只是一个梦,我根本没有回去……

林沁听后露出了担忧,“哥哥的痛苦,沁儿也深有体会……那样的敌人,沁儿也感到害怕……”林沁将放在桌上的药汤递给黄则,“希望哥哥能尽快好起来吧。”

黄则点了点头。

早上,黄则继续随这个世界的母亲做着康复治疗,偶尔还和母亲聊聊家常。而父亲早早就出了远门,听母亲说去佣兵会接任务了,顺便会时刻与督察局保持一些联系,观察「天眼」的动向。

吃过早饭后,母亲便去药店卖药去了。看上去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某处

一座看上去还是很有格调的宅屋。一只黑色的鸟从窗户外飞进了屋内。

“林量那小子竟然没死?!”红发少年愤怒道。

精美的桌子上除了有少许书籍外,还立着一个亮蓝色的石头,石头传出了声音:“呵,我们「天眼」办事说做就做得到,我们把他散尽功力,废掉意识,死不死并不关我们的事。况且你那点‘代价’,也仅此而已了。”

石头渐渐黯淡下去,变成了死灰色。

“咔嗒”

红发少年猛地转头看向另一只正在叮啄玉镯的黑鸟,迅速将腰上的短刀扔出,黑鸟惊叫飞走,短刀直直的将一片黑羽钉在了墙上。

“小……小主人。”那只黑鸟竟张口说话了,飞到了红发少年身后,褪去黑羽,黑羽散去,变化成了人形,跪在少年身后。她长发披肩,黑色的绒羽霓裳更添一分春色。

“婢女觉得……小主人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红发少年不做声,忽然转头瞪着黑衣女孩:“什么?我难道做得不对吗?”

红发少年一脸愤怒地道:“他羞辱我!无论我努力了多少,老师永远看不到我,抵不过他那不值一提的剑术!武技大会上竟然还让我在我女神面前出丑丢脸!”

“他永远都受老师们的一份青睐,而我!”红发少年半蹲下看着女孩,抓住她的一些长发和脸颊一侧的黑羽,“永远都是他的垫脚石,他每次都跟我做对!你说我做得不对?”

“主……主人,现在……主人也达到目的了啊,婢女昨天发现林量似乎已经……魔力散尽了。剑术……也应该散失了。”

红发少年松开手,站起来转过身道:“但他还活着我就解不了心仇之恨!”

“小主人别急,等林量去学院考开学测试小主人就可以看他出丑了。”红发少年肩上站着的另一只黑鸟也说话了,“现在小主人应该好好的养精蓄锐。”

“也好。”红发少年随后渐渐平息了怒气,“林量,你侮辱我的,我都会加倍奉还给你。”

少年邪气地笑道,“不到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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