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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话 失落

——青石镇。

“不到一个月了……”黄则嚷嚷道,“去学院开学还有个比试,看我这个样可怎么办……”

“哥哥不用担心了,对于哥哥来说小比试也不是很简单的吗?”

就这样,黄则在这里度过了几天,也渐渐熟悉环境了。自己身上的伤口逐渐好起来,腿脚也开始慢慢有知觉了。

四天后的早上。

“终于能动了!”黄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能下地走路了,“这几天累死我了,只能一直在床上活动身体。今天总算可以舒服洗个完整的澡了。”

黄则将床上的衣服穿上,准备出去看看。

“哥哥终于可以走路了吗!”林沁瞧见黄则站在屋内。

“是啊。”黄则道,“谢谢妹妹和母亲这几天的照顾。”

林沁微笑道:“哥哥还在康复期哦,虽然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别忘了还有后面的治疗呢。”

“嗯。”

“那哥哥你先去活动一下吧,我帮母亲看店去了。”

林沁离开后,黄则出去房间看了看,从房间出去向左走就能看到客厅,还有厨房和几间房间,应该是父亲母亲和林沁的房间吧。倒是很像一栋小别墅,红木制的天花板,灰橙色的墙壁,看上去整个客厅都十分活泼明亮起来。

客厅放着许多红木家具,有一盏大型的客厅魔法灯。假如摆上冰箱电磁炉电视等这些现代家具稍加修饰一下,估计就与地球上的现代客厅差不多了。

墙上挂着一柄精致的长剑,黄则发觉此剑竟略有熟悉感。

“这是……我的剑吗?”黄则把长剑卸下,将剑拔出剑鞘,“有点沉。”

剑从手中滑落,长剑插入地板竟深半寸。

“这么锋利的长剑,砍中人岂不是要断手断脚?”黄则拔出剑将其放入剑鞘,“突然想试试我的实力了,看一看这个林量的剑术。”

屋子再往上还有一层楼,黄则背上长剑向木梯上走去。

“呼——”一阵轻风吹过。

视野变得宽阔起来,顶楼有一个大阳台,母亲在这里晒制草药,晾晒衣物。旁边架在着个镂空铁球,这是母亲制作风属性精制魔石粉用的工具,魔石粉会随着炼制过程逐渐黏在球壁上。

青石山下,青河缓淌。河边树林阴翳,河外却有良田多亩。山下房屋云集,那便是青石镇了。这栋小别墅地理位置相对较高,能常年感受到从青石山周围刮下来的风,对于母亲的魔石药粉制作很有利。

长剑出鞘,和风而至,黄则冥想曾经林量使出过的剑招,一招一式,刚气无比。

“一式,星芒突刺!”

长剑挥出,刺破长空。

“唔……”黄则摆出几道架势后,本应该是满腔气血练剑,却越感疲惫不堪。

“当!”黄则走神击中阳台上的镂空铁球,力道反弹,反而将剑震离手中。

剑掉落地上,黄则半蹲着喘气道,“剑士首先保证剑不可丢,但我现在剑都拿不稳了……”

“……这是我的问题吗?”黄则喘气自言自语。

不,不可能,剑术对于林量最重要不过了,他有很多剑术技巧。我继承了他的身体与记忆,但做不到施展任何一种高等剑术……练习剑术反而无法集中精力,越发疲惫……

总感觉……身体中被什么堵住了,也许是伤势还没完全痊愈吧。

“现在还不能施展剑术,”黄则缓缓捡起地上的剑,自言自语道,“等身体完全好了再试一下。”

中午时候,黄则将这件事告诉给林沁。

“哥哥你伤势还没完全好吖。”林沁关心地问道,“母亲说你身体魔力没有完全疏通,可能也影响哥哥的剑术发挥吧。”

母亲在一旁准备午餐。

黄则望向母亲道:“母亲……是这样吗?”

母亲意味深长地看着黄则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黄则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

自家楼顶的阳台上,黄则独自看向星空,今夜是黄则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完整星空。这个夜晚没有云,天空是黛青色的了,变得深邃而悠长……

有两颗很大的星星照亮着星空,其中一颗相比下很大很亮,另一颗星星显然就成了陪衬。

竟然有两个月亮……黄则第一次看到星空而感到震惊。黄则小时候也曾幻想过,地球如果有两个卫星会怎么样,那时候的夜晚可能很亮,也很美吧。

那颗卫星……就是这里的人们所说的幽阳,她临近的那颗亮星又是叫什么呢……

“哥哥,你在这里看看幽阳吗?”

黄则循声而视,看着林沁慢慢走过来。

“是啊,很久没有仔细看看星空了。”

林沁笑了笑,幽阳的银光照在她的脸庞上显得十分动人,“今天正好是月中旬日啊,另一颗小幽阳也十分明亮了。”

月中旬日啊,黄则忽然想起很多。在这一天,有两个卫星会同时出现在星空上,平时则分开出现或者都不见。小幽阳却是人们对幽阳邻星——辰启的称呼罢了,它时常都会出现在幽阳星的附近,也预示着将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星空夜晚。

林沁见黄则仍看着天空,便轻声道:“哥哥,我专门去跟母亲学习了一下基础的小星空魔法喔。今天是幽光最盛的夜晚,很适合一些基础法术的练习。”

林沁说着从背后抓出一只很长的法杖,一只顶端简易镶着晶蓝色小石的法杖,似乎林沁早早就准备了。

幽光照射下,褐色法杖闪着点点光芒。林沁走到阳台中央,握住法杖轻点地面,阵阵魔力从杖尾波动出去。

刹那间,黄则似乎看到了那幽阳光像一缕白烟一样没入了法杖顶端上,在地上刻出来一个简易的多阵同心圆。

同心圆圆心浮现一个生涩难懂的文字,又似乎是这个字在维持着法阵的继续。

“好了,”林沁将法杖收起,阳台中间的法阵缓缓的转着,纹路不时闪过点点光芒。

“这是什么样的魔法啊?”黄则不解的问道。

“哥哥你踩上去就知道了。”林沁咯咯地笑道。

黄则疑惑地踩了一脚到法阵边上,法阵忽然发出刺眼的光芒,直接照亮黄则的脸庞,并闪了好几下强光。黄则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嚷道:“妹妹你恶搞我啊!”

法阵中央的文字粉碎了,忽然飞向高空,洒落许多银色粉末,忽忽悠悠,似乎落在了黄则头顶和肩膀上,也飘落在了林沁淡紫色的长发上和青白色的裙摆上。天空中弥散着这些银色小精灵,忽亮忽闪的翻腾。阳台上的法阵纹路早已消失了。

黄则伸手摸向银粉,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嘿嘿……是一个礼花星空魔法阵啦,”林沁笑道,“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很漂亮。”黄则顿了顿,“专门学习了个魔法阵就来恶搞我,欺负我不懂法阵,下次我也来几套剑法削削你。”黄则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林沁的脸蛋。

挺滑嫩的脸蛋,不愧是班上数一数二的魔法美少女……

“哥哥……你捏痛我了……”

“这叫做惩罚你,谁让你弄我。”黄则随后松了手。

天空仍残留着些许银沫,那些小情绪随着银沫,飘飘零零,消失在了幽阳光中。

再过了几天。

黄则在家养伤期间,也一并熟悉了下四周环境。

客厅下还有一层楼和一个小地下室,一层楼是父亲用来煅剑修剑的地方,在那里也会经常听见父亲的打铁声和习剑声。

地下室是给母亲制药和储药的房间,地下室平时温度较低,易于储存药品,但是湿度过大。所以母亲在地下室墙壁上安置了一个魔石除水器,专门将水汽吸收储存,据说可以吸收两个月不换储水袋。

几天后的早上。

黄则在做完最后一次魔力畅通术后,絮乱魔力终于理清了。黄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通顺,在之前身体不畅不适终于解决了。

母亲在那天告诉黄则,身体刚痊愈,建议不要去练习剑术,一定要注意身体。

“身体轻松多了,没有刚开始的不协调,也没有平时的不舒服。”黄则走出了房间,顺便搁下自己的长剑带在身上。

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黄则有点向往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母亲已经去镇上里看店了,林沁则在自己书房里学习魔法咒语。

偷偷溜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只是去附近看一看。

黄则下楼穿过父亲的煅剑台,来到屋子大门,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出了门是一个院子,青石砖铺成的地板,四周稀稀落落生长着着一些树木。

再出院子大门,就是一条较开阔的林间小道,往左走就能沿着道路走到青石镇上去了。右走便是向着那更远处的农田村庄。

“嚓嚓。”

这时,林间小道中有人迅速向黄则走来。

那个人穿着比较破烂的布衣,身上仅有一些破烂的皮甲围着,看上去就像街上拾荒的游民。他皱着眉头时不时向后望去,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黄则看清楚了,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但脸上沾有少许泥土。

少年看见前面有人站着后,愣了一下道:“让一下!”

“站……站住!”声音从少年身后传来,出现了几个身着便装统一的男子,他们一直追到了这里。

黄则反应过来,莫非是那个少年偷了什么东西,这种情况在原来的世界上也会发生过。黄则迅速靠近正在跑着的少年。

“你……想干什么!”少年加快了步伐。

“你做了什么还不知道吗?”

“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再过来我就动手了!”少年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折射出一点点锋利的光芒。

“很抱歉。”黄则抽出长剑,眼疾手快,将少年提的袋子割断。

麻绳编制袋裂开了,一颗颗紫金色的果子滚落在地上,还有一些奇特的植物根块。

“你!”少年忙止住脚步,瞪了一眼黄则,“别怪我不客气!”

“做坏事的人不是你吗?”

少年脸色一沉,将手上的麻绳扔掉:“那些东西我必须要拿走,你拦不住我。”

“是吗?”

少年见势将手中的匕首向黄则扔去,直指头部。

黄则侧脸一闪,匕首直直地插在树干上,但脸被匕首划中了一丝伤口。

这家伙扔匕首速度怎么这么快,黄则感觉很不对劲,按照一个学武学剑术的人来说,躲避的基本功都应该还在,不应该反应这么愚钝。

“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啊!”少年见自己的匕首扔中了黄则,冷笑着,抄起腰边另一把小刀,冲向着黄则突刺。

黄则尽管有这林量的身体与记忆,但自己不及时反应,只能见势慌忙用长剑格挡住小刀的劈刺。

少年见黄则禁不住几招就似乎落败于他下风,开始得意起来:“竟然敢拦我!?让你吃个苦头!”

过了几招后,少年一个虚晃,反手将黄则的左手臂割出一道口子。黄则后退用右手捂住伤口。

“你走吧,我不想伤人。”少年说罢,无视黄则径直走向被割裂的那袋果实。

“把东西放下!你敢偷我们青石园的东西?”站着的几个人开口说话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别跟着我,小心我动手杀了你们。”少年有些不耐烦道。

“你小子趁我们园长不在就敢这样为所欲为!不知道天高地厚。”其中一个人愤愤道,“我们还可以一战!”

“我们就算……死也要承担这次责任!”另一个人道。

几发小火球窜了出来,打向了少年。少年轻轻歪头躲过了攻击,一个拿着长枪的人冲向少年,几招过后,他被少年踢了出去。

那些人有些看向了黄则,似乎希望黄则能出手。

“我再来会一会你怎么样!”黄则沉着脸,将剑提起来,架在胸前,招式预备。

抬手一招,星芒突刺。这一招是林量在学院里学习的中级剑术格斗技,威力可直接穿透敌人的双肩,失去抓器能力。但这是黄则,不是林量,少年见势咬牙偏身,只把他的左肩割伤了。

“再来!”黄则趁势又使出了几招剑术,简单一招横劈,少年用刀格挡,奈何刀与剑的体积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少年不得反手将黄则的长剑挑开。

少年趁黄则空档时,用手肘顶向黄则的腹部。“嗒”黄则向后退了几步。

“你的身体很结实啊,看看是刀锋还是你强!”少年卸下第三把匕首,摆出架势。

“呵……试试我还给你几招剑术吧!”黄则爆发出蛮劲,用长剑迅速划向天空,若是少年不挡住,他的脸将可能被劈成两瓣。

上劈下斩,少年发觉自己对手力量徒然增强,少年被剑劲冲击,只能被迫连连后退抵挡。

但是黄则全然忘记了母亲说的话了,他此刻也很想用自己招式来给少年一个教训。

黄则每做一个动作,自己越发感觉力不从心。刚还是处于上风的黄则形势立即转变。

呃!

黄则头痛愈裂,不知觉手中的剑被少年的小刀打中剑柄,黄则手臂震了下,而长剑被震离了手。

“我知道了,你身上有伤。”少年猛的一推,将黄则推倒在地,“但你触犯我底线了。”

黄则倒在地上大声喘气,眼前景象开始摇摇晃晃,这种感觉让黄则回忆到他初来这个世界的感受。

为什么?……

我还是不能用剑术吗?

我已经是……

少年冷冷道:“一个废人而已……还敢逞强。要不在你身上留下点记号吧。”少年将小刀准备往黄则脸上刺刻。

“咔”

一道冷流吹过,蓝色的冰块竟凭空生成,少年的右手和脚都被冻住了。

“谁?!”少年感到很震惊,这里还有一位魔法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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