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吧,吃饱喝足了就容易犯困。
别人是不是这样江伏渊不知道,反正他重明师兄是那样。
收拾完东西的重明师兄就在那里打哈欠打个没完,整个人困到不行。啧,修行者就是这样的吗?这和原先村里的大黄有什么区别?
不过吃饱喝足容易犯困这句话指的对象绝对不包括某些小孩。江伏渊深以为然,比如:卫茯苓,他的卫小师姐。
她就像当年村里的二黑,有种趁师姐不在要撒欢儿的感觉。不,并不只是感觉,实际上她就是憋不住要撒欢儿去了。
“师弟,要不要陪师姐去别的峰玩去?”卫茯苓很想拖着江伏渊和她一起去。没什么坏想法,她就是想告诉她的那群同伴们,她是当师姐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3?)?
江伏渊挠了挠脸,有些歉意地说道:“呃,师姐,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改日陪你去行吗?我还要去收拾我的屋子呢!”
他可以确定,他只要喊出了师姐这个称呼,卫茯苓肯定就会很好说话的。
“嘿嘿,行吧,看在你喊我师姐的份上,那就改日再去。我走了。”
果然,江伏渊轻而易举地搔到了卫茯苓的痒处。卫小师姐还是很好满足的,被喊了句师姐就开心到没边了。
“师姐再见。”江伏渊看着卫茯苓的背影喊道。
等她走后,江伏渊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跟着师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屋子。
他把背着的大包小包师父给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书、灵符和亲手缝的衣服放到床边,整整齐齐摆好。
随后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扔到一边,就直接扑到床上,连鞋也不脱就趴那儿歇着去了——他也困。
不是他不想修行、学法术,实在是那书有问题。明明上面的字一个一个认他都知道是什么,结果一凑到一起他就死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师兄倒是教了他一个小法术,可是感觉那个法术没什么用啊!
至于自己困,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今儿才到这儿多久就遇到了这么多事儿,又是神情激荡,又是身体劳累的,哪能不好好休息休息?
再者说充足的睡眠有利于长个不是吗?他可不想当小矮子,他还要长个呢!怎么能不去睡觉呢?
至于太阳还没下山,那是太阳的问题。
闭上眼睛困得不得了的江伏渊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还是爬了起来,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父母还在沉睡啊!说好和程锋替小妹报仇的啊!怎么能就这么睡了呢?点灯翻书!学!
熬了大半夜练了上百遍终于学会一个极其简单的小法术的江伏渊终于扛不住了,蹭了蹭手里的小盾牌,胡乱地想着,很快打着呼噜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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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当江伏渊睡得昏天黑地、鼾声四起的时候,两个巨大的球形生物悄悄推开门,弹着滚了进来。
“啾!”
“啾啾!”
简短的小声交流过后,一只探头探脑地守在门口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另一只则在屋里放心大胆地东瞅瞅西瞧瞧。
一步三晃在屋里瞧来瞧去的那只突然看到了江伏渊手上的小盾牌,瞬间小眼睛一亮,用极小声的“啾”了一下,示意守门的那只做好准备,马上就可以撤了。
放风的那只上下拍了拍自己突出来大肚子,微微弯曲贼短的双腿,做出了准备冲锋的姿势。
放风的用余光看着同伴,一旦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到手,立马撒丫子就跑。
圆滚滚的球形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小盾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其一下叼中,迅速屁颠屁颠的往屋外冲去。
尚未跑出门两步,小盾牌突然反应了过来,发出了一连串感天动地、撕心裂肺、勾人心神的声音“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嘤~~”
最后的那声“嘤”,小盾牌发出了和它那黑色盾面、粗犷外表一点也不相符的幽怨多情。
熟睡中的江伏渊瞬间被这声音惊醒,双眼费劲地睁开了一条小缝,迷迷糊糊看见自己屋子的房门大开,两道黑影慌乱的向远方飞奔。
迷茫地挠了挠后脑勺,江伏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巴眨巴眼睛,又是一阵困意袭来,江伏渊直接身子后仰,重重地砸回床上。
脑袋刚一沾枕头,江伏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似乎是少了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来着?
“混蛋啊!我的盾牌啊!你们两个混蛋给我站住!”
终于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的江伏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瞎抓了几张灵符塞进怀里,抄起一旁的扫把,衣服也顾不上穿好就冲了出去,顺着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一路狂奔。
江伏渊一边追一边想到:怪不得一进山就见到有那么多人要抓它们,这俩真是欠揍!等我逮住这俩混蛋,一定得煮了吃了!
那两个肥鹤如同逗他一样,他追得快,它们就跑得快一点;他追得慢,它们就跑得慢一点。
江伏渊他就这么走走停停地追出十几里去,四周渐渐没了人烟,雪越下越小,那俩也没了踪影。
江伏渊一看周围的树木长的肆意,杂草丛生,偶尔还有不知名的生物在林子里穿梭发出阵阵响声,他脚下的步子不自觉慢了下来。
就这么慢了一点点,那两个混蛋就被他追的藏进了林子里,至少江伏渊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江伏渊一点也不怂的紧紧握住脏兮兮的扫把,挡在了身前,微微弯下了一点点腰,慢慢的向林子移动着脚步。
形象是肯定没什么形象,不过反正也没人看见。
小心翼翼的用扫把扒开拦路的树枝,江伏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抬腿迈过一截腐烂的枯木。
江伏渊耳朵一动,忽有所感,好像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正要回头,一只手带着寒气从背后拍在了他的肩上。
“咕咚。”
江伏渊的喉结很明显的上下动了动,僵硬地扭头向后看去。
一张愁苦的大脸怼在了他的面前。江伏渊闭上眼睛,呼出一口长气,强忍住挥拳打过去的冲动,极为幽怨地说道:“我真是……袁师兄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你们咋走路都不出声呢?”
“嘘。”
袁信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四下瞧了瞧,担心自己等人会被大胖和二胖那两个该死的混蛋发现。
见周围没什么动静,袁信小声地告诉江伏渊:“我们这是怕被大胖和二胖发现才不出声的。对了,江师弟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的东西被那两个混蛋偷走了!我追着追着就追它们两个到这儿了。”江伏渊想想就觉得来气,恨不得抄起手中的扫把狠狠地抽它们一顿。
“啥玩意儿?这俩货还偷东西?”袁信先是一惊,随后恍然大悟,小声嘀咕道:“怪不得我的那么多东西都找不着了,原来是它们偷的呀!”
“我还以为是我脑子不好使了呢!啧,我就说我记性不会那么差的。”
袁信身后的几个人听到了他说的这话,望天的望天,瞅地的瞅地,翻白眼的翻白眼。
一看到这情况,江伏渊就明白了,这师兄的记性估计是真不咋的。
扭头一看,袁信就发现他的一个师弟没控制住,还在翻着白眼儿,低着声音问道:“咋?你不信它俩会偷东西?”
“不,我信!”
那个人又忧伤又坚定的红着脸回答。
这脸怎么还红了呢?江伏渊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虽然很想知道,但他也不好意思去问,八九不离十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这个师兄身上发生过。
“咳。”
袁信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压低声音道:“今天可就是月末了,咱们没什么时间了。今天,咱们必须抓住它俩会!再抓不到它们,咱可就要被送去无病峰给庞长老当试药童子了。”
见除了与这事无关的江伏渊还一脸茫然,其余人皆是满面严肃,袁信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
“也不用太慌,这次可是咱们离它们最近的一次。”袁信挥了挥泛着明亮红光的珠子。
“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