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灵术?!”
杜岩四人倒吸一口凉气,异口同声的惊呼。
“没错,是灵术,而且是极难成就的灵剑术!”
焦垣一副自愧弗如的表情,赞叹道:“引灵中期修成剑灵术的根基剑术,铭纹境熟练掌握所有根基法术已成定局,说不定在灵纹境之前就可一探灵术玄奥,如此天资,堪称妖孽。”
看着毛飞的左肩膀的伤处,“你只受如此轻伤,必定是她法力消耗甚大,剑劲减弱所致。”
毛飞摸了摸伤处,想起中剑时的感觉,面色一白。
“你们四个打小在咱们这几条街胡闹惯了,不知天高地厚,这次吃了亏,就当是个教训吧。”
焦掌柜语重心长地告诫:“她们还在地渊城中,见到绕着路走,别再触人家霉头了。”
四人呆呆地出了归月阁,想着焦掌柜刚刚的话,一身冷汗。
他们自小在地渊城长大,每日接触各种新奇事物和修士,见惯三教九流和所谓天才,自认为见多识广,认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失了对修炼界的敬畏之心,养成了心高气傲的习气。殊不知,这种心态才是行走修炼界最危险的事。
“活都让我干了,你几位倒是悠闲?”
焦垣登上二楼贵宾阁,对着临窗喝茶的四人打趣道。
原来临窗看着杜岩四人远去的正是南雁子,毛飞之父毛成业,段重山的父亲段元和高同和父亲高平。
毛成业笑道:“我们这些长辈说的话,他们可听不进去。只有你焦掌柜这等让他们生厌之人说的话,才能听到心里去。”
焦垣翻了个白眼,笑道:“我当你们是在夸我了。”
段元叹道:“是我家老子太宠溺重山了,打小也就一个董为曜能让他服气,对其他修士都看不上眼。这次竟敢捋名门大派的虎须,好大的胆子。”
“这次要不是南道兄暗中相护,我家小子不死也废了。”高平心中一阵后怕。
原来当时高同和一心采摘赤血果,疏忽防范,骤遭突袭,是南雁子暗中出手救了他,为此还恶了千莲岛的铭纹修士。
南雁子摆摆手,道:“经此一役,想必四人会明白修炼界的凶险。”
回到宅院,杜岩直入自己的练功房,盘膝入定,细思焦掌柜的话,还有近一年多来的斗法,心中惊颤。
一年多来,他仗着自己的肉身修为,对阵铭纹四层修士都未曾一败,已经养成了一种必胜的信心。认为自己很强大,比之引灵修士只是少了法术的手段,无法远距离攻击,若是自己近身,引灵后期修士亦可战而胜之。当时伏击石背古猿就是这种心理作祟。
细想若不是南雁子所赠灵甲,若不是古猿已遭剑劲重创,若不是那女修匆匆离去,若不是南雁子坐镇,其他妖兽不敢近身渔翁得利……若不是这些巧合,凭自己这点修为早不知死了几次了。
他失去了敬畏之心,以为其他修士不外如是。殊不知,自己已经变成井底之蛙,迷失在自我的胜利中无法自拔。
这时他想到了董为曜,那个已经两年不见的少年修士,他在斗法台无论胜利多少次,从未展颜欢笑,只有浓浓的失落。
正如曾与他一起观战的南雁子说的一样:“他渴望的不是胜利,而是失败。”
董为曜是一个真正的修士,是一个天生的求道者!
“呼……”
长呼一口气,杜岩缓缓睁开双眼,目中神光湛然,清明无尘。
走出练功房,刚过午夜,看到南雁子闭关的石屋大门敞开,快步走去。
“想明白了?”
南雁子安坐石榻,一边施展控火诀控制丹火,一边看着他走进来。
杜岩肃穆上前,大声叩谢道:“道长用心良苦,杜岩鲁钝,今日才幡然醒悟。”
他进来之时就闻到有赤血果的丹香,加上南雁子的话,哪里还不知道今日焦掌柜的话是他之意,是借焦掌柜之口,点醒他这块顽石。
“收”
一声低喝,丹炉飞起,从中飞出九枚赤红色灵丹,正是赤血丹,被南雁子收入一枚大腹玉瓶中,随手又扔给了杜岩。
“今日手感颇佳,两炉十八枚赤血丹,老焦估计要感谢你了。”
南雁子一挥衣袖,丹炉与炼丹火阵被收入储物镯中,又细细打量杜岩,喜道:“神清意定,道心无尘。大善!”
随后黯然道:“我亦是从懵懂中过来的,只是我觉悟所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
似不愿谈及往事,收敛情怀,询问道:“又过去些时日,身体可有新变化?”
杜岩点头道:“有,好像六识更加敏锐,肉身似有增强,但是极其缓慢。”
“傻小子,你可知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肉身增强一分有多难吗?很多大真人皆因肉身修为不足,困顿不前。你肉身增强虽慢,但在筑基凝胚之前还有大把时日,进步空间巨大,不知要羡煞多少修士。”
南雁子摇头轻笑,“有此神效皆因你元灵远强于普通古法修士,普通元灵只如气海一般,但你已凝聚元晶!”
“元晶是何物?”
“妖兽修道有成后于体内凝聚妖丹,人修在凝胚之后有灵胚。元晶的称呼是沿用远古之名,也是修士苦修之果,是肉身生机的凝聚。引灵巅峰修士寿命最长不过百五十年,而你未曾引灵亦有此寿数。这便是元晶之功。”
“这就是元灵的妙用?”杜岩再次失望。
“这还不够?”南雁子反问道,“唉,元灵的奥秘已随远古终结而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即使如今的巨宗大派和妖族各部也只知将之用于增强肉身和延寿。
我有一法可借助元灵改变修士肉身和气息神识,即使高出一个大境界之人都难以识破,此法如何?”
“此法绝妙!”杜岩两眼放光,立刻想到了多种用途。
南雁子如何不知他的想法,接着道:“你未曾启窍引灵,所有奇功秘术都无法施展。当务之急,是要突破引灵期。且看此物。”
说罢递给他一枚晶莹剔透的暗紫色圆珠。
杜岩接过细看半晌,讶道:“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