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你说小姐为什么不带我去啊,她一个人去见那个还不知是友是敌的女人,万一那个夏晚晚耍阴招,小姐是插翅也难逃啊。”
阿红从三秋走出别居之后就开始这一套说辞,变着法子都讲了几折戏的功夫了。
“那个夏晚晚我让人查了,没你说得这么有歹人之相,酡颜已经悄悄跟出去了,你就听的话在这儿安心守着吧。”
木禾耳根子都快听出茧来了,他算了算时辰拿起身边的折扇起身就要出去。
“沈少爷你去哪儿啊,嘴上说得好听,身体很诚实嘛,你也是担心小姐对不对,带我一起吧,放心,我绝不会拖你后腿的。”
阿红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坐在地上抱着木禾的腿就开始一连串的保证。
木禾拖了拖仿佛负着几袋米的右腿,叹了口气,“我是去办正事儿的。”
阿红仰起头,用口水假扮的泪痕还挂在脸上,“什么正事儿啊。”
“见人。”他强硬的扯出一个以为自己可以糊弄过去的微笑。
“你才贱人呢,一大早我招你惹你了。”
阿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对着木禾的腿就是一脚,不过木禾一个后退躲了过去。“不是贱人,是我要去见人,有约,懂了吗?”
果然除了三秋其他人还真是搞不定这个古灵精怪、胡搅蛮缠的丫头。
“男人,女人。”
“男。”
“几个人、约得几时,又几时归、见面之地在何处、小姐可知···”阿红还在喋喋不休盘问的时候木禾已经走远了。
“人呢?走了,你们怎么都这样啊!啊啊啊”
“哟,客官可定了座儿?”
“陆字号。”
“好嘞,您请跟我来,小左,陆字号上茶先。”
“得嘞。”
三秋跟着伙计走上了二楼陆字号厢间,月满楼算得上是静安城的老招牌了,坊间夸张地说月光充盈之时月满楼还是座无虚席,这可听不得,毕竟都是人,还是要休息的,不过看这生意果真是红火得很啊。
“我是第一次来,贵店生意还真是兴隆啊。”
“小姐是第一次来月满楼?那想必也是第一次来这静安吧。”
那个叫小左的伙计边倒茶边和三秋聊着。
“你如何得知呢?”
“只要是来静安城的一定来吃过月满楼,咱们这儿可是杜经略使提过字的,不过那字啊被我们老板收藏起来了,哈哈哈。”
“杜经略使?”
小左看着还不知所云的三秋就说起了劲儿,“小姐生的好看,气质不凡,想必也是大户人家,南边儿来的吧。”
“是。”
“这杜经略使啊老家好像也是南边儿的,不过早年就从了军离开了家乡,然后步步稳扎稳打,为人正直刚毅,比咱们常都督年少,可如今的地位却与他并置,啧。”
“那这杜经略看来也是德贤兼备的大能啊。”
“那可不是,就是不曾成家,家中有个姐姐,因病故去多年了,剩下两个外甥,他待他那两个外甥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早年间来静安时就带着那两个小少爷,当时在咱们贰字号吃的饭,就您这对面。”
“我看你也不大,他来吃饭时你还不曾记事吧。”三秋听他说得绘声绘色,有趣的紧。
那小左听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不都是听大人们说的,不过一定是真的,我可不敢骗您。”
“那这杜经略使如今在何处啊?”
“现在应该在南江了吧,这不常都督来了嘛。”小左又端来了几分糕点。
“小姐几位啊,什么时候点菜?”
“两位,一会儿吧,等她来了再点也不迟。”
“得嘞那您有事儿招呼我就行了。”
这夏晚晚怎么还不来,有茶块她也能迟到,三秋所在的陆字号靠街,她打开纱窗,半倚在窗台,悠闲地嘬了口茶水,轻轻哼起了曲儿。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