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老爷还没回府呢。”
被称为少爷的可不就是常封?
“我爹到底干嘛去了,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就连袖青大赛都能推迟?”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被问的下人也不敢吱声。
常封向常戎紧闭的卧房探了探头,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丝难以探测的鄙夷。
他侧着脸冷哼一声,若无其事地看了看这精致的小院儿,忽然看见几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走向后面院子。
随后又有几个家仆搬着几个十分精巧的家具走去。
“这是做什么?”
“回少爷,小的也不知啊。”下人声音哆哆嗦嗦,谁想招惹这个主啊,性格阴晴不定,上一面还拉着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废你左膀右臂,又是来找老爷的,这两人见面不是风就是雨,想想就后怕。
若是平常常封问了也就罢了,但是这次不知怎么就起了兴趣,他走上前拦住了抬桌子的小厮。
“你们这是要搬去哪儿?”常封一手按下了桌面,那小厮吓得拌了个踉跄。
“少爷,这是,老,老爷出府安排的,说要把后院儿收拾出来,里面的家具都要换个新,还要整理整理打扫干净。”
“哟,黄花梨。”常封咬重了音,双手在黄花梨的桌子面儿上摸了摸。
“嗯,是个好货,怎么了,又来了个姨娘?看着架势想必这位一定深得他老人家的心啊。”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常封幽幽地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之后就拍了拍桌子,“走吧,别耽误了事儿,万一爹带那位姨娘回来,看见小院儿都没收拾好岂不是要怪罪你们。”
“多,多谢少爷体谅。”小厮搬起桌子拔腿就跑,可谓是脚下生风啊。
常封歪笑一声,“让我想想,这是第十个了,呵,还真有点期待见面呢,”
“老王,什么时候能到?”常戎问道。
“老爷,刚进静安,现在正赶入府上。”
听说快到府邸了,常戎眼里满是期待,他柔声地对还在昏睡的安茹说:“阿茹,我们要到家了,开心吗?”
安茹此时怎么会回应他,但是她平静的脸庞在常戎看来就像是回应了他一般,连夜赶路有些憔悴的常戎对着她却笑盈盈的,面露红光。
“老爷,我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说吧。”
“夫人回来了,那少爷那边。”
提到常封常戎眼里有一丝悲伤,“血浓于水,安茹不会忍心的,封儿开心都来不及更别说怨恨了。”
安茹出事的时候常封受到了惊吓,一连几天高烧,昏迷不醒,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对以前的事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一言不发,自闭了许多天。
大夫说是因为高烧导致他的记忆出现了缺洞,不说话是因为于他而言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出于自保的做法。
安茹不见了之后常戎没日没夜的寻找,对常封也是漠不关心,等到知道他没有烧傻之后就对他闭口不谈他的娘亲,不仅是因为不好交代,也是因为当时常戎内心已然是千疮百孔。
所以之后由于常戎关心的缺失,常封变得越来越敏感,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没有安全感,对于娘亲也一直是在内心幻想,多次试探无果便更是对他身边的女子怀恨在心。
安茹,你见过我们的封儿吗?他的眉眼有些像你,若是知道你回来他一定开心极了,我也是,我也欢喜。
等到常戎他们抵达常府后常封早已走了,与此同时,木禾、述安二人还在路上赶着,内心的焦灼于不安就像全速滚动的车轮一般,不知碾压的是草还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