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虽然身受重伤,但也不至于死去,眼见确实无法抢到名剑,再留下去只能是被黑袍击杀或被楚王卫围杀,转身便直接逃走了,也没留下我还会回来的这种话。
而黑袍虽然因为吞下了气运实力暴涨,但也由于被撑住了,一时没法追击,只能任由白袍离去。
闻人竹夜将白发老头击杀后,把他的尸体带了回来,但由于楚王卫已经赶到了,李承安就将白发老头的尸体交给了楚王卫。
李承安现在可是楚国与秦国结盟的重要纽带,在自己眼下遇到刺杀,楚王自然是愤怒的,接手到白发老头的尸体就开始命人调查,具体是不是周派来的很快便能查清。
而那袭白袍虽然暂时逃了,但楚国的练气士也不是吃干饭的,肯定会派人尝试定位追杀。
遇到了刺杀,李承安作为被刺杀的主角,不可能继续参与狩猎,很快便被楚王卫送回了楚王宫。
“我接下来会怎么样,难道就一直躲在宫里?”
李承安捏着一张卡片,卡片不知是什么金属制作,入手温润似玉,仔细观察却又感觉像硬纸,卡片两侧有着黄金雕刻的树叶用来装饰。
卡片中的人物身着一袭大红色衣袍,坐于窗边,芊芊素手轻轻弹着古筝,似是弹错了一个音,微微皱眉。
初见此景,以为是画,再见此景,已做成画。
画中那人用古筝弹出画外音,这才让人觉得,自己也应当入画。
“你倒是不用担心无聊,我父王原本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将你送到道山去,现在出了刺杀这件事,估计会提前把你送去的。”
芈幻琴无聊地躺在长椅上,一条长腿不顾礼仪地搭在李承安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酒杯便一口饮尽,言语间皆是一股慵懒困倦感。
抬眼见李承安对手中的卡片目不转睛,不禁有了一丝好奇,抬手就将卡片一把抢了过来。
“这就是你弄的什么美人煮酒论英雄?你靠这个赚了多少钱?随便选几个这个世界的英雄,然后再弄一大堆那个世界的人物,带上事迹弄成卡牌就卖那么高的价格,偏偏还一大堆的人去收集。
而已还弄什么珍稀卡片和普通卡片,虚幻卡片的,珍稀卡牌还只送不卖,虚幻卡片……”
芈幻琴看清手中卡牌上的人物时突然愣了愣,每张珍稀卡牌的人物边框都是独立设计的,手中这张两侧有着树叶,翻到背面时有一句话。
“我,从不信一见钟情,因为觉得那只是倾倒于一刻的美貌或善良…后来,遇见了你,才想将那一刻永恒成画,更想我也踏入画中。”
“呵呵,哪个女人啊,看这房间,应该是上一世吧。”
芈幻琴脸上起了一抹红晕,但仍然微眯着眼,装作困倦懒散。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李承安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只是淡笑,却又似调戏道。
“听见了某人大喊痛痛痛,拉开门一看,就来了。”
“这么晚了,在我这里睡吗?”
芈幻琴翻了个白眼。
“你估计明天就会被我父王送走,到时候我就一个人呆在宫中,无聊至极,就没什么送我玩的?”
李承安耸了耸肩,表示没有。
芈幻琴一只手按住额头,皱眉问道:“你拿走了我的那些气运,对我真没影响?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昏呢?”
“按理来说是没有的啊,估计是你酒喝多了吧,你带来的是多少度的?”
李承安看着将长腿搭在自己面前,侧身躺在椅子上单手扶额的芈幻琴,不知为何身体有些不受控制,想要拿起芈幻琴椅子扶手上酒瓶的手微微一颤,不小心将酒瓶弄倒了,自己也向前倒了下去。
芈幻琴抬起脚想要一脚将李承安踹开,但不知为何没有多少力气,只是将李承安踹倒在了身前,而被李承安弄倒的酒瓶则将酒液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你哪里弄的酒啊?后劲这么大。”
李承安倒在地上,不禁皱眉道。
“就是你送给我父王的那匹酒里随便拿的一瓶……”
芈幻琴扶着额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
…
刺痛猛地出现,李承安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是……左胸处,不是右胸,曾被刺穿心脏的李承安瞬间分辨出了刺痛部位。
借着依稀的月光,勉强能分辨出眼前有一个人。
住的,是秦王给自己安排的阁楼,在秦王宫里,为什么,有刺客?
黑袍呢?黑袍为什么没提醒自己?哪怕自己睡着了,黑袍应该也在自己身边啊。
刺入自己胸口的这一剑,没有任何剑气,应该是普通人刺的,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穿过闻人竹夜的外围护卫,怎么可能在黑袍来不及示警的情况下,将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难道,是高手?不可能,是高手的话,剑气入体绞碎内脏,哪怕自己心脏在右边,也应该死了的。
“一个质子而已,装什么装?真把自己当个大人物了?”
声音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这声音,有点熟悉。
记起来了,是芈幻鼓,不对,是芈幻鼓身边的那个弓啸晓?还是叫公笑小?
弓啸晓抽回剑,转身便要走。
细剑抽出身体,李承安忍不住轻哼一声,用一只手按住伤口。
“没死?”弓啸晓转身疑惑道。
但很快释然,毕竟是夜晚,只有依稀的月光,自己刚刚都差点看成床上有两个人了,看错心脏部位也正常,而且他可能是面朝下睡,也可能是自己单纯没刺准,或者刺得太轻,为了不留线索自己随处找了一把细剑,剑刃不够锋利也是有可能的。
抬剑,就要再刺几剑。
“你是怎么进来的?”
确认了只有他一个人,李承安坐起身,手上戒指中的气运微微露出。
黑袍感知到气运,从门外飘了进来,露出一丝气息让李承安感知到。
李承安皱了皱眉,不知道一向离自己不超过三米的黑袍为什么今夜去了门外。
弓啸晓不解地看着李承安,没想到眼前这个质子还能坐起身,自己那一剑就算没杀了他,也应该将他重伤啊。
不过此时没时间去想是不是自己没刺中,若是让他喊人了,那自己可就逃不了了。
手中细剑再次向眼前的质子刺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宫没有暗道?”
清脆的钢铁交击声,弓啸晓手中的剑直接断掉,剑尖飞了出去插入木柱。
“有。”
李承安简短地答道,抬手便想再来一剑将他打残。
此时却像是遮住月亮的云朵散开了,屋内亮了两分,弓啸晓看到床上竟然还有个人头,自己之前没看错?
李承安顺着弓啸晓惊异的目光看向自己床上,竟然还有一名女子,薄被轻轻遮掩住她的身体,露出的小脑袋是……
原本只想将弓啸晓打残留下来审问的一剑,直接将其刺穿。
没奈何,月亮,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