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就是你借机大胆拥我的理由?”李承安转过上半身,用一只手拥住苏羽青芊细的腰肢,另一手揉搓着她背后的长发。
苏羽青的脸上布满红霞,睫毛轻轻抖动,将脸埋入李承安胸前,似是带着羞恼。
躺椅后面出现一抹阴影,然后迅速凝聚成实体,杀气四溢。
闻人竹夜被白银面具压制住的眼瞳似乎恢复,淡淡的紫色流光从双眼中流出,突然如同猎豹般跃起,向李承安躺椅后的那一抹黑影冲去。
然而闻人竹夜的极速前冲,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身形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间后,宛如战场的步兵,被全速奔跑的战马撞到一般倒飞出去,直接将竹楼上的围栏撞断,然后摔落在楼下的沙地上,将沙地砸出一个坑洞。
楼下的黑袍战阵与拓跋术岳双方瞬间停止,同时抬头看向竹楼上。
巫马乐成愣了一瞬,抬头看见李承安靠椅背后的黑影,立马在抽出战刀的同时翻身下马,大喊一声冲后便带着数百甲士往竹楼上冲去。
竹楼上手持弩箭与弓箭的射手们同时转身,对准李承安躺椅后的黑影,只待李承安一声令下便会射出箭雨。
一个白发老头从黑影中现出身形,雪白的头发只有稀疏的几撮,满脸僵硬如同死尸,弓着身子拄着一根乌木拐杖。
“继续。”李承安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对楼下挥了挥,开口道。
黑袍战阵停顿了一下后,缓缓转过身,竟开始继续攻向拓跋术岳,竹楼上的弩箭和弓箭同样缓缓移开,再次对准楼下,楼梯处的黑袍盾手则直接用大盾拦住了巫马乐成等人。
闻人竹夜从坑洞中站了起来,眼中的紫色流光快速溢出,不用摘下面具便能让人感觉到她想要爆发出的愤怒。
身为公子的护卫,自以为安排好了一切后,却出了巨大的漏洞,而且这个漏洞苏羽青竟然比她更快察觉到。
在察觉到漏洞后,想要迅速补救,却被一拐杖直接打下了竹楼,虽未受到什么重创,但是在公子面前出了这种大丑,是不可忍受的!
公子对身后出现刺客的淡定,以及对苏羽青之前的举动,无一不是说明公子也早已发现了问题,而自己身为护卫,却完全不知,这令闻人竹夜突然感觉自己对公子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用。
她想冲上竹楼去把那个白发老头揍飞,但是公子刚刚对竹楼下挥了挥手,不仅是对普通的黑袍将士挥的,也是对她挥的,这使她不能妄动,只能强压住体内的怒火。
“死吧。”白发老人张了张嘴,沙哑难听的声音出现,手掌猛地向前挥出。
老人手掌就要拍在苏羽青背上,想要将其与李承安直接一同击杀,似烟似雾的一缕白色却从其枯烂的手掌前飘过,然后是两缕,三缕……
苏羽青背上衣服凸凹不平起来,似乎里面有着竖起的鱼鳞一般,一缕缕白色柔光在其背后飘动着,令老人手掌不得寸进,想要抽回都不行,只能尴尬地停在空中。
李承安一只手贴在苏羽青的肩上,轻轻向下拂动,拂过的地方衣服重新平整,紧贴在苏羽青背上,一缕缕的白光也同时缓缓地消散。
老人手掌一寸一寸地抽了回去,却不敢继续出掌。
“你猜。”李承安一只手捏住苏羽青的下巴,将其脸缓缓地抬起。
稀疏的白发在老人头顶飘荡,眼神略微有些慌乱,似乎不确定李承安是否还有后手。
“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还有其他的刺客的?”李承安轻笑着问道,手上渐渐用力起来。
苏羽青的脸渐渐被李承安挤成一团,可爱得很,张开被挤压着的粉唇,委屈地道:“我哪知道公子何时知道的。”
白发老人身子微微前倾,低垂着头,不确定李承安刚刚的问话是问这个侍女,还是戏耍自己。
“你,看。”李承安伸出一只手指,向头顶指了指。
苏羽青借着李承安松开她脸的时机嘟起小嘴,不去看李承安指的地方,只是委屈地盯着李承安。
老人却快速抬头看去。
李承安头顶上倒吊着一袭黑袍,黑袍衣袖上有着一把用黑色剑鞘装着的剑随着衣袖飘动,剑名:镇、安!
“我说。”李承安开口将老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一只手抱住苏羽青的细腰,一只手在其背上隔着贴身薄衣,轻轻抚摸着其后背,笑着开口道:“我在知道攻入竹楼的只有近一百骑兵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信吗?”李承安问道。
“羽青自然信啊。”苏羽青借着李承安抱住自己腰的机会,将身子再次贴在李承安身上。
老人的面色瞬间变白,却不想着快速逃走,抬起拐杖便抽向苏羽青和李承安两人。
竹楼上倒挂的黑袍无风自动,一条袍袖似是变长了一截一般落了下来,刚好挡在拐杖前。
拐杖抽在袍袖上,却未抽动丝毫,反是拐杖上出现了一丝裂纹。
老人不再逞强,转身便想逃走。
黑袍另一只袍袖却也舞动了起来,镇安剑竟自己从鞘中飞出,却似是未刺出一剑就又飞回了鞘中。
老人拐杖迅速出现数条裂纹,然后猛地炸开,一抹鲜血从老人背后飘出与拐杖的碎屑一同遮挡了视线,等木屑混合着血落下时,老人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闻人竹夜猛地跃起,同时出声道:“公子。”
李承安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追。”
闻人竹夜只能无奈地落在竹楼上,抬头看向李承安头顶,那件黑袍竟也没有追击,任然在那里飘动,却似是有灵,见闻人竹夜望向自己,从袍袖开始缓缓消失,连带着镇安剑也消失不见。
老人逃离后,苏羽青任然紧贴着李承安。
李承安一手按在苏羽青的脑袋上,将其头发任意揉搓着。
苏羽青无奈地躲开,站起身整理着头发。
竹楼两侧的大盾这次移开,让巫马乐成一人上了楼。
巫马乐成尴尬地拱了拱手,明明自己才是兵力最多的,却几乎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