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日就要离开,云霄凡和葛世涟等人都纷纷向素鸣和紫薇苑里的几位先生敬酒,素鸣似乎有些微醉。
宴席结束,孟熙乔觉得还是替叶芸裳跟云霄凡讲清楚比较好,便单独与云霄凡说了几句。大约都是自己现在过得很幸福,请霄凡哥哥不要挂念之类的。
送走众人,孟熙乔便带着小蝶一起去了药泉,素鸣不知何时跟了来,偷偷示意小蝶出去,然后自己褪下外衣站在孟熙乔身旁。
孟熙乔正坐在药泉边上将脚放在泉水里适应水温,素鸣直接跳了进去,“噗通”水花溅了孟熙乔一身!
孟熙乔吓了一跳,大怒,抬手朝素鸣身上一边泼水一边喊道:“让你皮,吓我一跳!哈哈哈……”
素鸣被她泼得连头发丝都不剩一根干爽的,也不躲。
等孟熙乔破累了,素鸣突然一把钳住她的小臂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盯着看。
孟熙乔红了脸,结结巴巴问道:“……干嘛?”
素鸣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不做声,胸口似乎有些不寻常的起伏。
孟熙乔被他盯得一阵心慌,忽然想起那日在迷雾森林外他也是这个样子。心道,素耀当时在琼珠楼里说的那些莫名其妙地话,该不会是想说素鸣……
孟熙乔垂着眼睑解释道:“我……我只是去跟云霄凡解释清楚,告诉他我这个叶芸裳现在过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早点娶个好人家的女孩……没……没说什么别的……”
素鸣的睫毛似乎是微微动了一下。
孟熙乔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误解,不代表什么!
对,我喜欢的是学长,不会是别人的!
可是这么想着,孟熙乔在素鸣悠悠的目光下又鬼使神差地解释道:“那……那日在迷雾森林外,我也只是帮他包扎伤口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唔!”
孟熙乔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迎合着素鸣的吻,嘴唇上药泉淡淡的苦涩味显得十分暧昧。
等孟熙乔睁开眼想反抗的时候,素鸣那嵌着水珠的睫毛正轻轻抖动着轻抚她的脸。他吻得很轻柔,很认真,一丝从前的那种霸道的感觉都没有。
孟熙乔心中小鹿乱撞着,感觉素鸣的手放开了自己在腰间寻找着什么。
孟熙乔猛地一惊,用力推搡着素鸣的肩膀,红着脸叫道:“流氓,你干嘛?”
腰上一紧,两个人缠夹不清,孟熙乔已经从头麻到了脚尖,整个人都紧绷着,用力想要挣脱这个炙热的漩涡。
她有些恼火叶芸裳这身子的条件反射,垂着素鸣的肩膀喊道:“你放开我!”
素鸣突然轻咬了一下孟熙乔的脸颊,带着醉意道:“为夫是个正常男人,这是正常男人应该有的需求。”
听到“为夫”两个字,孟熙乔心里一阵烦躁,别过脸喊道:“我不是叶芸裳!不是你的妻子!”
孟熙乔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知道素鸣的身子僵住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放开孟熙乔,起身拉上帐幔换了衣服说道:“一会儿我让小蝶来接你回去。”
素鸣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孟熙乔一个人抓着自己的衣襟靠在岸边呆呆地坐在水里。
素鸣一连数日都未曾与孟熙乔说话,晚间也宿在书房里没有回过卧房。素玄瞧着着急,可是问了这两个人却谁也不肯说发生了什么。
孟熙乔每每在镜中瞧见叶芸裳的脸,心头总是莫名烦躁。
冬月中旬,素鸣安排了素应桓和素青同行一起去洛曲叶氏,将府里的事情都交代给素耀和素成宇,素玄则跟着素成俊外出猎妖。
过几日正好是叶氏老爷子的九十大寿,素鸣写信询问了素星鸢,得知她与两个孩子也会同去叶氏。
准备好给叶承峰的寿礼,四人带着元宝和十几名弟子出发前往洛曲。
孟熙乔抱着元宝默默坐在素鸣身边,马车摇摇晃晃,两个人却谁都不说话。
元宝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位主人的情绪,一会儿跳到素鸣怀里趴一会儿,一会儿又跳到孟熙乔怀里蹭来蹭去讨她开心。
“啊秋!”
素鸣看了看正在抽鼻子的孟熙乔,从脚箱里抽出一条薄毯披在孟熙乔身上。
孟熙乔轻声道了句“谢谢”,两个人又继续默不作声。
夜里行至一处镇子,孟熙乔感觉浑身冷飕飕的,饭也不吃就钻进被窝里睡了。
身子越睡越冷,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素鸣听见她呼吸困难,起身掌灯探了探她的额头,吩咐门外值守的人去行囊中取药,然后又取来一床被子给孟熙乔盖上。
孟熙乔烧得迷迷糊糊,每个关节都酸痛难耐,强撑着身子将药喝下,然后看着素鸣就撅着嘴很难过的样子。
“快躺下睡吧,脸都烧红了”,素鸣轻声道。
孟熙乔突然拉着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地问道:“我是谁?”
素鸣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什么你是谁?”
孟熙乔皱着眉,似乎是要哭了,又问:“我是谁?”
素鸣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道:“你是孟熙乔,怎么了?”
孟熙乔似是有些委屈,看了看素鸣又倒回到床上喃喃道:“我是孟熙乔。”
“嗯,你是孟熙乔。”
孟熙乔掉下两滴泪珠,轻声道:“我不是叶芸裳,不是你的妻子。”
素鸣怔了好半天,忽然明白了孟熙乔的心思,轻声说道:
“熙乔,我从来没有因为觉得亏欠芸裳,而想在你身上补偿她些什么。于我而言,你和芸裳从来都是两个不同的人,你就是你,明白吗?”
“我讨厌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芸裳的脸……讨厌……”,孟熙乔像只受伤的小鸟轻轻呓语着。
素鸣看着迷迷糊糊的孟熙乔,微微蹙了蹙眉。
孟熙乔又迷迷糊糊地说道:“……你是臭流氓。”
素鸣:“……”
孟熙乔感觉后脑有一只大手在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暖而让她安心。不知是不是药效的关系,没过几时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热……”,孟熙乔一觉睡醒,感觉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刚要动一动,身后的怀抱又锁紧了些。
孟熙乔:“……!?”
素鸣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还早,再睡一会儿。”
孟熙乔挣扎无果,结结巴巴问道:“素素……素鸣,你你……你怎么在这?!”
素鸣似乎是轻声笑了一下,很轻很轻,然后淡淡道:“是你自己拉着我不肯放手的,不记得了吗?”
“……你胡说!”
素鸣的呼吸炙热地抚在孟熙乔的后颈上,环着孟熙乔不做声。孟熙乔哪里还有睡意,红着脸想赶紧动一动逃离这个危险的陷阱。
“再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素鸣闭着眼淡淡道。
“……”,孟熙乔满面羞涩不知所措。
“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讲叶氏吧,你那本所谓的小说里与这儿多有出入,虽然叶氏的人已知芸裳失忆之事,但还是要多了解些会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