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兰惜早早地就被燕儿叫醒上街买衣服,苏兰惜敢肯定,这次上街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不高兴的一次。
燕儿看着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甚至一脸愁容,便叽叽喳喳主动介绍起来:“小姐你看,这就是锦云阁,在我们宁朝很有名的,听说大内的娘娘们都在这做衣服首饰呢,还有这个……”
燕儿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但苏兰惜一点都没听进去,只想着明天如何找借口推脱掉宴会。
只是双眼无神地盯着那些五彩斑斓的衣料。
燕儿拉了拉苏兰惜的袖子有些撒娇地说:“小姐,你倒是看看啊,这些都多好看。”
苏兰惜被拉的身形一晃,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中意的衣服饰品,就随手一指,选了一件鹅黄色的百褶如意裙和几件配套的首饰。
燕儿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苏兰惜却早已踏出了大门。
……
还没在马车外站稳,就听到两个看门小厮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你知道吗,刚刚宫里的公公来送请帖了,正好和忠王殿下宴请的时间冲撞了,你说老爷会去哪个呢?”
“这种问题你还问?当然是去宫里了。”
“也对,忠王再大也不如圣上啊。”
苏兰惜顿住了脚步,拉着燕儿隐在一颗柳树后静静听着。
燕儿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苏兰惜的衣角,不确定地说道:“小姐,要我去问问真假吗?”
苏兰惜摇了摇头,直起身子来,回答道:“不急,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一会儿阿爹会派人来通知的。”
由于这几天遇到了太多的事情,被预言过太多次,苏兰惜对这种道听途说,没有依据的事情早已不报太大希望,所以并没有十分上心地遣人询问。
直到晚饭,苏老爷神色无常,紧紧遵循“食不言”这条家训,对宴会之事闭口不提。
苏兰惜心中隐隐期待,目光紧紧看着苏老爷的方向。
以至于喝了三口汤,也连呛了三次,眼眶也早已微微泛红,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苏兰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再吃饭。
苏老爷见状,放下筷子,缓缓开口道:“明日酉时皇上在宫里摆宴,让三品以上的官员带着妻儿参加,都准备一下吧。”
话毕,全家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眼眶依旧微红的苏兰惜……
苏夫人更是拍着苏兰惜的背,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的,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苏兰惜:“……”
见消息被证实,苏兰惜满心欢喜地回到房中,但在燕儿看来,自家小姐这是伤心过度了。
燕儿一脸担忧地对苏兰惜说:“小姐不必伤心,这次错过了忠王殿下的约,还有下次的。”
正喝着茶的苏兰惜听燕儿这么一说,又呛了一下:“咳咳,燕儿,你什么意思?怎么与我阿娘一样?你们不会认为我喜欢忠王吧。”
燕儿低着头说道:“难道不是吗?忠王与小姐青梅竹马,小姐小时候可喜欢缠着王爷呢。”
苏兰惜听后连忙解释道:“傻燕儿,那不一样的……再说了,皇宫是什么地方,子含那么聪明尚且要步步小心,时时谨慎。我若嫁给忠王,以后肯定提心吊胆永无宁日……”
苏兰惜话音未落,只听门外“噗通”一声,像有人向院中扔进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夜半时分,院内巡逻的人早已靠在石柱旁打起了瞌睡。
苏兰惜拉着燕儿的手大着胆子走出房门,去寻找声源。来到墙根,只见地上躺了一个身着华服,满身是血的男子。苏兰惜连忙捂住燕儿张开的嘴,走上前仔细看了看。
这……这不是顾子佩吗?
苏兰惜和燕儿两人合力把顾子佩拖入房中,花影听见异响早已在房中等候。
苏兰惜靠着床沿,气喘吁吁地对花影说:“快,看看他怎么了。”
花影微微点头,检查了一下顾子佩的伤势说道:“无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精疲力竭晕了而已。”
看着满身是血的顾子佩,苏兰惜不放心地问:“这么多血真的没事吗?”
花影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哦,小姐不必担心,这都是别人的血。”
苏兰惜:“……”
燕儿:“……”
三人在屋内忙活了一夜,直到天边微明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刚醒的顾子佩看见眼前这副景象,突然有点懵:我记得我好像翻了个墙,怎么翻到苏府来了?不等多想,为了不连累苏府,顾子佩立马捂着伤口起身。
当走到苏兰惜身边时脚步一顿,先是虚弱地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苏兰惜的头,随后又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地盖到苏兰惜身上。做完这些后,顾子佩温柔一笑,走出了房门。